“绵夫人!!绵夫人!!你不能这么对他!!他还是个婴儿!!”如云疯了一样的向绵夫人扑了过去,却被绵夫人轻轻巧巧的躲过。
“白小姐,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东西,是我的不管我怎么对他,你都不能碰。”绵夫人微扬着下巴,看着狼狈的摔在地上的如云淡淡的说着。“我会遵守承诺,给你一笔钱,然后送你出国。好了,白小姐再见。”
直到如云离开这栋房子和这个国家都没有再见过绵夫人和她的孩子。
其实出国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美好,如云学了很久的洋文才能和别人做简单的交流,她拿着绵夫人给的钱开了一个小的餐馆。有时候回忆起在上海滩的日子,她觉得皇甫先生,绵夫人,还有那个孩子都是一个梦。
直到有天她接到了绵夫人打来的电话,绵夫人在电话里像是如云的老朋友一般和她聊天,偶尔还会讲起孩子的事情。
也许时间冲淡了她和绵夫人之间的仇恨,每当这时如云都会暗自庆幸,孩子跟着绵夫人比跟着她好太多了。
绵夫人说要亲自过来看看她。如云从港口的大船上接回了绵夫人,几年过去绵夫人还是那么雍容美丽,好像一点也没有变;如云如今有点微微发胖,头发简单的挽着。
“如云,你看起来过的很好。”绵夫人接过如云送给她的花,笑吟吟的说着。
“还好吧,每天忙来忙去的。”
“看起来生意不错?”
“这边的中餐馆生意都很好,我还请了一个帮工。”如云示意绵夫人上车。
港口里如云的餐馆并不远,下了车如云带着绵夫人进了餐馆,一边走一边介绍着:“两层的房子,地段也不错,当时我是租下来的,现在连同二层一起买下来了,一层继续开店,二层我自己住,…”说着说着如云声音低了下去,“绵夫人,我知道自己不应该问的,但是我忍不住,那孩子他现在还好么?”
绵夫人半抬着头微微的笑着,白色的牙齿露出几颗:“他啊?很好,身体很好。”
如云听见这话也笑起来:“那就好,那就好。”
几天过后绵夫人要离开了,如云站在楼下。
“绵夫人,我还是想和你说一声对不起,当初的事情……”如云双手紧握看着绵夫人
“怎么说起这个?”绵夫人奇怪的看着她,“我知道你不是,但是又有什么重要的呢,毕竟你在那种环境下,很多事不能避免的。”
“我只是觉得很愧疚,我们现在也是朋友。以前的事情,我都觉得很抱歉,你能对那孩子好,我很感谢你,想和你道歉。”如云低声说着。
绵夫人红色的嘴唇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如云你没必要觉得愧疚,因为我也骗了你。对了送给你的礼物,我放在客房的床边,一会儿你记得看看,看你喜欢不喜欢。”说完坐上了早已等候多时的汽车绝尘而去。
如云被她的话说的有些莫名,回到楼上,打开客房的门,看见床边竖放着一个长方形的木头盒子,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如云把盒子放到桌子上,小心的打开——里面是个密封的玻璃罐子,泛着黄色的液体中间飘荡这一个已经泡的发白的婴儿,婴儿的右耳垂上有一个圆圆的小红痣。
如云呆呆的看着绵夫人给她的“礼物”。
因为我也骗了你。
“结束了,之后的事情,我再也没有听说了”秦晓喝了一口桌上已经冷掉的水,小小的叹了口气。
“讲完了?”冯睿问。
“是的结束了。”
冯睿点点头:“是个好故事,不过我总觉得你这个故事没有完啊!”
秦晓皱了皱眉:“我也只是听到这里而已。”
“真可惜,我还想知道,最后白如云到底怎么样了。”冯睿把最后一个栗子放到嘴里,擦了擦手说道。
秦晓没回答只是问:“冯老板,不知道我能不能在这里再住一天。”
“当然可以。”
“好,那我回房间了。”秦晓慢慢的起身,抚平了黑色长裙上的细小褶皱,慢慢的顺着楼梯走回了楼上。进了房间小心的把房门关上,弯腰从床下拿出那个小小箱子,伸手在箱子表面轻轻的摸了摸。秦晓把箱子竖起,拨动密码锁打开箱子,小心的里面拿出一个暗黄色的玻璃罐。
楼下冯睿小口小口的喝着红菱端来的热茶,低声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
红菱手里抱着一个大大的托盘:“老板,这个姐姐有点奇怪。”
冯睿哼了一声:“来咱们这里住店的那个不奇怪?”红菱还想说着什么,冯睿却竖起一根食指在唇边比了比,温柔的眉眼上透着笑意。“好了,红菱看店吧,我回去补个觉,要是再有客人来,你就按我之前说的那么和客人说。还记得吧?”
红菱无奈的看着自家老板:“是是是,有人来了,就让他先住下,明天再说别的,反正来了咱们店,是不会赖账的。是这句吧?”
“聪明!哦~对了别忘记给我烤栗子,这次你看着点别糊了。”
“……老板,你快去睡觉吧。”
第二天清晨,秦晓提着小箱子从楼上慢慢的走下来,楼下大厅的餐桌边冯睿几个人正在吃早餐。
“谢谢招待。我今天就走。”秦晓走下最后一节台阶,温柔的笑着。
“姐姐你不在住一天了么?”红菱穿着一件粉缎棉袄,头上顶着两个圆圆的包子头。“要不吃了早饭再走吧!”
“不了,我还有事。”秦晓看了一眼低头吃饭的冯睿,想也没想的拒绝了。
“姐姐,我会想你的。”红菱从桌边跑到,秦晓身前抬眼看着她。
“嗯。” 她随意应了一声,就提着箱子向门口走去。
“秦晓绵!”忽然身后有一个温和的男声喊她——是冯睿。
秦晓回头:“嗯?”然后飞快的转头,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了一下,推开客栈的门,快步离开了,小巷里不断的传来她的红色高跟鞋敲打路面的脆响。
“老板你怎么……那个姐姐到底是谁?”红菱回头看着继续悠闲的吃饭的冯睿。
“是谁都不重要,她都已经死了,只剩下一股怨恨到处游走。也许她是秦晓绵,不过已经没有关系了。毕竟我们只是听故事的人。”冯睿挥挥手让胖婶撤下了桌面上那只为秦晓准备的纸糊的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