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男子就被她从床上扯了下来重重地扔到地上,提脚朝男子的身上狠踹了过去。
这突然发生的猝变令男人措手不及,但身上的痛楚,还有尹月那张愤怒的脸,像被生生地从头到脚浇了盆冰水让他立即清醒过来,如火如荼的欲火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奸情被撞破,还被尹月这样大力掼到地上,让一向自持清高的男人又羞又恼,手一抬就死死地抓住了尹月踢过来的脚,同时双手一送,尹月一个站立不稳,‘蹬蹬蹬‘踉跄后退,最后一屁股重重跌坐在地上。
还未来得及爬起来,蓝泽棋几步走了过来,举手就打,嘴里恶声恶气地骂道:“你这惹人恶心的恶婆娘!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本公子动手!今天本公子若不好好惩治你一番,你还真的无法无天了!”
只是手还没落下,突然被人给死死抓住了,力气之大,仿佛腕骨都要捏碎了。
一个声音如春雷般在耳边炸响,“南宫泽棋,怎么?你做了丑事被人发现了,现在竟然还敢对你的未婚妻动粗么?朕一直以为你是个极其讲究礼仪的翩翩君子,却想不到背地里你却是个龌龊下流的胚子!看来朕眼睛瞎了,竟然将尹月这样好的女子婚配于你!你可真真令朕刮目相看啊!”
南宫泽棋转头一看,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轩辕宇墨不知何时竟然站在他身旁。
一双杀机闪烁眸子冷冷地看着他。
他生生打了个寒战,惶恐地跪在地上对着轩辕宇墨不住的磕头,“臣错了!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而此时在床榻上痛得快要失去知觉的尹秀鸳见到这种场面,体内不知从哪里升起了一股力气,胡乱穿了衣服然后匍匐在床上嚎啕大哭,“皇上要为臣女作主啊!这男人不知为何半夜三更地闯入臣女的闺房,不由分说地对着臣女乱来!臣女反抗无用,竟生生地被他如野兽般给糟蹋了!皇上,臣女受了如此奇耻大辱,您一定要替臣女作主啊!”
尹秀鸳哭得花容失色,梨花带雨,让人禁不住我见犹怜。
蓝泽棋见她一瞬间翻脸不认人,将可怕的罪名毫不留情地往他身上扣,禁不住愤怒地断喝道:“尹秀鸳!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什么时候糟踏过你?明明是你让锦织带口讯给我,约我在这里与你幽会!”
尹秀鸳哭着嘶哑地骂道:“我与你素昧平生,根本都不认识你是谁,又岂会令锦织传口讯如你?!你这个卑鄙无耻的淫贼,不但毁了我的身子,现在更想倒打一耙么?皇上,臣女活不成了!臣女愿一死明志!”
说着猛然起身一头朝头上的柱子狠狠撞去。
尹月快步上前挡在了她面前,任由她的头重重地撞在了自己的身上,忍着痛低声说道:“月儿相信二姐。月儿天天在京城瞎混乱闯,尚且与身为月儿未婚夫的蓝公子不太熟,更何况一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二姐呢?二姐别急,皇上在这里,一定能够分明是非曲直的!那个无耻渣男,皇上一定会严惩不贷的!”
“月儿……你……你说他是……是你的未婚夫蓝泽棋?天啊!我活不成了……”尹秀鸳睁着一双惊恐莫名的眼睛看着尹月,眼睛翻了几下白,突然身子一软就晕倒在了尹月的怀里。
“皇上,罪民与尹二小姐从小就相识,有这种关系也已达半年之久。今天之约,确实是尹二小姐令她的贴身丫环锦织前来知会的啊!罪民所说的话句句属实,请皇上明察啊!”蓝泽棋脸色苍白,惶恐地辩解。
“我呸!你这个斯文败类,人面禽兽!不仅沾污了我姐姐的身体,现在还想倒打一耙,毁我姐姐清誉!”尹月双眼喷火,几步上前一脚将他狠狠踹趴在地上。
这一次蓝泽棋不敢再反击,只匍匐在地上向轩辕宇墨磕头如捣蒜,“求皇上明察。罪民与尹家二小姐之事,除了尹三小姐蒙在鼓里之外,尹府上下不少人知道。”
“你胡说八道!”尹月提脚又欲狠狠踹去。
轩辕宇墨却拦住了她,温柔地说道:“有朕在,你何必动粗?”
说着转头向早就跪在一旁瑟瑟发抖的锦织淡淡地问道,“锦织,你有什么话要向朕说的?”
锦织头也不敢抬,颤声说道:“皇上,正如三小姐说的,二小姐一向是养在深闺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平日里连个门儿都不出,怎么可能认识蓝公子?又怎么可能与蓝公子有如此苟且之事?锦织更不可能帮二小姐递信于蓝公子。而且方才皇上也明明听到了,二小姐一直苦苦哀求蓝公子停下来……锦织字字属实,求皇上明察。”
她有些糊涂了,不明白尹月现在到底是想要谁的命,只能糊里糊涂地跟着尹月说话。
“不错!方才我推门进来时,分明看到是蓝泽棋在对姐姐用强,而姐姐一直痛苦地哀求着他住手!蓝泽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如此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尹月冷声喝斥。
“蓝泽棋!你好大的狗胆!堂堂户部尚书的公子,不思进取,干此鸡鸣狗盗之事,不但辜负了朕对你的期望和对你的一片好心!眼中可有朕有国法所在?”轩辕宇墨也一声厉喝,举掌对着他的背后就是重重一掌。
轩辕宇墨虽然受了伤,功力大打折扣,但即便是这样,他这一掌却仍然力道不小,蓝泽棋不过是一个文弱书生,哪里经得起这一掌?
只听‘噗‘的一声,他身子委顿在地上时,嘴里也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一口气转不过来,竟就这样晕了过去。
轩辕宇墨厌恶地看了看他,转头对锦织问道:“这别院里除了你主仆二人,还有旁人么?”
锦织颤声老实地回答,“启禀皇上,同来的还有车夫。”
“招他进来,让他先把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拖到柴房里关起来。等明日再押回京城从重发落!”
“是。”锦织不敢怠慢,起身飞快地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便带进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和锦织一起将晕过去的蓝泽棋拖了出去。
尹月见了,恨恨地吐了口唾沫,“真是知人不知心!”
轩辕宇墨的心情却极佳,笑道:“好了。何苦跟这种不入流的人计较呢?幸好这件事情发现得早,若是发现得迟,你嫁了过去,那才叫真正的受罪。”
“都怪你!竟然给我指了这样一个无耻的贱男!”尹月狠狠地剜了轩辕宇墨一眼。
轩辕宇墨苦笑,“这怎么能怪朕?这蓝泽棋的名声在京城一向不错,而且每次见朕,表现也极佳。再加上你父亲尹将军亲自上前请旨,朕这才下旨了啊!”
“哼!反正你也脱不了干系!”尹月冷哼一声,自弯腰去抱尹秀鸳。
轩辕宇墨走上前想帮忙,尹月却冷瞟他一眼,“男女授受不亲,皇上你想将尹家女儿都染指干净么?”
“瞧你这话说的。”轩辕宇墨讪讪地缩回了手,“朕这不是怕累着你么?”
“用不着。我的身体比你想像的要强壮得多。”尹月冷哼,抬手将衣衫不整的尹秀鸳抱上床,拿被子给她盖之时,看到她睫毛颤抖,额头冷汗密布,嘴角微微抽搐不由冷冷地笑了。
尹月深吸一口气,突然失声尖叫,“血!好多血啊!”
轩辕宇墨一听,瞬间几步纵到床前,低头一看,果然看到尹秀鸳的裙摆血迹斑斑,更可怕的是血似乎越来越多,不过一会儿,整个裙衫已经濡湿一片。
他立即明白了什么,当下脸色冷得吓人,转头厉声喝道:“来人!”
一直在门外徘徊的锦织一听,当即进来跪在了地上,“皇上……”
“赶紧着人去请大夫!”轩辕宇墨低声喝道,“你老老实实地去办事,别想着逃跑,不然你的小命别想保住!”
“是。”锦织吓得浑身如抖瑟,禁不住抬眼朝尹月看去。
见尹月淡定地向她点头,这才稍稍放了心转身迅速离去。
锦织一走,尹月即紧紧地抱了尹秀鸳在怀里泪水琏琏地问道:“她……她这是怎么了?她不会死罢?”
轩辕宇墨脸色沉重,正欲说话,突然锦织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随在她身后的有快马加鞭赶来的尹秀芸,还有一个相貌儒雅的中年男子,正是轩辕宇墨最倚重的陈太医。
“皇上?这是怎么回事?臣妾的妹妹为何会这副模样?”尹秀芸一看到尹秀鸳浑身是血地躺在床上不由大惊失色,急忙扑上前。
“二姐姐被蓝泽棋那混蛋给……”尹月眼睛一垂,泪水纷扬而下。
“什么意思?”尹秀芸一愣,随即眼睛落在尹秀鸳满是鲜血的裙衫之上,握住了尹秀鸳冰冷的手。
也就是在这时,她感觉到自己的小手指突然生痛,定晴一看,只见尹秀鸳原本紧闭的眼睛突然睁开了,迅速地给她使了一个眼神又迅速地闭上了。
这一开一阖之间,仿佛闪电般快速,尹秀芸相信除了自己,没有人能够发现尹秀鸳的异常。
尹秀芸何等聪明,立即明白了什么,当下便浑身直冒冷汗,同时心内气苦。
原本还指着尹秀鸳能够入宫帮忙,如今闹出这样一出戏来,稍有差池,只怕连命都保不住了。
“丽妃,令妹伤势严重,别再抱着她不放了,赶紧令陈太医好好给她看看罢!”轩辕宇墨的声音如催命般在她耳边炸响。
“是啊!陈太医,你赶紧过来给舍妹好好瞧瞧!”尹秀芸强作镇定冲站在一旁的陈太医喊道。
“是。微臣自当竭力而为!”陈太医立即上前。
当他的手指刚搭上尹秀鸳的手,不由一愣,眼角的余光朝一旁的尹秀芸一瞥,却对上尹秀芸几乎有些严厉的眼神。
他一愣,随即闭了眸子凝神把脉,脑子急转,思忖着呆会要如何措辞。
而他与尹秀芸那电光火石般的眼神交流,尹月却清清楚楚地瞧在了眼里。
她不动声色,放于尹秀鸳身边的手悄悄在尹秀鸳的大腿上用力一掐。
“啊!”原本就一直在强忍痛楚的尹秀鸳经此重重一掐不禁失声叫了出来,这一下不能再假装晕了过去,而一口气泄出之后,腹部尖锐如刀割般的痛楚便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一瞬间一声声哀号声便接连不断地逸出口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