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癞子这么一说,我和黑子都发现,似乎……
解爷就没有“老”过。
我来北京潘家园儿也有四五年了,认识解爷也差不多六年了,可是在我的记忆当中,解爷的容貌就没有发生过变化。
也许是因为不经常见解爷的缘故,每次我见到他,他总是那样和蔼可亲,白白净净的,戴着那副金丝框眼镜,皮肤白嫩的比大姑娘还好。
难道说有钱人都不会变老?因为我九叔自从发迹之后,也不怎么变化。
我和王癞子还有黑子三个大老爷们儿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响,黑子道:“男人变老在四十岁之前并不明显,四十岁之后才会比较明显,可能是这个缘故吧?”
黑子说的也不大确定。
王癞子摇着脑袋道:“不可能,我说了,解爷是解苍生的儿子,今年都六十多岁了,你看他那模样像是个六十岁的人么?”
我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浓,想了半响,也没有弄明白原因。
毫无疑问,解爷的确是年轻的有点“可怕”。
难道说解爷还能返老还童,越活越年轻了?
正在想着,那边的餐车服务员妹子过来催我们了,说我们一吃吃了三个钟头,这马上该吃晚饭了,问我们是不是在这里把晚饭也吃了再走?
我这才想起时间,看了看外面,火车渐渐的驶入了长白山境内,估计到白山市也快了,到时候去长白山吃人参火锅去,谁还吃这餐车上的饭啊。
之前光顾着吃没注意,我们仔细算了算我们这顿饭吃了好几百块钱,结账的时候把我心疼的呲牙咧嘴,我钱包里总共只有一百多块,黑子身上只有几十块钱,最后还是王癞子掏了一些才算是够了饭钱。
这顿饭吃的我们三个浑身都有劲了,到了白山这地界天气渐渐的冷了起来,东北这边尤其是靠近长白山和小兴安岭这一片的冬季来的尤其早,天气变化也很诡异,山下能穿短袖,到了山上必须得披着大皮袄子才行。
火车车厢里头感觉不到外面的气温,但是能看到铁轨外面人的穿着,很明显的就是那些人的衣服穿的都很厚,我们三个结了账,晃晃悠悠的往回走。
快走到我们车厢的时候,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车厢过道里面抽烟。
是那个短发女人。
她慵懒地倚靠在车厢边上,手中夹着一支很长的女烟正在吞云吐雾,不经意间转过头,正好看到了我们。
我又一次看到了这个女人的眼睛,这个女人的眼睛,非常的清澈,就像是能看透人的内心,被她盯了一眼,我瞬间就觉得自己浑身都没有秘密了一样,所以我将脑袋支开,轻声对旁边的黑子和王癞子道:“又是这个女人。”
这个短发女人也看着我们,我们三个从她身边慢慢地走了过去,我仔细扫了一眼,她穿着一身很干练的户外运动服,脚下蹬着一双底子很高的牛皮战术靴,可能是要准备下车了。
王癞子说的的确是不错,这个女人身上除了那种烟味儿,还有一种很古怪的味道,有点像是麝香,但是又不太像,感觉不是女烟的味道,我说不出什么感觉。
我心说难道这是这个短发女人独特的体香?但是体香的话,也有点太怪了。
王癞子和黑子走过这短发女人的时候都面无表情,等到我们过了车厢过道很远之后,王癞子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心有余悸地道:“妈的,这女人肯定有问题。”
我道:“瞧你那出息,一个女人就把你吓成这样了。”
王癞子辩解道:“你不懂,你闻不到她身上的味道,这女人绝对不简单,我可以肯定,她是同行。”
“同行?那不就是倒斗的?”黑子问道。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那可真是稀奇了,这盗墓倒斗的还有女人啊?”
王癞子翻了个白眼,道:“你知道什么,以前是没有,但是现在就有了,这个女人身上这股子尸体的味道和土腥味儿绝对错不了,她必定也是个行家。”
王癞子说盗墓倒斗的女人很少,但是一旦出现个个都是狠角色,这个世界上最不应该的事情就是小看女人,那金庸先生的《倚天屠龙记》里头张无忌他妈殷素素不就对他说过千万别相信女人么?这敢于下地倒斗的女人比男人狠很多,你想想平素咱们大老爷们儿杀个人放把火都心惊胆战的,下地倒斗那都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这女人敢下地倒斗,比男人胆子大到哪里去了?
王癞子这么一分析,我和黑子都觉得很有道理,我扭头一看,看不到那个女人的身影了,但是我脑子里一直缭绕着这个短发女人身上那种古怪的味道,再加上王癞子分析过后,我心里隐约生出一些不好的感觉,但是我又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王癞子继续道:“我看这个女人出现在这里不是什么好兆头,别也是奔着野人沟去的。”
这时候列车上响起了提示即将到达白山市的广播,我骂道:“你他妈别乌鸦嘴,咱们快点去收拾收拾东西,快到白山了。”
王癞子坚持自己的看法是对的,悻悻地跟着我们一起回去了。
等我们到了自己的床铺,解爷和九叔他们已经将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了,马王像是一个铁柱子一样站在旁边。
解爷坐在下铺,双手放在膝盖上,见我们回来了,对着我们微微笑了笑。
我仔细地瞅了瞅,解爷皮肤白嫩的像是婴儿一样,脸上还有白色的绒毛,一点皱纹都没有,而且头发黑亮,看起来比九叔还年轻,差不多和我一样了,这像是一个六十多岁的人么?
我心里的疑惑非常浓厚,但是我又不敢说出来,再看九叔,九叔坐在窗子边上,双手靠在餐桌上慢条斯理地弄他的指甲。
“你们吃饭回来了?”九叔扫了我一眼。
“九叔,咱们快到白山了”我道。
九叔恩了一声,道:“你们快点收拾东西把,咱们到了白山还要买点东西,等会儿你们几个跟着马王去白山买装备,凡事都听马王的,不要乱跑也别给我闯祸,听到了没?”
“恩,知道了”我不耐烦地应承了一声,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买个东西还需要你教我啊?
黑子对九叔问道:“九叔,我们买什么装备?”
九叔道:“咱们要进山,需要大量的野外装备,那些东西白山不一定能买齐,最主要的是你们要想办法在白山弄到这个。”
九叔伸出手指,做了一个枪的动作。
“枪?”我惊呼出声,连忙捂住嘴巴,幸好周围没什么人。
“恩,这次进山季节不凑巧,山里快到冬季了,山里的动物找不到食物,遇到人熊野猪就的话没枪不好使”九叔道。
我看解爷笑吟吟的没什么表示,知道他们必定早就有这个打算了,前几年开始国家对枪支管理严格起来,枪已经很难搞到了,现在山里只有一些鄂伦春族和赫哲族的老猎人还有一些土枪,有些村子里还有些能打鸟的气枪,但是子弹已经没地方买了,总之明面上能看到的枪越来越少。不知道九叔这次让我们搞枪要去哪里搞,想必不是正规的渠道。
九叔说一切有马王安排,我们跟着跑腿儿就行。
我索性也不管那么多,这时王癞子将遇到那个古怪的女人的事情给解爷还有九叔说了一遍。
解爷本来坐在铺上没什么反应,听说那女人可能是我们的“同行”,稍微哦了一声,眸子闪烁着,看着九叔。
九叔眼神意味深长,对王癞子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说完他们就开始交代一些别的事情,我见状就拉着黑子一起爬上去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