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二十日,良辰吉日,冀州城内热闹异常,听闻城中有间酒楼今日开张,而且还可以试吃和抽奖,一时间全城百姓轰动,在这天早上一大早便纷纷赶往三角地带的“醉人间”。
于成风的宣传效果很到位,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酒楼前面就聚集了一大批的食客,等待着试吃的到来,只不过当苏问和苏里兴冲冲的跑出来看时才大惊失色,清一色的乞丐,中间零星夹杂着几个城内的百姓。
“这下怎么是好?”苏里皱着眉头看着这些浑身破烂没有一处干净的衣服已经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
苏问想了想,冲一旁的念歌道:“去把你成风大哥叫来。”
“好。”念歌答应一声赶紧跑到大堂去找于成风。大堂内现在人不是很多,都是些苏问和于叔去请回来的小二和一些打杂的人员,念歌翘着脚到处搜寻,却总找不到。
“找什么呢?”念歌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惊吓的回过头来看始作俑者,不料正是她要找的于成风。
念歌翻了个白眼,没有好气道:“先生找你,在前门,赶紧过去。”说完一手拽起于成风的衣袖便往外走。
于成风踉踉跄跄的跟着,嘴里嚷嚷:“小丫头不要这么野蛮,这么野蛮会嫁不出去的。”
“要你管!”念歌头都不回一下。
苏问回头间看着念歌拉扯着于成风过来,凝眉说道:“成风你和这些乞丐熟悉,你去说服他们让他们回城隍庙,我们这边先安排人给他们送今日试吃的食物,我不想在今日看到这些人来砸了场子。”
于成风一巴掌拍开念歌拉扯他衣袖的手,顺着苏问指的方向看去,黑压压的大概有一百来号的乞丐,我的个乖乖,怎么这么多人。于成风无法,值得答应一声硬着头皮走向了乞丐中间去。
也不知于成风用了什么法子,这些乞丐不多时便离开酒楼前方,慢慢走远。到了太阳升起的时候,酒楼前门地方慢慢汇聚起成群结队的城内百姓来。苏问看着人逐渐增多,便回头跟苏里说道:“大哥去看一下请来的舞者和戏班子准备好没有,如果准备好了,就让于成风去做开场的介绍。”
说完扭头向酒楼三楼走去,所有的事情都已准备妥当,自己也该退居幕后去准备其他的事情了。
苏里见苏问离去,叹口气就去安排所有事情。
‘醉人间’第一天效果很好,迎客量超出预想估计。试吃环节和抽奖环节更是吸引了许多冀州百姓的光临,苏问躲在三楼的包间中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现代的特种部队生活将她从热闹的世界里分离出来,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敢去参与到这么热闹的人群中去,看着苏里和念歌他们忙碌的背影,苏问还是打心底里高兴,自己不是一个人在努力,是大家一同在努力。
外面锣鼓喧天,热闹非凡,混合着现代音乐的舞蹈吸引着冀州城内有头有脸的人物,新颖的菜色更是增味不少。
苏问站在房间的窗户旁看着楼下的一切,微微点头,这只不过是第一步罢了。以后将会有更多的东西慢慢建立起来。
入夜的时候,酒楼零散的客人都已离去,一天的营业告一段落,吃过晚饭,于叔拿着账本走到苏问的房间,准备交代账目。
当时苏问正在练字,见于叔进来,放下手中使用不熟练的毛笔笑道:“于叔来了,坐吧。”
“我是过来交账的。”于叔有些拘谨的坐在那边,仿佛这里不是自己的家而是苏问的家一般。
苏问给于叔倒了杯茶,自己坐到一边,看着于叔平缓开口:“于叔,这酒楼只是我计划中的一环,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来管理的。”
“那.....”于叔犹豫的开口:“让苏里少爷管可好?”
“我也没有时间的,于叔。”
于叔抬头,苏里从门口进来,后面还跟着于成风和念歌。一众人在苏问房间坐定,苏里笑着开口:“于叔,以后账目这些事情你自己拿主意就好,我和阿问只要知道我们有多少钱就好。您以前在苏家是管家,我想这点生意难不倒你吧?”
“爹,你就答应吧,我以后也要跟着少爷干大事呢。”于成风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说服自己的父亲。
于叔见大家坚持,一拍大腿,坚定道:“好吧,老夫就应下了,醉人间交给我,你们年轻人放心的去干吧。我在背后支持你们。”
“好!”苏问笑着点头。
“还有一件事,”苏里突然开口,“穆科来信说南齐现在已经对北魏正式宣战,袁家军奉命戍守雍州,而他所在一支小队却被调到秦州守将程祖方旗下。”
苏问静静听着,凝思半晌道:“这程祖方是何人?”
“程祖方贪财好色,好大喜功,为人虽有几分本事,却也是块扶不上墙的烂泥巴。”于叔不愧行走在北魏多年,一语道破。
“既然他爱财,那么我们就给他钱财。”苏问不自觉的轻笑,如果一个人不爱财不爱色到真不好对付,但一旦爱财爱色有了弱点,想要控制就容易的多了。况且钱这东西本就是能使鬼推磨的东西,既然小鬼爱财那就给他钱好了。
苏里点头,转头冲于叔道:“于叔,我们这个月结算后将结余的那部分钱除了平日开销尽数给穆科带过去。”
“穆科是谁?”于叔好奇问道。
“是我的学生,也是大哥的徒弟。是我放出去的。”
于叔疑惑的点头,这女子究竟在外安插了多少的眼线,竟会面面俱到,“那好,那先生既然信得过我,我就不推迟接下这个酒楼,保证给你们的计划提供充足的资金。”
苏问点头,伸手握住于叔的手掌,像是跟自己父辈说话一样:“尽管大胆去做,小二我看着有几个不太机灵,过些日子全部换成机灵可靠的,我们需要的是可靠的人来打探消息。”
“不错,我们必须保证自己的人安全可靠,必要的时候可采取极端手法。”苏里站起身来,眼神决绝,这些年过去,对于一些不相干的人的生死早已看透,既然人若犯我,我也定不能便宜了他去,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来反咬你一口。
“是。”于叔恭敬的点头,拿起账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