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吗……”

紫胤让几位家臣退出殿外，慧可亦让四位弟子暂避。然后请紫胤坐在蒲团上。

“贫僧洗耳恭听。”

******************

东遥国富饶，引邻国垂涎，经常发兵骚扰。五年前，鬼照国发兵二十万对东遥发动灭国战争。

紫胤奉命领兵退敌，战况正酣。前线部队因为激战补给不足，必须从邻近的大国南陈处购买兵刃。

但就在此时，渤海发生百年难遇的海啸，东遥国内十余万平民流离失所。

爱民如子的国君陆彻不忍百姓受苦，打算从国库拨三千万两替那些难民重建家园。

紫胤闻讯星夜从前线赶回王宫，上鉴陆彻言东遥国因为连年战事国库衰微，已经拿不出那么多钱，要求减少灾款。

以民为本的陆彻却无视国情，坚持要先安定百姓。若国库不足，则可抽取原本打算向陈国购买兵刃的钱。

紫胤更加着急，如今前线的战事如同火烧眉毛，要是不能够尽快跟新装备，东遥军必然全面溃败！

陆彻宁肯东遥覆灭，也不愿看见百姓受苦。紫胤忙道即使减少灾款也可帮助难民暂时度过难关，等击退强敌后再觅良策助难民重建家园。但要是鬼昭国占领东遥国，那么东遥的百姓将全部被奴役，无异将东遥推入地狱。

可陆彻完全听不进去，紫胤再三规劝无果。

为了拯救东遥，紫胤只有联系朝中的重臣。这些人大多并非不分轻重，除三成坚定的保皇党外，七成的大臣投靠紫胤。

然后，东遥发动了史无前例的叛乱。紫胤的“叛军”杀入王宫，陆彻的禁军抵挡不住，国王流亡，紫胤正式夺取东遥政权。

******************

“这就是，大师想要的真相。”

紫胤面无表情的诉说出当年政变的秘密。慧可禅师天塌不惊的面容上，也不禁浮现一丝骇然。

“『民为贵，社稷为次，君为轻』，贫僧虽为佛家，却也对孟子的这句话非常推崇。”

紫胤苦笑：“这么说来，大师也更支持先王的做法吗。”

慧可禅师沉默，许久后骤然双手和什，长叹道：“阿弥陀佛！”

紫胤直视着慧可禅师不再如此坚定的双眼，一字一字道：“紫胤，是一个固执的人，只会用自己认定的方式去守护挚爱的一切。”

慧可沉声道：“即使如此，你也不该独断专权，令继位的新王陆蒨如同虚设。”

紫胤目光转柔，轻轻笑道：“在不久的将来，他就会在全国的欢呼和掌声中，成为东遥真正的君王。”

慧可禅师缓缓道：“这算是你的承诺吗？”

紫胤摇头：“不，这是我早就编排好的剧本。”

“剧本？”慧可禅师冰冷的说：“你把自己当成了什么？全知全能的神？凭什么能够操纵他人的命运？”

紫胤一怔，渐渐低下头去。

“我，本不欲如此，只是……”

他喃喃道：“他实在太单纯，完全不能应对将要面临的一切，在将前路的荆棘斩碎之前，我无法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