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王爷的心思我是猜不到,韦大哥还是给我讲讲琪太妃的其他事吧,比如她平常的作习住所等生活习惯。”
两人一路谈着进了闲月楼,赵云宁让喜儿倒了茶上来,两人坐下继续说,听韦从川讲完赵云宁心里已八九有了谱,她转头对喜儿道:“喜儿,我衣柜里有两匹昨儿王爷刚赏的衣服料子,我瞧着还不错你拿出来送到三姬屋里去,给她道个歉再恭祝她生辰之喜。”
喜儿领命去了,韦从川眼神有些奇怪的看着赵云宁。五姬对那些妾室也挺好的,没任务的时候常在一块说笑,但五姬深知自己与她们的不同从不主动送东西或是对谁好,虽然自己已经告诫过赵云宁了但赵云宁似乎并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她倒是比五姬更平易近人,韦从川不免多看了她两眼。
吩咐完喜儿的事赵云宁又转回头对韦从川问道:“有一点我不解,听你之言叶帝此人也是心狠手辣之辈,他得天下如何会不一举铲除知晓他肮脏秘密的琪太妃呢?说是为了琪太妃的美色可他身为天子什么女人又没有呢?”
韦从川笑了笑:“刚开始我们也迷惑,后来在慢慢的调查中看出,好像琪太妃是抓住了皇帝什么把柄弄得皇帝对她动弹不得。”
赵云宁眉头一挑,这个女人说有点心机吧好像又欠缺了点什么,她又问:“听王爷说皇帝与宁国将军段仲平有所勾结?”
韦从川点头:“王爷已经查到皇帝答应段仲平一旦坐上皇位便先行议和,王爷之前出使宁国答应住进将军府也是为了再细中调查此事,只是这个段仲平行事古怪,明明是他暗中暗示我们叶帝前去议和可王爷到了那边才发现最不愿主张议和的就是段仲平,王爷对他戒心很大调查发现宁帝对他很是宠信,宁国几乎被他专权”
赵云宁低了低头继续道:“那......琪太妃和段仲平还有联系吗?”
韦从川不解的皱了皱眉,心想就算要联系也论不到一个太妃吧,这是皇帝的事不是么,赵云宁似乎很是关心段仲平的事,不过细想想她来自宁国有这番举动也不足为奇,便道:“这个......我们就不甚了解了。”
赵云宁咬了咬牙起身道:“韦大哥,你得帮我做两件事。”
“你说。”
“想办法给我找一包无色无味又能一丁点量就致人毙命的毒药,然后......送我入宫。”
“你似乎心里已经有主意了。”韦从川好奇的看着她。
她淡笑一下:“不过天机不可泄漏韦大哥就不要想着打听了。”
韦从川笑笑:“我明白,我只是觉得你是个很奇特的女子,这么快就有了主意难怪王爷那么宠你。”
赵云宁神色一凝,她真的真的真的真的超极不喜欢别人说明王宠她这种话,总觉得听着心里刺刺的,不是滋味。
韦从川也看出她眼神里的不自在,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说什么,只道:“我带你去望月屋吧。”
“望月屋?”
“对了,我忘了你还没见过安大夫。他可是我们王爷的首席大夫江湖人称无面神医,这医术嘛自然就不用说了,你被王爷抱回府时的一切用药还都是他在开方子呢,所以你刚才说的那种毒药自然也只能问他要了。”
王府还真是卧虎藏龙,赵云宁点了点头跟着韦从川往望月屋的方向去了。
韦从川路上交待道:“安大夫不喜外人打扰,除了王爷也没几个能跟他说上多少话的,常年累月都崩着个面具脸看不出喜悲的。所以你拿了药只管走就是不用跟他说太多。”
“所以才被人称为无面?”赵云宁轻轻一笑,到王府也有些日子了,但这位神医都未曾露面可见真的是特别不乐意与人交往啊。
韦从川点头又道:“不过说也奇怪,安大夫跟王爷说话都是崩着个脸,但和五姬却很是合得来。整个府里也只有五姬能偶尔逗他一乐。”
“经常听你们提起五姬,听说她武功很高强?”赵云宁试探着问。
韦从川点了点头:“唉,说来惭愧,王爷身边不乏高手但我们这些男儿在五姬面前却连个小指头都比不上,五姬的武功之高前两年便只在王爷之下,这两年听王爷的口气似乎连他也堪堪不是五姬的对手了。五姬可以说是王爷身边的头牌杀手为王爷解决过不少棘手事情,王爷很器重她,加之五姬从小在王府长大与王爷的感情也很是深厚,十五岁真正成为王爷的妾室王爷对她的宠爱这些年来一直都是有增无减。”
“这么爱她为什么不封她为正妃呢?”赵云宁不解。
韦从川摇头:“王爷的心思,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我们私下里都认为即使王爷一直不娶正妻但这府里永远都是会有五姬的位置的,将来做不成正妃也一定是侧妃。”
赵云宁了然,点了点头。韦从川这才发现自己说得太多,瞧了眼赵云宁若有思索的脸又忙道:“不过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以你的能力与五姬平起平坐只是时间问题,反正以后王爷的侧妃是两个对不对。”
赵云宁囧了个囧,谁说她要做明王的妃子了,但也只能跟着附和笑笑。
望月屋里里外外没有一个伺候的下人,韦从川带着她穿过正堂进了望月屋后院,这里满庭种着各种药草奇花,中间有一亭子,一个胡子八渣穿着不修边幅的老爷爷站在里面,手里正认真捣鼓着什么,旁边一个小童子呆呆立着还在打着瞌睡。
韦从川径直进了亭子,一记爆栗敲在那小童子头上:“小同,大白天就睡觉昨晚偷牛去了?”
小同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忙躬身:“韦爷,你怎么有空来这儿,王爷又想要什么呀?”
“王爷交给十九姬一个任务,十九姬说得有一味药才能成,所以就来找你师父了。”韦从川从小同肩上探出个脑袋看向无视他们到来依旧忙碌着的安以林,“安大夫,不知有没有空啊。”
“哦,就是你啊。”小同指着赵云宁,“七日追魂散这么难调贵重的东西本来师父就不屑给个女人用的,看在王爷的面子才给你的,十九姬对吧?感觉怎么样啊?”
赵云宁满头黑线,心想自己才不想喝那种假死人的药,害得她现在不得不唯明王是从。她笑了笑:“想必,我沉睡那几日屋里点的奇香也是出自安神医之手吧。”
“那是当然。”小同自豪地道。
赵云宁脸色更黑了,早在心里把安以林给踩死了百八十回了。
“小同,拿根银针过来。”这时安以林在一旁吩咐。
小同转身在一旁的小几上翻了翻取出根银针递给安以林,安以林转身接过银针不由分说就往小同的左脸颊厚厚的肉团上扎了去——
赵云宁一惊,这是......
小同却是哭笑不得指着脸又不敢取下针,只用眼神哀求,赵云宁奇怪的望着他:“你怎么不说话了?”
安以林看向赵云宁:“就是嫌他话多,扎了他的哑神经看他还聒噪。你,过来。”后来一句却是对赵云宁说的。
赵云宁望着安以林面瘫似无悲无喜的脸一时间哭笑不得,她安静上前却也不敢多话,万一自己脸上也扎一针可怎么办。
“要什么药?”他问
“嗯,无色无味,一丁点就可以致人丧命的毒药。”赵云宁道。
安以林信手拿过桌子另一边的一个淡紫色液体小瓶:“这是我新开发的毒药,别看它是紫色倒进食物里依旧无色无味辨别不出的。拿去吧,用完之后回来给我报告效果。”
还要报告效果,还有这新开发的东西试过没有,有没有用啊?赵云宁还有一堆问题要问,可韦从川拉着她就往外走:“好了好了,谢谢安大夫。”
出了望月屋韦从川道:“你不知道平常我们来找他要东西都要等上个大半天的,今天你能这么快拿到算是庆幸你还敢问这问那,小心他不给你了,还是快走吧。”
“可是......”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以安大夫的医术你放心用就是,不会有错的。”韦从川笑了笑。
好吧,赵云宁不安心也只得安心了啊。
“你打算什么时候潜进宫?”韦从川问她。
“今晚。”当然是越快越好了,她才不要留下来夜夜受明王‘折磨’。
两人正说着话迎面一个小丫头端着一托盘被砸得稀烂的饭菜嘤嘤哭着走了过来,见着两人她微带着哭腔行礼:“韦爷好,十九姬好。”
韦从川见她来的方向,问道:“他又发脾气?”
那小丫头点头:“已经一天不吃东西,见了奴婢们进去就大吵大闹说要见王爷,我们说王爷最近忙没那空,他就砸东西。”
谁呀?赵云宁疑惑地看着韦从川,韦从川点了点头:“知道了,今天就饿他一天明天再给他送饭菜过去,王爷回来我会告诉他的。”
小丫头如释重负这才退了下去。
“那边院子住着什么人吗?”赵云宁望着小丫头来的方向,那是王府西院。
韦从川神色凝重:“那边只有一个守月阁,是住着一个人。不过十九姬我劝你最好不要向任何人特别是王爷打听这事,守月阁是我们王府的禁地也是不能谈的忌讳,这么说你懂了吗?”
赵云宁点了点头,只要与她利害无关她也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