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虚脱了一般将他远远的丢了出去,被我这个举动吓的傻掉围观群众们,呆呆着看着掉落在一旁的张老虎。
同时,附身在张老虎身上的厉鬼从他的身上脱离而去,枯瘦的手掌按着自己那空荡荡的胸膛,从糜烂的口中吐出一口浓浓的黑水。妖异的眼眶蒸腾着黑色的火焰,看着我说道:"阴阳眼,想不到你居然有阴阳眼!不过你不要得意太早,留住你的狗命,等主人来取吧!哈哈,哈哈哈哈!"说罢他便化成了一抹黑烟,消失不见。
同样的我也仿佛虚脱一般,瘫软在了地上。昏迷了过去。
等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再度出现在了医院,只是不知道在哪家医院而已。而在我病床旁躺着的却是张老虎。
只是他好像还在昏迷之中一般。我试着动了动手指,那仿佛断掉了的骨头传来钻心的疼痛,我知道我可能已经废掉了吧。
我躺在病床上,浑身不能动弹,即便是动动手指,睁开眼睛都会有撕心裂肺的痛。
我的脑海里满满的都是昨天的场景,犹如放电影般,将昨天发生的一切事情都重新放映了一遍。
难道这就是阴阳眼的能力?让自己变身成为恶魔?一个只知道杀戮的恶魔?如果昨天要不是那冒着黑烟的恶鬼附身在张老虎的身上他会怎么样?被我那狂暴的力量生生的砸成肉酱?
我不禁打了个冷禁。我想起了我变身前的一切事情。
那些冷眼旁观的人们,那些原本自称兄弟的人们。他们当时在干嘛,为什么不像他们平日里说的那样,冲上前来阻止?
我心中苦笑了一声,如果当时换成我自己,作为看客,我会不会冲上前去?答案是肯定的,我这人对这所谓的兄弟情一直非常看重。可是这种事情终究不是发生在别人的身上,我也没有办法确定自己能不能挺身而出。
在那种绝对力量面前,我如果是个普通人,即便参与也是犹如一叶轻舟,会被那狂暴宣泄力量海洋,用一个不起眼的海浪轻易的掀翻吧。
或许,人的内心往往跟自己所想的是不一样的吧。谁知道呢,想到这里我独自叹息了起来。
我不知道我会这样躺在病床上多久,但我想绝对不是三两天就能好的。我很想转过身去看看张老虎,想看看他的病情严重不严重。虽然他在我工作的时候,一直都是一副吃人的老虎样。但有时候也会很感性的跟我们一起坐在顶楼的楼板上,看着远处的风景,大发感慨的跟我们说着他心中的梦想。
张老虎如今也不过才四十岁左右,据他讲,他在十三岁多时候便离开了父母,独自闯荡广东。睡过天桥,吃过垃圾桶里面的饭菜,干过只管饭的工作。
最后自己在这个巨大的城市引擎里面苦苦支撑,摸爬滚打。终于用自己的努力从最初的小工,做到了现在的项目负责人。
其实我下细想来,他的为人还是很不错的。我们这些读过建筑学校的年轻人,出来就到工地磨砺,但一开始怎么的也是一个小小施工员,不需要肩挑背扛,更不需要忍受那些没有文化的暴脾气的师傅们的谩骂。可是我们却总是抱怨工作辛苦,起早贪黑等等,仿佛就是娇生惯养的皇帝一样,生怕将自己白嫩的手弄脏了,晒黑了,磨出茧子了。
而他,从我刚来这个公司的时候,便一直在,兢兢业业的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和那些本就不该他这个级别的人做的杂活。
每当我们闹情绪的时候,他都会毫不留情的对我们指责鼻子奚落谩骂,说我们吃不了苦就滚回家找妈要奶喝。总之他会把你骂的狗血淋头体无完肤。但是他的出发点是好的,只是方法可能不是很正确。
成天就像拿着皮鞭的恶棍一样,狠狠的用手中的皮鞭抽打着我们这群娇生惯养的人,最终撑下来的,无不成了公司的骨干。当然包括我,也包括在会议室拉我的小刘。
想到那些过往,我对他不由得生起了歉意。从我出院那天他打电话到我家,就证明他心中是希望我能赶紧回工地,将事情交代好的,然后好好上班。
可是他不会这样表达,他的为人决定了他说话的方式。之后成功的激怒了我这个不如意的人,这个神经已经过敏的人。
然而通过昨天的事情,我更加确信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是阴谋了。那个厉鬼显然一直都在他的身边徘徊。
只是我很奇怪,为何他不直接选择干掉我省事,而是选择附身在张老虎的身上呢?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最后离开的时候说的等着主人来收拾我,那这个主人是谁?难道是陈思娜?不可能是她,虽然她为人乖张跋扈,为了权利可以不择手段,但是我还是不会觉得她有这个能力让一个厉鬼俯首称臣。
就这样,我胡思乱想了很多很多,渐渐的也就睡着了。
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睡梦做了些什么,只知道最后我是被饿醒的。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皮肤犹如火烧一般,疼痛难耐。我试着动了动脑袋,却发现没什么大问题了,能自如的活动了。我便试着抬起手臂,也没问题,心中惊讶道,还以为自己要躺在这病床上十天半个月呢,却不曾想这么快就好了。
只是当我揭开被子的瞬间,再度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我赤身裸体的躺在病床上,身上盖着一床薄薄的蚕丝棉被。想来有这种规格的医院,绝对是一家非常牛逼的私人医院吧。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的皮肤通红,仿佛烧红了的铁水一般,我竟然能清晰的看到血液在皮肤下面流动。
而我的骨头,也被这种炙热烘烤着,虽然疼,但并不是不能忍受。
只是为什么会有这种奇异的现状?难道这也是阴阳眼的能力?我不禁对我拥有阴阳眼的能力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如果按照之前醒来所感受到的身体状况来看, 我的经脉等等已经全部断裂可是却只是过了一个晚上,却基本上全部恢复了。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但这恢复能力未免也太强悍了吧。
就在我因为自己的能力而沾沾自喜的时候,病房的门被推开了,映入眼帘的居然是凌武和一个中年人。
当然,我知道还有一个隐形的人,就是小灵,因为她进了这个房间后,我感觉空气都凝固了下来。
凌武穿着一套帅气的休闲服,脑袋上的纱布依旧那么显眼,让他的帅气看起来有点瑕疵。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存在感。
而他身边的中年人,却是一身挺拔的西装,刚毅的国字脸和一头寸发,让他看起来精神抖擞,不过我并不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