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舒曼掂了掂手中的铜质腰牌,抿嘴一笑,又摸了摸干瘪瘪的肚子。这一晚上下来,虽然啃了几块不知道用什么做的硬饼,但也只能暂时充饥,对尝遍世界美食,以食为天的姚舒曼来说,真的是苦了她。
姚舒曼一甩宽大的袖子,大步走开,满街商铺林立,街头小摊贩五花八门,各种吆喝声不断,一派繁荣昌盛景象,一扫沿途那些鸟无人烟的迹象。
这汴京看起来比电视剧上演的北京城街头还要热闹啊!想不到这大鑫王朝的皇帝真是励精图治啊!
“这是哪家的姑娘,怎么会这样抛头露面,举止粗俗?”周围的人纷纷对姚舒曼指指点点,姚舒曼脸一横,冷哼一声,动作幅度更大了。
一群迂腐之辈!姚舒曼心中不屑地道,对这男尊女卑更加痛恨。
初来乍到,虽说自己是21世纪无所不能的特工,但只要人适应坏境,没用坏境适应人的道理,来到这个古代,具体的生活习步骤,程序还是不太了解,比如这个钱的问题。
这里要是真是高宗年间就好了,问题是这里是异次元空间,很多人事都发生了变化,这个金银的兑现,货币的通用,都是首先要搞清楚的问题。
等等,自己穿越过来时带的那些银票是按照高宗年间印的,银票其实不称银票,而是“会子”,但现在已经改朝换代,这银票还是原来的银票吗?
万一不能用,就自己带的那些金银,怎么够她花呢?没有金钱让鬼推磨,自己还怎么办大事?
姚舒曼本想随便抓个路人来问,但万一人家把自己及当成白痴,然后再引来路人的围观,她可不想丢这个脸。
姚舒曼滴溜溜的眼睛在大街上转了一圈,就瞅中了不远处角落里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
有了!乞丐虽然穷,但整天在街上晃悠,消息是最灵通的,况且他不正是需要银子吗?这么一想,姚舒曼嘴角上翘,快步走到他的面前,掏出一块小碎银在手里颠簸着晃给他看。
“小鬼,我问你一些事情,如果你答得好,那么这掂银子就属于你的了。”
那小乞丐抬头懒洋洋地看了她一眼,但见她手中的银子时,眼中放出一阵精光,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嘿嘿!姚舒曼一喜,就蹲下来像个好奇宝宝的问道:“这里使用什么钱币,一两银一两金可以兑换多少?”
那小乞丐像看白痴一样地瞟了她一眼,看得姚舒曼不自觉地扯了扯嘴角,撇了撇嘴有点不情愿地道:“一个铜币一文钱,一百文换一两银,十两银换一两金。”
不多不少刚刚好,这小乞儿真会做生意啊!
姚舒曼笑嘻嘻地点了点头,又从怀里掏出一张带过来的银票,道:“这是什么你见过吗?”
不想那小乞儿竟是闷声不响。
“喂,我问你话呢!你不想要银子了吗?”姚舒曼不满地叫道。
“我刚才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要想我再回答你就多掏一块银子吧。”小乞儿看着怪叫的姚舒曼,不屑地看了她一眼。
我靠!这什么年头,乞丐都这么会做生意,这么几句话就能卖一块碎银,这钱也太好赚了吧?
姚舒曼不服气地看着小乞儿,却见他一脸得意地瞅着自己,这副德行分明在说我料定你无处可问,这已经是最便宜最优惠的价格了。
姚舒曼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下,为什么自己刚才不一起问了呢?让这小鬼抓了空子钻,真是人生一大失误啊!
姚舒曼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真想一巴掌拍死他,无奈她还不想这么快就搞出人命来,况且这小乞儿瘦的不像话,真怀疑她轻轻地一捏就他就over了。
姚舒曼咬牙切齿地从衣袋里又掏出一块碎银,恨恨地道:“还有,这里最好的酒楼是哪家,吃一顿大概要多少,冯府又是什么地方,怎么走?”
那小乞儿刚想开口,姚舒曼连忙用手打住道:“还有!有没有天石的下落!”
小乞儿有点赞赏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分明是在说:“你也不笨嘛!”
小乞儿似乎这才瞟见姚舒曼手中的东西,定睛一看撇了撇嘴道:仿制银票首先搞清楚是由哪个银号局刷印的。
姚舒曼看了看手中的纸片,垂头丧气地道:“这么说,这些东西是没用了。”
“当然没用了。”小乞儿摇了摇头一脸无奈。
“最好的酒楼当属天香楼,就在前方不远处。”小乞儿很好心地用手指给她看,继续道:“吃一顿嘛,差得两三两银子,稍好一点的十两,再好一点的就是五十,一百两不等。冯府你都不知道吗?”
姚舒曼很听话地摇了摇头。
哎……小乞儿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道:“冯府是当今国舅之府,财大气粗,势力滔天,一般人是很难进得去的。怎么走嘛,往北一百步,向右转走两百步,再想左转走五百步,你就可以看到两个高高耸立的石狮立在大门口,那就是冯府了。”
小乞儿停顿了一下,眼窝很深但却明亮的眼睛在姚舒曼身上转了一圈,似是怀疑她这种愚蠢的女人能去冯府干嘛?当丫鬟都闲她太笨了。
姚舒曼咬牙,忍耐!
“至于天石嘛!我只听年老一点的人说过,他们说那是三百年前益王,也就是大鑫朝的开国皇帝时,几位诸侯王都争抢那块天石,后来相传益王得到了,当了皇帝。但谁也没有见过这块天石,到底存不存在也不知道,现在已经三百年过去了,那天石都快被人遗忘了!”
姚舒曼听到最后一句话大失所望,跟那老头说道没什么区别嘛!但没办法,她很不情愿地扔给他两颗碎银。
那小乞儿见捡起碎银就往怀里兜,嘴上裂开他这个年龄该有的纯真的笑容。
小小年纪就见钱眼开的家伙!
姚舒曼哼了一声,就走了,她现在没功夫跟他斗,温饱,民生大计要紧啊!
“天香楼?”
姚舒曼眉眼一挑,两眼放光,阵阵飘香早已把她的小馋虫勾了出来。
“小二,把你们这最好的酒菜上上来!”姚舒曼一进门就粗着嗓门喊道,顿时一道道诧异不苟同目光射过来。
“哎哟,这位姑娘,这边请!”话音刚落,就有一个机灵的伙计上来招呼。
哎,还是伙计可爱,他们做生意的才不管你是男是女,是贫是富,只要能赚钱就是好顾客。
不一会儿几道美味佳肴已如鱼贯水般呈上来。
“彩玉煲排骨,桂花翠笋烧腐竹,八公山豆腐,芝麻羊排……”
哇,好香啊!姚舒曼早已经等不及了,拿起筷子大卸八块,完全没有吃相,等鼓鼓的嘴巴终于边扁之后,又拿起旁边的一壶酒很豪气地灌下,周围的人更是诧异不已。
“哟,小姑娘,好酒量啊,怎么,有没有兴趣跟大爷干一杯啊!”吃的正香的姚舒曼乍一听到这淫秽粗犷的嗓门,不满地皱了皱眉,没有抬头,只闻到了一股难闻的酒气加胭脂粉味再加汗臭味的超级无敌恶臭!
姚舒曼捂住了鼻子,没有心情吃下去了,头一抬,眼一睁,右脚一把跨上旁边的高等,手一拍,十足电视剧上女恶霸的模样,操着粗嗓门(可惜还是比不过人家)道:“别打扰你姑奶奶吃饭!”
“哟呵!”那恶臭男人一听,更来劲了,手中的折扇一挥,自作潇洒地道:“小娘子如此豪气,真是难得,一个人喝酒不会闷么?大爷陪你喝多好啊!”
“同样的话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姚舒曼一起身,右腿操起一旁的凳子,稍一使劲一踢,就准确地击在那恶臭男的膝盖上。
“啊……”那恶臭男残呼一声,到底哀嚎,周围的人一看这情景,既惊吓又暗自称快。
那可是京城有名的赌徒,仗着家里有几分势力就调戏良家妇女,专横霸道。可惜那恶霸今天只身一人出来,没有带随从,想必是偷偷溜出来的。这下子在一个小女子身上吃了亏,被人取笑,只好恶狠狠地瞪着姚舒曼一瘸一拐地走了。
姚舒曼刚坐下继续开吃,却听到了外面一道有点熟悉的惨呼声。
姚舒曼透过门外望去,咦?小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