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铠将士的铠甲已经被血浸染,青田手中利刃仍不肯停止,嘴里咿咿呀呀的是“杀、杀、杀”,桀骜嗜血的笑在他唇角绽开,让斗场周围的人不寒而栗。
“那老道士是谁?”我示意秀语往那古怪的道人看去,秀语脸色极差,愤恨道:“东瀛修者在九州大陆中臭名昭著,这人就是东流道人,以残暴嗜血闻名,属于魔道。”
长清真人衣袍一挥,青田被击退斗场,体内真气翻涌吐出一口鲜血来,恶狠狠的盯着长清真人,东流道人阴测笑道:“徒子徒孙的比试,作长辈的还是不要插手了吧,既然帝君也在此处,不如我们东瀛修者和九州修者来比试一场,哦,你们不是宗门内刚比试过么,那就派最好的来吧。”
何岳轩首先出列朝着青云掌教请命:“弟子愿与一战。”撇去何岳轩被痴情迷了眼不说,纵观他这人却是好的,家室优越年少才俊,且与门派共荣辱。
帝君对何岳轩投去赞赏之意,青云掌教沉吟片刻点头同意,小声嘱咐:“多加小心。”
何岳轩点头,一个青云纵落于斗场内,姿态潇洒飘逸,引得人群中阵阵叫好,多数人都是称赞期待何岳轩的比试,只有秀语杵着眉头双手胡乱搅着,她的担忧显而易见。
东流道人一指他身后弟子,小眼睛眯成一条细缝:“木户,你去。”
何岳轩是火灵根,攻击力快且猛,也不知是巧还是不巧,木户也是火灵根,何岳轩照例和门派比试一样先朝着对方施礼,可对方却趁着这空挡直接朝何岳轩攻了过去,台下一片唏嘘,秀语骂道:“好不要脸。”
所幸何岳轩反应快,避开木户攻势,祭出兵器与木户斗在一起,以火对火,二人将斗场上的白玉台砸出一个又一个深坑,我看那些弟子的目光全然都在斗法上,难道只有我一个人心疼那上好的白玉地面么?
秀语眼也不眨的盯着斗场上何岳轩不断变动的身姿,看得出,木户的速度和力道都要比何岳轩更胜一筹,此时的何岳轩已经有些吃力了,身上的道袍也有被烧焦的痕迹,要是我遇上这种情况,我早就拍拍屁股跑啦,明知不是旁人的对手,我干嘛还要和人死磕,有句话说的好:好汉不吃眼前亏。
木户又是一掌,顺势从手掌中变换出火球朝何岳轩攻去,眼见着何岳轩就要被巨大的火球击中,秀语忽然发了疯一般朝着斗场飞去,我一惊立马半道截住秀语,何岳轩被火球击中,被打出去好几尺,一口鲜血喷出,木户不罢休继续朝何岳轩靠近,秀语闭眼不敢去看。
忽然斗场上一阵惊呼,是赵念及时出手,一把将何岳轩带起,挡在木户面前,秀语松了口气,但又见苏澜扶着何岳轩离开,眼中不免有些落寞,我拍拍秀语的肩,她冲我摇头表示无碍。
赵念与木户对面站着,语气平和:“道友,只是比试而已何必要争个你死我活。”这人便是此次门派比试的第一名,我听李铭说起过,虽样貌普通不显眼,灵根也是单根土灵根,但他灵气充沛浑厚招式虽简单但流畅绵长,大抵可以与木户一争高下。
木户冷笑:“要比就比何必这般啰嗦。”说着又是发起火球强攻,赵念不紧不慢以土作为屏障,起剑避开火球,从上往下俯冲,剑尖朝着木户头顶一点,木户跌坐地面又快速起身,再次甩火球,右手结起咒语,四个火球上下翻飞绕着赵念转,这场比斗确实精彩,看高手过招,总能悟出些东西。
赵念的招式虽不多,但胜在稳和实用,摒除一切华丽招式只留下了古朴剑意,有条不紊的步伐配合着土系剑招已经将木户身上几处划破。
木户见久攻不下,心里着急忽然爆喝一声,运起全身灵力决定朝赵念致命一击,赵念同样以土为屏障抵御这一击,二人周围带出的灵气,让靠近斗场的几个人受到压迫,不断往后退,倒把原本在后面的我挤到了前面。
片刻之后,双双朝后退,再一瞬间二人又以掌相碰,却是不要命的比拼,僵持约莫有一炷香的时间,二人齐齐喷出一口鲜血,横倒在斗场内,诺大的斗场内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我靠,谁特么推我!”我的身子猛然前倾,一瞬间已经被人推到了斗场上,正好在木户和赵念中间,二人皆是讶异的看着我,我蹭的起身要往回走,一边往后退一边道:“你们继续,不要管我。”满脸讪笑,台下弟子见我这模样哄然大笑。
快要下斗场的时候,我忽然被人用灵力一缠全身不能动弹,那股力道拽着我又往斗场中央去,我对面此刻站的是个衣着暴露的大胸美女,她媚眼如丝,唇角勾着动人心魄的媚笑,娇嗔声音:“哟,小妹妹长得真好看,陪姐姐玩玩可好?”
木户从地上爬起,瞅了我一眼看似惋惜,似笑非笑道:“舞媚师姐你可莫要伤了她的皮肉,留下给我当个鼎炉也行。”
我:……
我张口便要骂,但舞媚抢先我一步,眉眼一勾笑骂道:“呸,给你我可舍不得。”我心想还是女人知道疼女人。
但舞媚又说了:“我要将她的皮肉剥下来换到我的脸上。”
我只想比中指:女人何必为难女人!
赵念起身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大抵他也纳闷我是何时窜上来的路人甲,但他还是好心提点我:“小心,这女子修为我看不透,打不过早些下场。”
话说的倒是轻巧,我也想下场啊,可特么人不让啊,我朝舞媚看了眼,她勾人的舌头正舔着下唇,朝我投来火热的目光,我冲赵念点头笑笑:“我尽量找准机会逃跑。”
我此话一出口,下面又是唏嘘一片,我都听到有人说:“这个风念清行不行啊,一看就是个怂包,比试的时候也是运气好,和她对上的人都死了,才一直留在青云宗。”
赵念无奈看了我一眼,下了场。我看着舞媚步步朝我靠近,我手往前一举:“慢着。”
舞媚噗嗤一笑,酥胸乱颤:“小妹妹,你又有什么事?”眼神幽怨,如果不是我知道她想剥了我的皮戴在她身上,我一定会跳到她身旁,在她酥胸上蹭一蹭。
我干咳一声:“姐姐,我修为不高,你能不能等我先结个防护罩再出手。”我的话让斗场外的人安静下来,纷纷向我投来鄙夷的目光,我一个个瞪回去:你行你上啊!
舞媚笑得越发欢快,那胸口的浑圆几乎要跳出那少的可怜的遮羞布,她娇媚语气:“小妹妹真有趣,好,姐姐就让你结。”说罢她立在一旁不再朝我靠近,纤纤手指缠绕着胸前秀发。
我笑得天真:“姐姐你人真好,若我输了,以后我这张脸挂在你脸上我也不亏。”我嘴里说着,手上动作不停,结了一个又一个防护罩。
“这嘴可真甜,我都有些不忍心了呢。”舞媚见我一下子结出五个防护罩抵在面前,大声笑起来:“小妹妹,你就算结再多的防护罩也赢不了,何况你还是最弱的水灵根。”说罢,眼神忽然变得凌厉起来,嚯,这女人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我抓紧时间又结了个防护罩。
我早在青云宗众人面前用了水系法术,我此时若是变换克制舞媚土灵根的灵系,必然引起不怀好意之人的窥探,所以我还只能运用水系法术,让舞媚的土系处处克制我,这一场斗法真是斗的憋屈。
我手指在空中虚点,水以漩涡状朝着舞媚砸去,可皆被舞媚化去,心累。
舞媚的土术朝我席卷而来,我咧嘴一笑,窜到高台上:“姐姐,你知道戏文里,分别是哪五旦么?”
舞媚抬头看我,仍不忘朝我攻击,心不在焉道:“哪五旦?”
“生旦净末你啊~”我笑,舞媚心知被我占了嘴上便宜,冷笑道:“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我再说:“灵根五行,金木水火你吧~”
像舞媚这样的女人,大抵很爱惜与自己自己的容貌,此刻我刻意讽刺她引以为傲的容貌,舞媚自然气急,就连攻击的术法都开始加强,我四处乱窜,满场逃跑,虽然狼狈被场外的人嘲笑,但我倒真还没受伤,我彻底摒弃了水系法术,从空间中拿出一堆符咒,朝着舞媚道:“送你份大礼。”我手一挥,漫天的雷符咒朝着舞媚落下,在她周围“砰砰”炸响,这效果,就和逢年过节似的。
我躲在角落里看舞媚乱躲,一阵烟雾后舞媚灰头土脸的跳出来,没了之前带笑的眼,冷笑:“雷咒你怕是只拿的出这么多了吧?”
雷咒属于上等攻击力的符咒,一张都要一百中等灵石,我如此大手笔的洒出这么多雷咒,场外的弟子已经惊讶的合不拢嘴,看着我的眼神明显是在看视金钱为粪土的土财主。
我得意的笑:“谁说我没有,看招。”我作势往布兜里一掏,手往外做抛物状,舞媚心有余悸猛然往后一滚,十分狼狈,我捧腹大笑。
于是乐极生悲,舞媚得知我装腔作势,怒火攻心,手里力道更猛,满场追着我打,我连滚带爬,比之舞媚之前的境遇还要狼狈个百千倍。
我眼神充满幽怨,看了眼几近丧心病狂朝我攻击的舞媚,叹息: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