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派中前十的名额已经角逐出来,李铭位列第三,这让穆兰高兴了许久,第二是秀语,这让我颇为意外,刚来青云宗的第一天,我就有幸目睹了秀语与苏澜之间的不合,看来这个秀语不仅是个泼辣性子修为也是极为不错的。
李铭对本次比试得到第一的气宗赵念表现的极为有兴趣,赵念这个人样貌普普通通,做事也中规中矩,再来他所在的气宗不在十宗之间,可偏偏就是这样的背景的人夺得了比试的第一。
与苏澜比试之后,我便再没有关注任何一场比试,但听李铭对赵念使用的法术的赞不绝口,我想赵念大抵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青云宗这次倒是失了面子,先不说在自己的主场没能使自己门派的弟子夺魁,比试中途还出现了杀人案,光说苏澜输给了修为比她低的我,已经够青云宗打脸了,故而近来青云宗长老见到我时的表情,满满都是怨念与不甘。
我反正是装作无事人一般,见到长老就问好,笑弯一双眼,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看看那些不苟言笑的长老见到我,刻意一脸隐忍不发的样子,心里想想都暗爽。
我这人秉承一个原则:能把人气死就绝不找人干架!
但旁人非得找上门来和我干架我也是没辙了!
要说青云宗的这些个弟子们也真真是朵朵奇葩竞相开放,宗门比试早就结束了,青云宗秀语居然提着把剑就找上门来了,见到我就说:“我看了你和苏澜的比试,你所用法术很精妙,我要和你比一场。”
我:“……”看了秀语俊俏的脸好一会,我愣是没出声,她轻哼一声:“你不敢?”
“不是,你都比试第二名了,你干嘛非得和我这个才进了比试前二十的人过不去?”我抱着门边,半个身子露在门外,并不打算让秀语进来。
但这姑娘实在不是个见外的人,直接推了另外半扇门坐了下来,我双手抱肩站在原处看秀语为自己倒了杯茶水饮用,我就笑笑不说话。
“你以为我看不出你修为的深浅,能在一炷香内将苏澜打下擂台的人会止步于前二十,除非是你不想赢。”秀语玩转手中瓷杯,望着我发笑。
女人不可怕,漂亮女人也不可怕,就怕漂亮的女人还有智商,可真是愁死我了!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秀语起身上下打量我两眼,又道:“在青云宗比试定又让那些老头抓住把柄,这样,咱们秘境中再约时间比试,还有,你对我胃口,交个朋友吧。”这姑娘真是会自说自话,我不说话就代表默认,那你让那些天生不能说话的人情何以堪?
秀语又在我房内晃悠了一会,咋舌:“青云宗对你们外来弟子真是不上心,这房间连山下的客栈都不如。”说着扭头就要离开。
“站住。”我抢先一步在秀语离开前将大门合上,秀语挑眉好笑的望着我,嗤笑:“怎么现在就想动手啦?”
“我觉得我们应该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谈。”我朝她友好的笑。
“我觉得我们应该心平气和的坐下来砍对方几刀,看谁先倒下。”我擦,这秀语真特么是朵奇葩,怎么张口闭口就是干架、砍人。
我无奈扶额长叹:“我说大小姐,我上辈子是刨了你家祖坟还是怎么你了,你干嘛非得和我过不去?”
秀语噗嗤笑了,看样子也不是生气,右胳膊肘顺势往我肩上一架:“觉得你有意思才和你过不去啊,要是别人求着我和她纠缠我还不乐意呢。”
我:“……”合着我被她看中我应该觉得荣幸?
“你走!”我指指大门,被这货气的脑门子生疼。
秀语看看我,抬起下巴:“我不走。”神情极其傲娇。
“你不走我走。”我摔门而去,她紧随其后,我特么到底是招谁惹谁啦,上苍要派这么个磨人的小妖精来折磨我?
在和秀语拉拉扯扯中,我也依稀听秀语说了些关于她自己的事,我说丫怎么在青云宗如此嚣张跋扈,敢和青云宗掌教的女儿苏澜过不去,原来这货是皇室公主,从小灵根出众,被皇室送到青云宗修炼法术来着,也难怪她看谁都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她的自信是融于骨血之中,打娘胎起就带出来的。
“有没有觉得你攀上了我这大靠山从此前途一片光明?”秀语笑起来两边酒窝恰到好处,怎么看都透露着自信骄傲,神采飞扬。
对于比我还不要脸的秀语我是又好气又好笑,气的是这人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好笑的是,在厚颜界中我终于遇上了劲敌。
“您省省吧,我只求你放过我。”我瞄了她一眼,顺势将手从她魔爪中拔出,转身就溜,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
我还没走出几步,这货“哇”的哭了,我回头看她,她一把鼻涕一把泪,两泡泪蓄在眼窝里,我踏出去的步子又收回来,听她干嚎着嗓子:“她们不愿意和我亲近,连你也不愿意么?”
我说:“你别哭呀,不然别人以为我把你怎么了呢?”
“我不就是长得好看,身份尊贵嘛?”秀语捂着脸哭哭啼啼,我本来还准备安慰她的,可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她说:“每天都被自己的美貌迷住,被人簇拥,却找不到志同道合之人,高处不胜寒,你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吗?”
“嗯?”这货确定是在哭诉不是在变相的夸自己?
我一把将秀语捂在脸上的手扯开,我靠,特么她在笑,她在笑啊!这姑娘绝壁是人格分裂啊,我突然悟出一个真理:珍爱生命,远离秀语。
我现在真恨不得一掌往她脑门上劈雷,她却一把拉住我往对面草丛一躲,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探头往外看,是苏澜与何岳轩。
我朝秀语看了眼,她双手紧紧攒着衣服下摆,洁白齿贝扣着下唇,见我朝她看,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碧波桥下草长莺飞,一对璧人花间交谈,女子娇羞容颜,低头温婉一笑胜却世间万般风情,男子器宇轩昂,举止潇洒面容俊朗。
若不是秀语在我耳边一直反复念叨着:“狐狸精。”三个字,我会好好欣赏才子佳人的风采,一饱眼福。
“你能不能不念了。”我瞥了在我身后的秀语一眼,把头往上又伸了伸以便看的更清楚,秀语瞪了我一眼,压着我的肩也勾头去看,我们这一安静下来,可以清楚听到那边二人的对话。
苏澜将散落秀发勾入耳后,脸颊泛起一点红晕:“何师兄,你找我来此处是为何事?”
何岳轩拿出雕刻精巧的木匣递给苏澜,语气温和:“澜儿,你的法器不是在比试中被风念清打破了么,这是我为你寻到的法器。”
苏澜接过木匣打开,脸上带着讶异神色:“这法器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将木匣重新合上又推还给何岳轩。
“真会装。”秀语气鼓鼓的叫嚣,温润的气息打在我耳朵根,我挠耳朵,略痒。
“澜儿这法器你收下,你我师兄妹之间何须如此见外,你若不收下,是看不起师兄这份心意么?”何岳轩佯装生气,苏澜犹豫许久最终将木盒收下。再次打开木匣,取出木匣中的法器抚摸,唇角的笑意逐渐散开,冲着何岳轩展颜一笑:“何师兄,你对澜儿真好。”温婉低头,可以看到她细嫩白皙的颈脖染上一层淡粉。
何岳轩见苏澜笑了,痴痴望着,我本以为秀语会因为何岳轩痴汉的眼神生气,可秀语却冷笑一声:“碧水剑,何岳轩也真舍得。”她神情落寞,已经软了身子,转个方向后背靠在我身上。
“澜儿身子可好些了?”何岳轩面带担忧,苏澜将木匣收入空间,朝他慢道:“不妨事,只是修为被打散了一些,大抵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这个风念清当日不还同你是朋友么,你对她不薄,她为何下此狠手?”听何岳轩的语气大抵是对我恼了,我特么还真冤,比试时,正因为我知道霍离对苏澜的不同,我又一心想要还霍离人情,自然将手中分寸拿捏的正正好,又怎么会重伤苏澜。
秀语冷笑:“都怪你,谁让你打断了她的水绸,反倒有人又给她送更好的碧水剑。”听不出秀语是在讽刺何岳轩还是在挖苦我。
好好好,所以又怪我喽?
苏澜优雅一笑:“不怪念清,是我技不如人。”
“澜儿你就是太善良,明明受了委屈却藏着不说,还尽替旁人说话。”何岳轩无奈语气但可听出其中的宠溺:“你呀,真不知该如何说你。”
嘿,我这暴脾气!这何岳轩果真是被苏澜的貌美迷得神魂颠倒,说话走不走脑子,什么叫“受了委屈藏着不说”?苏澜要真不说,你怎么知道她受了委屈。
能被看出的委屈,那便不叫委屈,叫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