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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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字刺心，萧锦芸有些看不清楚眼前的人了。

脑袋轻轻靠在楚楚身上，萧锦芸低声道：“素素，罢了……”弱弱的声音，带着些疲倦。

“不用你假慈悲，如果不是你刚才……”迷蝶怒气冲冲地想要反驳，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刚才大家都看得到，那女子根本没有靠近她，不是吗？只是，方才离她最近的分明是她！她没有证据说她的不是，到头来，她还是要被人埋怨。

想到这一层，迷蝶有些心灰意冷，她不是不知道自己在颜府到底是何地位，这些年，她得到的的确要算是多的了。抬眸，迷蝶冷笑一声：“如果不是你，这个孩子绝不会没有的……”轻轻的声音，就像要在风中飘散一般。

萧锦芸不想与她继续争辩下去，她觉得，这也没有争辩的必要。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又何必去解释？越抹越黑的事情，她不喜欢做。

感觉眼皮好重，好重，重的她已经不能承受下去了。闭上眸子，整个身体也软了下来。她只听见几声尖叫，别无其他，而她自己，则是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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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芸，你都不想我。”淘气的她双手负在身后，微风吹拂着她的发丝，空气里弥漫着泥土香甜的味道。

“凉夏……”萧锦芸颤动着嘴唇，她知道，自己又梦见她了。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她总会陪伴在她的身边的。

末凉夏的眼中突然盈满的泪水，走上前紧紧拥住萧锦芸，低声呢喃：“锦芸，锦芸……你快点回来，好不好？夏夏好想你……”

回抱住她，萧锦芸的泪顺着脸颊而下。她又怎么不想她呢？她们可是最好的朋友啊。只是，老天，你为什么要这样硬生生地拆开她们的友谊？古往今来，隔绝了千年的友情，让她们的心更近了，可是距离却无法衡量。

“锦芸，你要好好的……好好的……”

感觉身边的空气在转动，脚下浮起一阵阵的小旋风，萧锦芸惊恐地看着又要消失的她，心中悲戚。她没有追，只是在原地看着，静静地看着她消失在了视线。

有些事情，她知道，她不能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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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满满围坐着一屋子的人，都沉静着，不见丝毫动静，各自沉思间以至于所有的人都没有发觉床上的人睁开了双眼。

“我说，你们准备安静到什么时候？”轻咳了两声，萧锦芸艰难地支起身子，被子顺着动作滑落了下来。

白易见状，略微一愣，侧过头去，轻声道：“你好好休息吧，别再着凉了。”只字片语，人已经离开。

萧锦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离去，这才想起来肚子有些饿了，本想找楚楚给自己置备一些吃的，可是在看到她红肿的双眼时，她有些不忍心了。

“抱歉，楚楚，这次又让你担心了。”

“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姐姐没事就好了。”楚楚坐到了床边，应声道。

硬扯出的笑容里带着些凄凉，那些萧锦芸看不明白的东西。

“对了，迷蝶她怎么样了？”想起那个女子最后对自己怀恨的眼眸，萧锦芸就没由来地感到有些愧疚。虽然不是她造成了她小产，虽然她也很想知道那个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总觉得自己有些欠着她了。

“姐姐，她都把你弄成这个样子了，你还关心她做什么？”楚楚有些不明白地抬头，眼中是深深的迷茫。

“哦，没什么啊。”萧锦芸侧首而答，“怎么说，我也得关心一下吧。毕竟她是和我闹得这么僵……”

“孩子小产了，她的身体也不行了，白公子说凶多吉少。”楚楚淡淡地说着，突然抬手揉了揉眼睛，一边哽咽着说道，“姐姐一定饿了，楚楚给姐姐准备吃的东西去。”

萧锦芸只当她是因为自己又哭了，心中也颇不好受，见她出去，急急地叫住她。

“那个……楚楚……”萧锦芸咬了咬唇，轻轻的声音散在了空气中，“谢谢。”

楚楚的身子一愣，背对着萧锦芸的脸颊上硬生生地又流下了两行清泪，轻声应了一下，随后逃开。

在走廊的拐角处，楚楚的背紧贴着墙壁，承受不了心中的那阵痛楚，蹲坐在了地上，捂着唇瓣在角落里无声地抽泣。

姐姐，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如果不是这样，我就不用这么痛苦了。你知不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呀。一切都是我的错，你不要对我好了，求求你了。

楚楚在心中暗自祷告着，有些事情她也是逼不得已，她有她自己要照顾的地方，虽然她年纪小，只是，这些事情年纪小反而成了最好的盾牌。她想起那张冰冷的脸，他的声音在耳畔回响：“想放弃的时候，想想你的家人。”

无奈地将头埋进臂膀里，她哭得好不伤心。没有什么比背叛让她更受伤害了。她不想再去害人，可是她又不能不完成她的使命……

“楚楚，你是想帮那位萧姑娘吗？”熟悉的声音在头顶上空响起。

“呵，姑娘正是高看我了。就算我想要帮，你们会容许吗？”冷笑着，楚楚抬起头来看着那张绝色的容颜。

她们一起进入颜府，一起以侍从的身份进入颜府，只是她们更进一步罢了。她们的心可以冷，但她没办法和她们一样。她也想过，等颜府的事情结束以后，她就可以回家，可以和团聚。但是，现在她很痛苦。她要承受着别人不清楚的痛。

“你知道是最好，对了，又有要你帮忙的地方了。”女子低下身子，从袖中掏出一小包东西来，强拉住楚楚的手递到了她的掌心，抬眸间，眼底一阵冷光划过，“记住了，这是给‘小姐’的大礼。我知道，你主子与小姐走的很近，只要你这次成功了，你很快就可以回家了。不必像我和我妹妹一样，依旧在这个地方胆战心惊。”

看着手上的纸包，楚楚心中也有了底，这东西是害人用的。如果她真的做了，那颜府势必又要有一场风波，必定要有人为她顶罪的……

以为楚楚是在担心被抓到的事情，女子将发丝在手指上卷了一圈又一圈，低眉看向一旁的芭蕉，轻声道：“你放心，事情如果败露，自然会有人帮你承担后果，你大可以放心去做。只是记着，要仔细些，别留下线索。否则，就算我想帮你逃脱，也逃脱不了了。”

“陌城，你不觉得你太高看我了吗？”颤抖着手，楚楚嗫嚅着唇瓣。

有人帮我承担后果？到时候我有口难辩不说，即便真的有人出来顶罪，那我的良心又要怎么才能安下？暗自在心底想着，楚楚一边撑着墙站了起来。

或许是蹲的时间有些久了，不免感觉脚有些麻木。不过这一切都影响不了她的情绪。悲便是悲，痛便是痛，她没有什么想要再说的。

攥紧了手中的药，楚楚点头道：“如果这件事情结束，请你们信守承诺。否则，大不了大家鱼死网破。”

“你放心去就是了。”陌城耸了耸肩膀表示没什么所谓，本来就与她无关。她到这里，只是因为，她，陌城，是他手下的死士。

楚楚急急地起身，想要逃离这个吃人的地方。如果不是为了她的家人，她又怎么会到这里，与这些人苟合？只是苦了那些因为她要受害的人了。咬了咬牙，已经走到了这里，她便再也没有退路了。

她知道，她做好了，那人也不会放过她的。但，她至少要保住她的家人，不能让他们因为她而受到牵连。

下定决心，她脚下的步伐又加快了些，匆匆地走向了厨房。

一连几日，楚楚都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或许有过，但她在犹豫，在踌躇。虽然以前对颜以素并没有太大的好感，但那是以前，现在，她无法对一个一声声喊她“姐姐”的小孩子下手啊。

“楚楚，你又在想什么？”萧锦芸的声音穿透了耳膜，楚楚转首而望，她正一脸忧愁地看着自己。

“姐姐，怎么了？”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楚楚问道。

萧锦芸闻言，愣了片刻，随后摇了摇头并不说话。楚楚在发呆，不，准确来说，这几天她都在发呆，而且频率很高，这让萧锦芸很吃惊。楚楚虽然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丫鬟，但平时做起事情来还是异常认真的，很少出现这样的状况。莫非是她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吗？

萧锦芸不是不想问，只不过不太好意思问出口。如果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不就太糗了吗？

“对了，楚楚，前几天我说很好吃的那个点心，你有没有带过去让素素尝尝？”萧锦芸抬眸问道。

楚楚正想着怎么下手的事情，听到这番话，脑海里忽然就闪过了一个念头，随后低下头喃喃了一句：“我给忘了，这就去。”

颜府里最近来了一个专做民间小吃的厨师，年龄不大，但是阅历很广。最重要的是，他会做很多诱人的食物。对食物一向有抵抗力的萧锦芸都称赞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