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南于是留在戏班,待红玉霜身体恢复她甜言蜜语并施以恩惠向她请教,很快把几出戏演习得精熟。班主见商南后来居上,随即把红玉霜转卖给其它戏班,从此商南成为此处的当家之角。没过多日商南名声鹊起,往来商贾官僚仰慕她色艺双绝纷纷请求单独见面一睹芳容,虽然商南不胜其烦,但是班主无奈不敢得罪这些人,看班主百般劝说商南说道:“既然他们仗着有钱有势强人所难,你可安排那些土鳖与我饮酒说话,只是半个时辰,叫付一百两白银。只是如此!”
班头把商南交代的话委婉传出,来的有钱人络绎不绝。商南在客房摆上美酒果品对来人说道:“在此只是饮酒说话,要看戏就到戏班台上,其他事体不要多想。”商南酒量非同一般,几个时辰过去仅仅脸色绯红,言谈举止如同平常一样,周围梨园子弟惊讶不已。一天之内竟然得到一千余两白银。
商南视钱财如过眼烟云,所得白银悉数拿出购买行头器具,戏班上下焕然一新,不久名声大噪。
淮安知府为母亲过寿差人来到船上邀请,戏班上下不敢耽误下船后匆匆赶去。戏台搭起,商南在台上表演《女状元》,老太太见商南扮相俊美、唱腔委婉心中欢喜异常,待商南一曲唱罢,不顾戏还没完硬是差人把商南拉到身边坐下,拉住商南玉手疼爱不已。商南从小孤苦没有被人如此疼爱过,在老太太身边受到爱抚后心里一暖不由流下眼泪,老太太见了心里酸楚起来也开始哆哆嗦嗦地哭了起来,知府和周围众人见了都莫名其妙又不敢吱声,一直看着她们哭了一回又破涕为笑才心里踏实。老太太见众人面容还有疑惑之色,指着她们恨恨地说到:“你们懂什么!这孩子心里有委屈!”说着拉紧了商南的手不让离开。
知府不敢多言,看着戏曲无法进行下去脸色尴尬只好把目光投向远处,周围众人也不敢出大气只好静静等候。这时一个少女跑了过来口里喊着“奶奶”站在老太太面前,原来她是老太太最疼爱的孙女。“怎么不唱戏了?”少女说着便偎在老太太身边撒娇。商南嗅到少女气息如甘如兰,眼睛里立刻闪过一丝凶光。
商南表演结束后心里彷徨犹豫不已,正心神不定时那少女跑到她的跟前亲切地拉住她说:“姐姐你长的好漂亮啊。”
商南眼睛一亮,说道:“妹妹也是个小美人啊。”她把少女的手攥紧眼睛扫视了周围动静,心想:“你正好送上门来。”然后,说着、笑着把她带到后花园里,四周没有一个人,少女忽然感觉商南有些异样,说:“我们赶紧回去看戏吧。”“好啊。”少女听到这两个字后抬起头,看到两只幽深的眼睛伏在自己脸前......
淮安知府的千金小姐得病的消息通过各地名医渐渐传到了沙河普的耳朵里,他立即派儿子沙想河前去淮安仔细打探事情原委。沙想河在淮安得知那小姐病症同扬州几位小姐相同,便明白是商南所为无疑。想法接近知府家下人后,打听到小姐得病那天曾有戏班来此,为落实商南行踪沙想河等待数天后登上经过淮安的那艘客船。他走到戏台前定睛观看台子上的小玉霜,立刻认出她正是商南,沙想河心里一阵激动,心想她在明处我在暗处,正好有机会下手。于是他悄悄来到戏班后台观察动静,终于探得商南客房后沙想河迅速潜进去在卧榻上布施蛇毒。
沙想河满意的回到戏台前坐下,唤酒保摆上美酒、果品自己慢慢的享用,看着台上小玉霜倾情的演唱,他很快就被商南的表演迷住了,他随着台下的观众大声叫好,精神亢奋竟然喝下一坛美酒,至商南演罢谢幕他站起来鼓掌时觉得头重脚轻。
商南回到自己卧房已是深夜,她呼唤一个小丫鬟给自己擦洗干净身体后便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她感到身体不适,立刻明白自己被人暗算,使尽力气终于滚落床下后已经不能动弹,正要喊叫时却发现自己赤身裸体,立刻满脸发烧,于是眨着眼睛听周围动静。这时沙想河满身酒气闯了进来,他看到地上的白皙身体后大吃一惊,商南心里羞愧万分嘴上却说:“壮士,快来救我,不知何人这样加害于我。”
沙想河此时羞的无地自容,勉强说道:“你这妖女,我来取你性命,省的你再去害人。”
“壮士不要错杀好人!我一直在戏班,从没有害过别人。”
“胡说,江湖上谁不知道你商南这个妖女。”
“商南,壮士大错特错,商南是我姐姐,我们离散十几年从没有见过面。她做下恶事却让我这做妹妹的偿命,也罢,壮士,你杀了我吧!我死前只求你一件事,放过我姐姐商南。”
“你真的不是商南?”
“我是小玉霜,商南的妹妹。我唱了十几年戏,以后再也唱不成了。”
沙想河把头扭在一旁,听着哭泣的声音说道:“我不会滥杀无辜的。”
“壮士若不杀我快些救我起来,姑娘这样都要羞死了。”
沙想河还是羞的无地自容,他胡乱抓过一把衣服扔在商南身上,又掏出解药让商南吃下后转身要走。
“壮士请留步,我有话要讲。”商南肢体已经能够活动,她慢慢穿好衣裙等待解药完全化解蛇毒。
商南很快恢复功力,她见沙想河站在门口背对自己便提起一桶水对他从头浇下,惊地沙想河蹦跳起来大喊:“你干什么?”
商南已经点亮油灯坐在椅子上,她面带冷笑问道:“清醒了没有?”
沙想河看了一眼冷艳逼人的商南低着头说:“清醒了。”
“清醒什么了?”
沙想河瞪大了眼睛,但是酒劲上来还是让他迷瞪了半天:“你是商南?”
“到底清醒了没有?”商南继续问道。
“没有没有没有,”沙想河彻底糊涂了,他的口齿已经含糊不清:“你不是商南,小玉霜。”酒劲呼地涌上他的头,沙想河眼前一片模糊,他颓然瘫倒在地。
商南过去踢了他几下,她想唤醒沙想河问些什么,但是沙想河在地上一动不动,商南束手无策在房间里转了几步,觉得那酒气越来越让自己恶心,于是过去揪住沙想河的衣领把他拖在甲板上。又踢了几脚见沙想河丝毫没有反应,心里恼怒起来,看看周围四下无人,一横心抓住醉过去的沙想河抛在茫茫的运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