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体之术的强大之处在于身体本身的强度,这种强大由外而内,又从内到外。炼体之术锻的不止是皮肤、经络,还有更深层次的骨骼。但是他的劣势也很明显,那就是不能修行法术,只能近身攻击。
钟瞻修行荒芜天经,虽然拥有荒芜本源之气。但是荒芜本源也只能依附于身体之上不能分离攻击,这是钟瞻最引以为憾的。
但是就在刚才他发现了只要把尘封催到极致,在使用灵魂之力时,尘封就会如同燃烧的黑色火焰一般脱体而出。
更加让他震惊的是这火焰中还有上古凶兽饕餮的模样显现。
不过此招已经脱离尘封原来的模样了,运用时更要加入大量的灵魂力量。虽然威力巨大,但施法时间长耗费的灵魂力量巨大。
所以钟瞻把这招取名为‘凶焰’,并把这招作为最为强大的一招。
“看来这荒芜天经还和修炼灵魂有关,估计到了筑基期以后锻炼的就不单单就是身体了吧,应该还有灵魂。”钟瞻这样猜测道。
不过一想到自己掌握了一招可以比拟法术一般的强大攻击之术,钟瞻的心中略显兴奋。
“姬无涯、姬雪、景少秋,你们等着吧。我钟瞻会慢慢来找你们的。”钟瞻徒然喃喃自语道。
说完,钟瞻嘴角出现了一丝冷笑。他的修为已经到了炼体八级了,距离到筑基期还有一些距离,这些人刚好不正是自己的踏脚之石吗?
想到这里,钟瞻把面色的一层薄薄的皮撕下。顿时露出一掌清秀出尘的面庞,微微一笑:“现在我就是钟瞻了。”说完,就想着燕云城踏步而去。
……
燕云城还没从正午那场燕云城的比试中走出,茶馆、酒肆中都在大肆议论着。
钟瞻走进一家茶馆,走到了一张无人的桌子之前,叫了一壶茶之后坐了下去。
茶馆老板不一会儿就提来了一壶热气腾腾的茶水,给钟瞻倒上了一杯后把茶壶放在了桌子之上。
“客官慢用。”
“等下。”
老板停下脚步看向钟瞻笑着问道:“客官还有什么吩咐吗?”
钟瞻笑看着老板问道:“老板,我能问下今天正午燕云城那周家公子和景少秋的比试结果怎么样了?”
老板闻言露出一丝叹息之色,坐到了钟瞻对面叹了一口气后才说道:“唉,要我说这周家公子还真是一个痴情之人。但是没有想到不仅看错了这一份情感,更是看错了一个朋友。”
“哦?”钟瞻眉头一挑,这个朋友只怕是说的就是自己吧。
老板再次叹了一口气:“本来今日周家公子已经击败了景少秋,但是没有想到先是姬无涯出现打乱了比试,后又是一个称谓阎尘的人带走了周家公子,真不知道现在周公子怎么样了?”
钟瞻眉头一皱,他此时并不想听见周寒舍的名字。所以避开话题问道:“之后呢?”
“之后景少秋的师兄叶忌和周若馨等人打斗了起来,唉要我说这一战还真是凄惨。”说完老板再次叹了一口气,似有种说不出的惆怅和惋惜之意。
钟瞻听到周若馨的名字心中一跳,不动声色的问道:“那最后周家几人可曾离开了?”
“离开倒是离开了,不过那叫沉朽的筑基中期修士永远的怕是回不去了。”
“怎么?他被景少秋抓了?”
“不是,他为了能让周若馨等人离开永远留下了自己的性命。”
钟瞻闻言久久的沉默着,不再开口说上一句话。他心中略感惋惜,沉朽为人虽然沉默,但是这沉默不正是对周家绝对的忠诚吗?
惋惜归惋惜,自己和他们的立场始终不同。
想到这里,钟瞻握住杯子的手用力更重了一些。
“还有一件事公子怕是也会感兴趣的。”
“什么事?”钟瞻看向了茶馆老板。
“再过三日姬雪就要嫁个那景少秋了。”说完老板摇摇头就站起身去忙去了。
钟瞻眼露思索,没有心思在饮茶,留下一枚下品灵石后就离开了。
燕云城的姬家正极为的喜庆,仿佛今日城门外的杀戮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一样。此时他们正热火朝天的置办着婚事要用之物,说来也颇有嘲讽之意,这边周寒舍刚刚离去,这边姬雪就要在三天后成婚了。倘若周寒舍还在的话,虽说不至于恼羞成怒怕也会失魂落魄几天吧。
钟瞻站在姬府思绪万千,轻轻摇摇头抛去心中杂念。走上前去,正要进府却是被姬府门人拦了下来。
“你是什么人?也敢擅闯姬府?”门人趾高气扬的说道,因为再过几天他们姬府可就真正的有了虚言宗作为背后势力了。景少秋的师父是什么人?那可是虚言宗的长老,金丹期的大修士啊。想到这里,这个看门之人脸上得意之色更甚。
钟瞻闻言不由呵斥道:“你算什么东西,叫姬无涯和景少秋来见我。”
钟瞻本就是来挑衅,此时根本没有和气说话。在他心中早已经没有什么先礼后兵之说。
看门之人闻言这才打量起钟瞻来,他横竖看了看能看出钟瞻身份怕是有些不凡。也不再敢呵斥,略没有底气的说道。
“我们老爷不在。”
钟瞻一声冷哼,姬无涯不在?那自己便进去看看。
钟瞻身形一闪,在门人震惊的眼神中就进了姬府。
走进姬家府邸,首先看到的是一个极大的院子,院子两旁有两个花圃,种植着几株兰花和几颗松树。
钟瞻看到兰花不屑一笑,常言道:君子如兰,君子是爱兰之人。但是他姬无涯明显不配。
径直走到姬府的会客厅,此时的姬无涯正和叶忌、景少秋坐在厅堂之内说着什么。
钟瞻看到景少秋已经勉强恢复伤势,眼露诧异之色,他可是亲眼看见景少秋的伤势危急生命,但是没有想到紧紧这一段时间他竟然已经恢复到如此模样了。
“阁下是谁?为何擅闯我姬府。”姬无涯站起身气势汹汹的说道。
钟瞻没有理会姬无涯看向了坐下一旁的景少秋:“今日我是代虚言宗来代宗执法。”
钟瞻说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来。
景少秋和叶忌站起身,正式打量起钟瞻。
钟瞻一身普通青衫,不过让人动容的是他的面庞极为的清秀,让人深陷其中。不过让叶忌注意到的是钟瞻的一个手掌之上带着一个储物戒。
储物戒那是什么?最少也是上品灵器的层次啊,更是因为储物戒制作困难一般的修士很难拥有。而且钟瞻的手中的储物戒戒身之上黑光流转看来还不止上品灵器层次。
想到这里,再加上钟瞻方才的一席话不由叶忌露出一丝郑重之色。
“敢问这位公子可是虚言宗执法队的师兄?”
钟瞻这枚戒指平时都是收起的,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而今日他是有意的带在手上的。
“哼。”钟瞻一声冷哼,冷眼看向了景少秋说道:“景少秋犯了门规,要交由我处理。”
姬无涯一惊,他没有想到钟瞻竟然是虚言宗执法队的。他虽然不是虚言宗弟子,但是却是知道虚言宗执法队。那是代宗执法,拥有杀伐之权的滔天权势。宗内除了长老和宗主等人没有他们不敢得罪的人。他不由有些忌惮的看向钟瞻,不敢再胡乱的开口。
景少秋看了一眼叶忌有些担忧之色,之后才对着钟瞻拱拱手:“这位师兄可否能出示一下令牌。”
钟瞻微微一笑,手中戒指黑光流转。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牌出现在了钟瞻的手中,玉牌之上灵气流转,虚言二字仙气飘荡。即便隔了一些距离,景少秋和叶忌还是能感受到令牌之上一些特殊之处,这的确是虚言令牌做不得假的。
钟瞻所拿这块令牌是李璟虚的。李璟虚是什么人?那是虚言宗祖师一级的人。
见到这块令牌,景少秋和叶忌一惊,深深的对着令牌一礼。叶忌和景少秋眼中皆是闪过一丝惊慌,竟然是祖师令牌?难道他是代祖师执法?
“请问师兄这次过来是有什么事吗?”叶忌试探着问道。
“什么事?”钟瞻眉头一挑,“你们做的事情都传到虚言宗成为笑谈了。唐唐虚言宗长老亲传弟子竟然为了一个小家族的女子这样不顾身份,执法队特地叫我前来带景少秋回宗。”
“回宗?”景少秋一惊心中有些恐惧。这回宗可不是回自己师父那里,而是去虚言宗的执法殿,那地方可是有去无回的一个地方。
叶忌看了一眼有些害怕的景少秋,对着钟瞻一礼说道:“师兄,我们的师父是严闲度严长老,你们能不能通融一下。到时候我们师兄二人回去定会好好感谢师兄一番。”
钟瞻听到严闲度的名字,情绪有些复杂。这个人不正是当年带自己几人入宗之人吗?想起当初自己的无奈和落魄和那一句‘时辰已过’,他的心一冷。
“不管你们是谁的弟子,今天景少秋必须跟我走。”钟瞻的语气不容置疑。
景少秋闻言担忧看着自己的师兄,现在师兄的态度是自己的唯一凭仗了。
叶忌闻言亦是眉头一皱,心中升腾起一丝怒气,作为严闲度的弟子在内门之中鲜有人用这种态度跟自己说话。
“早就听说执法殿之人嚣张跋扈,却是没有想到你们嚣张成这样,竟然连长老也不给面子。不过今日你也休想带走我师弟。”
景少秋一喜,只要他们熬过这一次到时候回到虚言宗有师父给自己撑腰。就像是执法殿殿主亲至怕是也不能带走自己。想到这里,景少秋有些有恃无恐。
钟瞻看了一眼二人,再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姬无涯。他眼神一冷,全身杀气涌现:“那就不要怪我立地执法了。”
说完,全身之上涌现出一层飘荡不定的黑色火焰。火焰在钟瞻身上飘忽不定,钟瞻眼神一冷,灵魂之力尽出。这时候,黑色焰火终于从钟瞻身上脱离而下,浮现在了钟瞻身前。
景少秋、叶忌、姬无涯见到此幕,感觉到全身一冷,甚至有种灵魂被抽离而出的心悸之意。
不过他们没有注意到是这个时候院子中的几株兰花和松树都已经成了枯枝烂叶。
凶焰一出威力如斯。
景少秋、叶忌、姬无涯从来没有见到过这般法术,心中一惊。景少秋知道这黑色焰火是针对自己的,顾不得身上的伤势。全身灵气涌动,刹那间使用出了炽焰决中的最强一招。
‘炽焰魂’
炽焰魂一出,一朵火焰亦是出现在了景少秋的身前,那火焰中还有一个长着血盆大口的牙齿,正咆哮着迎接着向他攻击而来的黑色火焰。
其实凶焰并不是火焰,只是拥有火焰的形态。它的本质还是荒芜本源之气,不过其中加入了灵魂之力才有了这种变化。
凶焰中也有一头绝世凶兽虚影闪现,相对于炽焰魂中的那一副张着血盆大口的牙齿来说气势要来的更加凶煞。
果然,炽焰魂火光涌向的和凶焰碰撞在了一起。炽焰魂一接触到凶焰气势就一弱,就像是妖兽碰到到比之自己更加高贵的妖兽王者一般,这是来自灵魂的压制。
景少秋一惊,大喝一声:“吞。”
炽焰魂气质一变,张开大口向着凶焰吞噬而去。
但是让人不可置信的一幕出现看,凶焰之中凶兽暴露出一丝血液中的凶残之意。口中出现了一个漩涡,里面吸力惊人。只是轻轻一张口就把炽焰魂吞了了口中,而后瞬间回到了钟瞻体内。
“好精纯的力量。”凶焰吸收了其中的力量之后,到了钟瞻体内淬炼钟瞻的骨骼。
钟瞻没有时间感受体内的变化,身形一闪向着恐惧中的景少秋攻击而去。
这时候叶忌刚刚才反应过来,用尽全力一掌击向钟瞻的后背,意图使钟瞻停止攻击。
钟瞻察觉到这点,却是没有丝毫闪躲继续向着景少秋攻击而去。
“尘封”
钟瞻大声道,手中带着荒芜本源之气的一章击中了景少秋的身体。
“咻”的一声,四颗散发着狂暴力量的精血被钟瞻的尘封吸出,并不动声色的融入到了荒芜本源之气中,吸收进了体内。
“砰。”
叶忌的一掌也不偏不倚的击中了钟瞻的后背,一口逆血喷出,钟瞻落在了距离叶忌几米远之外。
叶忌有些心惊的看向钟瞻,刚才那一掌可是筑基后期修士的全力一掌虽然没有使用法术攻击,但也可以轻易的重伤一般的筑基初期,但他却是没有想到刚才这一击仅让钟瞻吐出一口血而已。
徒然,他想到刚才接触到钟瞻身体的那种坚固。
“你是炼体修士?不可能,你还会法术。难道是两者皆修?”
钟瞻没有理会叶忌,筑基后期的一击确实可怕。他能感觉到自己体内五脏六腑在翻江倒海的动着。
冷冷的看了一眼倒地不起的景少秋就想往门外逃去。
“想走?就算是执法队今日你也得留下。”叶忌也注意到景少秋估计已经没有生还的可能,所以不再留情向着钟瞻追击而去。
钟瞻一声冷哼,速度一直是自己的强项。就算是筑基后期修士想追上自己,那也不行。他的速度再次一升。
一炷香之后,叶忌忧心忡忡的回到了姬家。
姬无涯一脸的担忧问道:“怎么样了。”
叶忌冷眼一看姬无涯,冷笑道:“姬家主端是打的好算盘。方才那人攻击我师弟你为何不出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完全有能力击杀于他的。”
“我……”姬无涯无奈一笑,“虚言宗执法队的之人我怎敢随意插手。你们有师父庇护自然不怕,但是我背后可没有靠山。”
“哼,现在我师弟身死。你又得罪了虚言宗执法队,我看你怎么办。”
叶忌看了一眼倒地不起的景少秋,心中异常震怒,倘若方才能留下钟瞻。到时回到宗内自有他师父给他处理麻烦,但是现在却是不行了。
抱起景少秋,叶忌就向外走去。
“叶公子要上哪里去?”姬无涯问道。
“回宗。”叶忌带着寒意的回头看了一眼姬无涯,冷笑一声道:“别怪我没提醒你,执法殿之人都是睚眦必报。你就自求多福吧。我不收拾你,自有人收拾你。”
说完,扬长而去。
姬无涯呆呆的站在原地,叹息了一声。这一切都怪自己太过于势力,想要巴结景少秋的师父。如今金丹期的大修士没有巴结到,却是得罪了虚言宗执法队这让他一阵的后怕和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