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家公子曲乐章即将来到钟瞻所在的院子的时候,杜月却是先前一步到了。
“你究竟要我做什么?”
杜月脸上带着一丝焦急,她似乎是因为什么原因才来到此处的。
钟瞻微微一笑,露出了与往日往昔不同的一丝邪魅的笑容了。然这一丝邪魅的笑容在他人眼中似乎很是正常,可是只有钟瞻知道他要装成这般模样是多么的不自然。
他看着杜月脸上的焦急的神色,心中还是不忍多看。他自己清楚的知道,自己在杜月面前无论用什么神情掩饰都掩盖不了自己内心对杜月的一丝愧疚的意味。
“你先帮我挡住曲乐章再说。”
杜月正想再说一些什么的时候,曲乐章带着一脸的怒意走进了钟瞻所在的院落。
“小子,你倒是胆子不小,竟然敢这样暗算于我。”
曲乐章一走进院落之内就看见了负手而立在树下的钟瞻,看见钟瞻他自然是心中来气。
当时曲乐章能同意钟瞻住进曲府之内是因为钟瞻说可以帮助杜月挡住宫无朽,他也可以借此来讨好杜月一番。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钟瞻竟然把自己也阴了一把,这样一来他算是得罪了宫无朽了,这不他刚被自己的父亲曲嘉年带着自己前往宫无朽那里告了罪回来就迫不及待的来到此处向钟瞻问罪了。
“我怎么了?”
钟瞻带着笑意回过头,他的面容之上很是淡然。
曲乐章对于钟瞻这种神色很是诧异,他虽然只是见过钟瞻几面然记忆中的钟瞻是一个唯唯诺诺怕极了自己的人,何来此时这般淡然。
从现在钟瞻的神色间他可以很明显的看的出来钟瞻并不如何畏惧自己,这一个转变实在是让曲乐章一愣。
不过,曲乐章何以需要畏惧钟瞻呢。
“小子,你不必故弄玄虚,你相不相信我可以让你走不出这曲府。”
钟瞻微微的摇了摇头,把目光转向了一直站在不远处的杜月。
曲乐章顺着钟瞻看去,直到看到杜月他才很是吃惊,因为自己一心想要问罪钟瞻他竟是至始至终没有发现站在一旁的杜月。
“杜月仙子也……也在吗?”曲乐章一时之间竟是有些结巴。
杜月没有理会曲乐章,她此时心中乱的很是厉害,她一心想的是钟瞻之前给她看的那件东西,这件东西可以关系到一个她很是重要的人的生死。
“我曾听闻曲家家主现在能结识这么多人物是因为某年在一次意外中救了一位万始宗元婴后期的大修士。”
钟瞻突然说出了几句似乎和现在讨论毫不相关的话语。
“那又如何?”
曲乐章虽然心中诧异钟瞻知道曲家的发展史,可依旧还是答道。
“那我问公子一句,那位元婴后期大修士和虚言宗比起来如何?”
“和虚言宗想比?”曲乐章皱起了眉头,他在偷偷的看了一眼杜月之后才说道,“那自然是虚言宗影响更为深远。”
钟瞻点了点头,对着曲乐章一笑说道:“那你现在可还要赶我走吗?”
“你什么意思?”
曲乐章语气很是严厉,他总感觉钟瞻似乎在有意的耍他一般。
“没有什么意思,有些话我当面不能说,不过你若是心中有什么疑问的话倒是可以向杜月求证一下。”
曲乐章闻言钟瞻直呼杜月其名,心中诧异的同时又是不悦。再三犹豫之后曲乐章还是一咬嘴唇问道。
“杜月仙子,不知道这人和虚言宗是什么关系?”
杜月垂下双眼,淡淡的回了一句:“他能代表虚言宗。”
此言一出曲乐章心中震惊,正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钟瞻在一旁说道:“曲公子,在下身份是需要保密的,不然也不会以着那种方式进入曲府之内,所以还请曲公子保密。还有关于一些隐秘的事情曲公子也不要问了,更不要把今日的事情说出去,不然对公子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钟瞻如是说道,他没有别的目的只是不想曲乐章到时候又是多生事端,这才装作高深莫测的说上几句用以威慑之用。
曲乐章虽然心中对钟瞻还是多有怀疑,但是杜月在这里他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杜月都这般说了若是怀疑钟瞻的话也就是变相对杜月的话不信任了。
曲乐章问罪没有问成反倒被钟瞻警告了一番,胸口气闷之下自然是不愿意在此处多待了,于是道了一句告辞之后就愤然离开,一时间整个院落之内只剩下钟瞻和杜月两人了。
……
“你叫何名?”
曲乐章离开之后杜月直接了当的问道。
“阎尘。”
钟瞻背过身子,直接了当的说道。
“阎尘?”
杜月声音中充满了疑惑,她依稀记得自己的师弟也曾经使用过这个名字。
“你不用怀疑什么,阎尘的名字是每一任十生门门主的代号,而我正是这一任十生门门主。”
杜月没有心思关注这些,下一句话她就切入到了正题。
“他在哪里?”
杜月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目光前所未紧张的盯着钟瞻,她那颤抖的双唇和身子暴露出了此时她内心的紧张。
“谁?”
钟瞻却不知道是明知故问还是当真不知道一脸不解的问道。
“钟瞻!”
“不知道。”
“不知道?那他是生是死?”杜月知晓面前这个人不会轻易说出钟瞻的下落的,于是退而求其次的问道。
“在下并不清楚,兴许活着、兴许早已化为了一黄土。”钟瞻说这话的时候叹了一口气,心中有些不忍。
“那你为什么会有他在虚言宗执法殿的玉牌。”
杜月想起来之前钟瞻给他看的那一块玉牌正是她师弟在虚言宗任职虚言宗执法殿副指挥使的玉牌,也正是因为这样她答应帮助钟瞻黄骗曲乐章。
“这个是他之前留在十生门之内的,只是碰巧被我拿到了。”
杜月气愤于钟瞻的一问三不知,她那娇美的脸上出现一丝怒意:“你若不告诉我的话,我想你当真走不出曲府,我可不像曲乐章那般好骗。”
钟瞻回过头看着杜月,他并不害怕,一句一顿的说道:“我若是死了,那就更难找到他了。”
“他真的还活着。”杜月言语之间竟是不可思议,在这震惊之后她又是狂喜,那娇美的脸上的一丝长年累月积累的苍白一时间竟是去了大半。
钟瞻看到此幕别过头去,趁着杜月没有注意自己的动作不动声色抹去了眼角的一颗泪珠。
“我想你前来宛若城也是为了预言天策之术而来吧,若是你能告诉我他之行踪,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预言天策之术告诉于你。”
钟瞻没有立刻回答杜月,也不知道是平复心情还是怕一开口被杜月听出他语气的颠簸,他沉默了很久之后才淡淡的说道:“你按照我说的去做就可以了,到时候我一拿到预言天策之术我就告诉你想知道的一切。”
说完这些他也不敢去看杜月的神情,把身子一转走出了院落之内。只留下泪珠晶莹的杜月含笑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