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峰之上李璟虚看着已经昏迷了过去的钟瞻,苍老的面庞之上含着一丝关切和几分担忧。
他转过身,看向了一旁的杜月,轻声的问道:“月儿,这么说瞻儿他是以炼体五级的修为击败了炼气巅峰?”
杜月点点头,郑重的说道:“当时弟子就在师弟身旁,亲眼看见师弟击败了炼气巅峰修士,甚至师弟当时是有能力击杀那人了,不过后来只是击晕了他。”
李璟虚点点头,陷入了沉思之中。想了许久才问道:“瞻儿可是只是凭借着本身肉身的实力还是运用了某种法术呢?”
“师弟没有灵气自然不能使用法术,不过……”杜月想到了钟瞻使用阎降和尘封之时方圆百米之内的花草树木都因此枯萎了,这让他觉得怪异的同时又不敢胡乱开口。
“不过什么?”李璟虚直直的看着杜月语重心长的说道,“月儿,有些事情可不能隐瞒。毕竟事关这外魔功法,万一你师弟以后出了什么事就要后悔莫及了。”
杜月闻言之后,看了一眼面露担忧之色的李璟虚,终于说道:“我不清楚师弟当时使用了什么功法,不过在师弟使用这功法的时候他的四周一些花草皆是枯萎掉了,不知道这是不是巧合。”
李璟虚双眼一眯,看了一眼还是昏迷当中的钟瞻。觉得隐隐有些猜不透钟瞻,索性化为幽幽一叹,说道:“算了,既然没有被外魔迷了心智已经算是最好,他的实力强劲反而是一件好事,我也不刨根问底了。”
“月儿,你就留下来照顾一下瞻儿吧,他醒了再来跟我说一下即可。”
说完,带着一丝隐隐的惆怅离开。
杜月转身,坐在了钟瞻的榻上,着钟瞻消瘦的面庞--这时的钟瞻闭上了那双如星辰般的眸子。
这一刻,她反而觉得钟瞻比之往日要亲切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原因,她心中总是有种感觉,似乎钟瞻和他们这些修真者有些不同。但这仅仅只是感觉,因为具体什么不同她始终猜不出。
或许是他的那双眼睛太过出彩了吧,杜月这样想道。
“炼体六级。”钟瞻在昏迷中迷迷糊糊的说道。
“师弟你醒了?”
杜月听到声音,面庞一喜。转头看向钟瞻,见钟瞻只是说着呢喃之语不由微微的失望。
“炼体六级。”钟瞻再次出声说道。
“什么?”
“炼体六级。”
杜月闻言不由莞尔一笑,笑着说道:“你这小子,连昏迷了都还是不忘修炼。”
说完,杜月把头靠在了一旁的墙上。心中想着一些琐事,不自觉的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过去。
……
次日一早,当杜月醒来时。钟瞻已经不见了踪影,她心中不由一怒。
“哼,师姐我也照顾了这小子一个晚上,连句谢谢的话也没有就出去了。”
而此时的钟瞻在李璟虚的洞府之内,一脸的郑重。
“瞻儿,伤势全好了吗?”
钟瞻动了动身子,强劲的力量充满了身上的细胞,露出一丝笑容来说道:“不仅伤势全好了,而且还侥幸的突破到了炼体六级,不知道算不算是机缘巧合。”
李璟虚也不由笑骂了一声:“你这小子当真是好机缘。虽然你现在只是炼体六级,但我知道你和炼气巅峰也有一战之力了。宿老头算是给了我一个好苗子啊。”
钟瞻听到宿爷爷,眉头一蹙,看向李璟虚正色道:“师父,宿爷爷到底去哪里了?他又去干什么?”
李璟虚幽幽一叹,久久之后才说道:“这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知道的多了也是一种心理负担。但我告诉你,倘若你不能达到合体期的修为,你是丝毫帮不了宿老头的。”
“嗯。”钟瞻点点头,合体期对自己实在太过遥远,所以不再问这个问题。换了一个话题继续说道:“师父,我发现了一个突破的捷径,不过这件事需要师父您同意。”
“什么捷径。”李璟虚郑重的看向钟瞻,对于钟瞻的修炼方面他总是把他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弟子昨日在与他人比试的时候发现,修士的精血竟然能促进徒儿的修为。如果有大量的精血想必徒儿能迅速的突破炼体期,进入到筑基期。”
李璟虚听闻眉头深深的蹙起,语重心长的说道:“瞻儿,你所修行的功法有些特殊,倘若杀心太重的话怕是对日后修炼隐患不小,所以这虽然是一条捷径为师还是劝你不必要时少走为妙。”
钟瞻清楚师父是关心自己,眼中多有感动,的确在这药峰之上一切都是这么温馨。然而他心中有着自己的打算,所以还是说道:“师父的话徒儿一直都是记得的,但是徒儿心中有自己的一些打算。所以还望师父成全。”
“那你打算怎么做?”
钟瞻见李璟虚语气有些缓和,心中一喜,继续说道:“徒儿打算去某个城镇,加入一个杀手组织。这样的话既能加深实战经验,也能取得精血提高修为。如果师父不想我这样杀生的话,徒儿也可以去妖兽旷山中猎杀妖兽,效果应该是一样的。”
李璟虚听完钟瞻的话,微微点头,的确这两种方法皆可,他并不是迂腐之人,良久之后他说道:“妖兽精血太过狂躁,目前对你来说不是那么好炼化的。加入杀手组织的话也不是不可,不过你自己要注意分寸。不可为了修为而滥杀无辜啊。”
李璟虚说完这些显得愈加的苍老,昏暗中钟瞻仿佛看见了李璟虚眼中一丝深深的担忧。
钟瞻对着李璟虚深深的一礼,说道:“师父的话徒儿自当铭记在心,师父也不必为徒儿担忧,徒儿心中自有分寸。”
“这就好。”
钟瞻看了一眼李璟虚,露出一丝犹豫,欲言又止。
“怎么了?”
李璟虚难得看到钟瞻的怪异之色,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
钟瞻犹豫再三,说道:“师父可以给徒儿两颗丹药吗?”
李璟虚闻言一愣,之后不由笑着说道:“这丹药是给月儿求得吧。”
钟瞻面色一红,少有的羞愧的点点头。
“这妮子竟然求到你那里去了,她可说要给你什么好处?”
“好处?”钟瞻想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摇摇头:“没有。”
“没有好处我可不给你。”李璟虚似乎有意调侃钟瞻。
钟瞻想了许久后说道:“不知师姐说把她家族当做自己的家算不算?”
李璟虚一怔,笑道:“这也算好处吗?”
“在徒儿心中应该算是好处了。”
李璟虚点点头,看向钟瞻诚恳道:“瞻儿,我和你宿爷爷关系极亲。说是亲兄弟一为过,所以在我眼中你和我的孙子没有什么两样,这药峰可以说也是你的家啊。”
钟瞻有些感动,说起来他不算是一个多愁善感之人,然而今日他已经有几次落泪的冲动,然而终于还是强行忍住以至于双眼通红。
“徒儿知道了。”
李璟虚一想到宿衍机也有些伤感,所以情绪有些低落。双手一伸,两个玉瓶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这分别是一枚孕婴丹和一枚驻颜丹。”
钟瞻小心翼翼的接过丹药,放在怀中收好。
“你就先回去吧。一些事情我过些时日在与你交代。”
钟瞻点点头,转身出了李璟虚的洞府。
在药峰之上,杜月正站在峰顶边缘,望着虚言宗的光景,不过眼中却是带着一模抹不掉的忧愁。
钟瞻轻轻的走上前,喊道:“二师姐。”
杜月转过身,在刚才自己因为失神竟然没有察觉到钟瞻的到来。
“有什么事吗?”听得出来,杜月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
“谢谢。”
杜月有些相信自己的耳朵,盯着钟瞻:“谢我什么?”
钟瞻被盯住的有些心中发虚,却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多谢师姐把我从他们手中救上来。”
现在他对于这个师姐他真是有些莫名的害怕呢。
杜月撇过头去,有些不满的说道:“只有这些吗?”
见杜月转过头去,钟瞻暗暗松了一口气,他以前可没有发现这个师姐这样可怕。
“还有就是多谢师姐昨夜一夜的照顾。”
说这句话的时候,钟瞻不由觉得有些好笑。说是照顾,他可是记得,这个师姐睡得比自己还死。
“算你有良心。”杜月展颜一笑。
钟瞻想到什么似得,从怀中掏出两个玉瓶。递给杜月,说道:“这是给你的。”
“什么?”
杜月接过玉瓶,分别一一打开。在看到丹药之后,大惊失色道:“孕婴丹和驻颜丹。”
钟瞻点点头说道:“这丹药就算是多谢长久以往的帮助了。”
说完,也不等杜月反应过来,就向着自己洞府所在行去。
杜月望着钟瞻离去的背影,眼中异盲闪动。银牙紧咬着娇艳的红唇,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复杂感。
……
钟瞻洞府中,盘坐榻上。眼中含着一丝冷冷的寒光,呢喃说道:“既然已经决定了自己的路途,那就休怪我无情了,今夜就那你开头吧。”
说完,钟瞻紧闭双目,身上荒芜本源之气流转,气势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