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云突然被打断,不爽至极,但见是雪妍,滚了滚喉咙,愣是不敢说出一个字。
雪妍满脸怒容,配着她绝世的容颜,却也别有一番滋味,不过此刻她显然没注意到。雪妍怒视一眼慕容云,随即看向慕容赤,又看向玄阳子,这才怒道:“龙尘昨日与丰都宫八鬼将之一的嗜佛激战,被其鬼气所伤,如今并未痊愈,还能对接慕容云一掌,这份实力,我无极门弟子中,恐怕也只有掌门师兄的徒弟万千山能敌吧?!”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慕容云脸色更是成了猪肝,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刚才他欣喜若狂的大笑,毫不留情的讥讽,此刻看来,就像是跳梁小丑般,自演自话。
“此话当真!?”玄阳子脸色沉了下来,问道。
雪妍秀眉一挑,道:“掌门师兄若不信,问你门下弟子便可。”言罢也不多话,恨恨的坐下。
玄阳子自然不会真的去问,此刻他才发现还是低估了龙尘,这事突然有点不好收手,无量寺并非什么小门小派,比他无极门也弱不了多少,此下龙尘在他无极门受创,说不得慧空和尚要计较一番。
想到此处,玄阳子心中已有计较,看向慕容赤,淡淡道:“慕容师弟,你家教如此不堪,做师兄的就帮你管教管教,你这儿子,我看就让他在思过崖面壁思过五载吧。”
慕容云大惊失色,求饶的看向自己父亲。慕容赤也是一惊,但心下却是冷笑,枪使完了,就想收起来?脸色却是不变,道:“掌门师兄,犬子固有错在先,但犬子今日突破太玄五层,正是一日千里时。而且眼下三派论武在即,一甲子一次,也谓盛会,不如让犬子见识一番,这思过五载推到三派论武之后,掌门师兄以为如何?”
玄阳子眼中怒光一闪,道:“这些时日,你好生管教管教。”
慕容赤自是大喜称是。
龙尘冷眼看着这两人作秀,心中本对无极门颇为向往,此刻全化作厌恶。
玄阳子又道:“师侄,你伤势不轻,我这有一颗玄清丹,对你伤势痊愈有大用,权当赔不是吧。”说罢,玄阳子手中出现一颗玄青色的丹药,鹅卵石大小,然后将他丢给龙尘。
龙尘眼中闪过屈辱之色,挺直脊梁,右手一挥,将那丹药又送回到玄阳子身前,傲然道:“我龙尘命大,这点小伤,我还不放在心上,不牢玄阳子掌门费心。若是掌门不信,三派论武时,尽管派门下弟子试试,让我也好看看,正道之首的无极门,到底有个几斤几两!”
舟山身躯一震,上前一步,与龙尘并排而站,傲然而视。
玄阳子面色一怒,便要发作,只见那右边第一位的老者,太上长老方真,笑道:“呵呵,师侄莫气,我与你师尊慧空神僧乃是忘年之交,你这般脾性,与你师尊年轻时倒还颇为相似,都是这般傲骨。此间事权当误会,你远道而来,此下便去歇息吧。”顿了顿,又对雨怜道:“雨怜,你与龙尘怕也是多年未见,你两便好好叙叙旧,这些日子,你就带着龙尘在昆仑山游玩一番。”
雨怜连忙恭敬行礼,道:“弟子知晓。”
龙尘对这方真有了点好感,但刚受过气的他,也没什么好脸色给他,拉着雨怜朝外走去,舟山紧随其后。
“掌门师兄,长老,师妹我也颇有不适,便先回冰雪峰了。”雪妍说完直接起身离开,看也不看玄阳子。
“方师兄,你这是何意?”玄阳子大声问道。
方真叹了口气,道:“师弟,如今你为掌门,位高权重,门中琐事繁多,平日自是忙得抽不开身,但我们是修身,是修道,是修仙,今日你所做一切,你扪心自问,你心安理得否?”
“天道无常,道法自然……”方真摇了摇头,诵了一句,回他玉清观去了。
严安也站起身,叹了口气,回他上清观去了。
殿中只剩下从始至终一言未发的炎阳峰峰主周必之,跟他爱徒叶轩。
玄阳子凝眉苦思,突然对周必之道:“周师弟,我真的错了么?我不过是想将无极门发扬光大而已,我玄阳可不想愧对列祖列宗!”
周必之张了张嘴,突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道:“师弟修为甚浅,只知道道法自然,无为而治。师兄,我炎阳峰还有些琐事,师弟便先行告退了。”说完也离开了。
只留玄阳子坐在龙木椅上沉思。
龙尘跟雨怜漫步在昆仑山巅,舟山早就找借口溜了,他可不想当电灯泡。雨怜本想让龙尘去休息,但拗不过龙尘,只得陪着他散步。
昆仑山巅白云弥漫,两人就这般漫步着,如那仙童玉女般。
“雨怜,在这无极门,你过得好不好?”一块巨石之上,两人相拥而坐,龙尘这般问道。
“师傅对我挺好的,那几个师伯也不错。还有师姐们,都对我挺好的。”雨怜挺了挺小鼻子,道。
“哼!除了你师父外,你那几个师伯,没一个是好的,整天就知道勾心斗角,就知道保住他正道之首的位置,有何用?”龙尘不屑道。
“也不是啦,今天我也不知道师伯他们为什么会这样,特别是那个慕容云,可恶死了,竟然伤了你,哼,下次让我碰到,我就叫他好看。”雨怜说完还不解气,演示般挥了挥小拳头,一脸愤愤然。
龙尘宠溺一笑,这小妮子还记着呢,心下怜惜,伸出手来刮了一下她的小瑶鼻,引来雨怜一阵不满。
龙尘似想到什么,问道:“你如今是何修为?”
雨怜甜甜一笑,道:“太玄六层境。比那慕容云高了一层呢,我还比他晚修行好几年,他真没用。”
“行啦,我家雨怜最厉害。”龙尘怜惜之心大盛,忍不住逗弄道。
“讨厌啦,谁是你家的。”雨怜抬起小手,刚准备轻锤他一下,又不舍得,不由得嗔道。
说到家这个字,两人一时沉默下去,雨怜有些难受,哽咽道:“龙尘,我,我,我是不是没人要啊?”
龙尘无奈一笑,这丫头在想些什么呢?突然嘴角邪邪一笑,道:“怎么会呢,我要啊。雨怜。”
“嗯?”
“唔……”
如果那年须弥山下,你亲手给我戴上的红绳是你给我的定情信物,那么,此刻昆仑山巅我给你的这个吻,便是将你印上只属于我的标记。除非你自己毁掉它,否则,即使是九天神佛,也别想将你从我身边抢离,因为,自当年你离开我身边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非我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