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流水话音刚刚落下,床上本如死尸般躺着的齐虎突然利落的起身,完全不像一个醉汉的样子,也没有了先前那色迷迷样,走到流水旁边,恭恭敬敬的弯腰唤道,那声音听起来平板无波,神态也表现得如此卑微,就好像站在他面前的女人是高高在上的神,而他只是一只卑微的蝼蚁。
流水没有看齐虎,只是勾起含冰的嘴角,挑眉看着惊讶异常的齐无风,“三叔可还有什么问题想说。”
齐无风眼睛定定的看着齐虎,脸上惊讶明显,本察觉不到齐虎的气息波动,又看他瞪着眼睛直挺挺躺着,以为他已经死了,却没想……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竟然会这样恭恭敬敬的对她,完全把他无视了,这样,任谁都能明显看出他已经被控制住了,这样的人,她到底是谁,到山寨到底是什么目的,看来他有必要拼一拼了。
流水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他,看着那清冷的眼眸越发深沉,目光漫不经心的落在被他袖子掩住的手,嘴角弧度更深,微微眯起眼睛,“三叔不需要多加猜测,会这么做,流水也是迫于无奈,只是为了明哲保身。”
“明哲保身?”齐无风攥紧手中的软剑,一丝放松都不敢,流水那神情根本就已经看穿他的打算,却没有任何表示,她越是镇定,他越是警惕越没有把握。
“没错。”流水转身,随意撩起旁边的袍子披上,动作潇洒自如,转身没有任何顾忌的把后背留给齐无风,走到榻上坐下,这会也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她还不了解齐无风,如果他真打算在这里动手除掉她,那她大半只能束手无措,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冷静,这一门空城计,她赌的是齐无风够冷静,是一个极其谨慎的人,自然,这暂时都是她猜的,心里也没有底,“三寨主,你也大概还不知道我是怎么来到这个山寨,想来,一个名震金都的花魁,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被抢来呢,何况先前我还在王府,就算齐虎有胆子敢和铭王作对,也没这个能力劫人,我之所以会被带回山寨,是因为当时的我被人陷害受伤昏倒在乱葬岗,恰好被齐虎遇见带回来而已,在这里,我做的仅仅只是要自保。”
“自保?那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为什么控制他,这样也是自保?”齐无风半信半疑,眼眸紧紧的锁定流水,不放过她任何一个情绪一点细节。
流水微微斜靠着扶手,手撑着下巴,斜睨了眼低眉顺耳恭恭敬敬的齐虎,又回复到慵懒的一面,粉唇轻启,“他到底怎么了你应该也看得清楚了,现在开始他就是我的傀儡,不要和我讲什么兄弟情,我不信你和他会有什么兄弟情,我求自保,在我看来,所谓的自保便是能保我全部,包括生命,利益,甚至身体意愿,我任流水,从来都不是依附于被人的可怜虫,如果那样委曲求全的自保,和死没有两样,三寨主,今晚和你说那么多,只是因为我很欣赏你,你不应该埋没在这里,我知道在这里,你们男人永远都看不起女人,但是我想要告诉你,别把你的猜测用在我身上,现在,我只问你一句,愿不愿意和我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