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林雅馨一直撩起车帘看着窗外风景,城外的风景与度城内的风景大有不同,没有喧嚣,没有纷扰,甚至没有杂念,多的是一份清新,一份自然,一份淳朴。所谓的小村落也就是几百户人家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而已。
村落里的几乎都是低矮的房舍,村民们为了迎接他们的到来把自家的房子打扫得一尘不染。莲花、小霞和阿远三户人家自然是挨在一块儿的,他们的住所的不远处有一个不大却澄清的湖泊,岸边有着几棵抽芽的垂柳。
林雅馨刚刚下了马车,莲花的父亲就热情地招呼她进屋坐坐。
风有点大,房舍顶上袅袅的炊烟被吹散,林雅馨额前的碎发也随风飘扬,碎发拂过脸庞有点痒,有点酥。风拂过林雅馨的脖颈,又穿过发丝,四月的风微微有些暖,像细密温柔的吻。
林雅馨有点醉,微眯着双眼向莲花的父亲摆了摆手,说她喜欢这里,想在湖边走走。
莲花的父亲让莲花陪着林雅馨,却被林雅馨推辞了,说是让莲花去帮厨房她母亲就好。
林雅馨绕着湖岸走了小半圈后,就蹲在了岸边,双臂叠在膝盖上,下巴搁在手臂上,眼睛毫无焦距地盯着湖面。
玉琯看到林雅馨这个样子焦急地拉了拉鸢儿的衣角,轻声问道:“怎么办啊?”
别人会不明白林雅馨的心思,可是鸢儿明白,公主一定是在想白天王爷和夫人温馨幸福的细节吧?虽然公主嘴上没说,可是她明白公主羡慕的紧呢!
鸢儿朝玉琯摊了摊手,“我怎么会知道啊?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突然平静的湖面出现了墨台暄和谭婧宜牵着墨台奕小手的画面,林雅馨蹙眉,想都没想就捡起脚边的一颗小石子向湖面砸了过去。小石子落进湖中,溅起无数颗晶莹的小水珠,折射着七彩的阳光。林雅馨看着画面破碎直至消失不见,最后只剩下漾起的一圈圈的涟漪。
原来,自己从来都不是一个坚强的人。
原来,这就是幻想和现实的偏差。
原来,爱了就得付出代价。
蹲久了,腿便麻了,林雅馨扶着垂柳颤颤巍巍地站起来,鸢儿和玉琯见状连忙上前搀扶林雅馨。林雅馨站了一会儿,不敢乱动,任由那种不敢触碰如虫子啃食的感觉由小腿蔓延到整条腿直至消失。
林雅馨轻笑,爱情也是如此这般,由眼睛蔓延到心脏,最后不可救药地蔓延到全身。而不同的是,有些人会慢慢愈合,有些人会病入膏肓。
她林雅馨显然是后者。
突然,林雅馨又很想尝试一下拖着两条酥麻的腿向前走会是怎样的感觉,必定会带来前所未有的快感吧。无奈,她的腿上酥麻感已经消失。呵,也许这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吧。
等到林雅馨等三人刚刚踏进莲花家的前院,莲花正好跑了出来,有点气喘地说:“你们回来啦!我正好要去找你们呢!”
林雅馨点头示意,微笑地走进屋里。
“公主来了啊,那就开饭吧。”莲花的母亲说完就转身回厨房乘米饭去了。
林雅馨跟了过去,帮着莲花的母亲递碗。
“公主您去吃饭吧。这里交给我就好。”
“没有关系。不过就是递几个碗而已。”
“公主是千金之躯,怎敢劳烦您呢?”莲花母亲双手来来回回擦着系腰间的围裙。
“伯母不用刻意把我当成公主。”说着,就取出了几只碗,冲莲花的母亲嫣然一笑。
莲花的母亲争执不过林雅馨,便随了林雅馨。当林雅馨和莲花的母亲捧着饭从厨房出来时,莲花和莲花的父亲大惊失色,赶紧接过林雅馨手中的碗。
“你怎能让公主帮你做这种事呢!”莲花的父亲接过林雅馨手中的碗后,还不忘指责莲花的母亲一句。
“伯父,您就不要怪伯母了,是我自己要做的。伯父伯母就把我当做自家的女儿就好。住在你们家已经给你们添麻烦了,怎能一直让你们伺候呢。再说了父皇组织这次活动的目的是与民同乐,你们什么也不让我们干,可就失去这次活动的意义了。”
“我们怎么配当公主的父母呢?”莲花的母亲虽然这样说着,但是脸上却流露出了欣喜之情,总以为像林雅馨这样身份高贵的人有着“大小姐病”,不好伺候,可是这位公主却不摆架子,让她悬得老高的心稳稳地沉了下来。
“若是伯母还是这样说,我可是要镇长给我换户人家了。”林雅馨放下手中的碗筷,假装生气地说。
“公主你不要生气嘛!我娘瞎说呢,她高兴还来不及呢!娘你说是不是啊?”
“是~”
“那莲花以后你不要喊我公主,叫我馨儿姐可好?”
“好,馨儿姐。”莲花嘴里塞满了米饭,眼睛笑着像初一的新月。
菜色很丰富,不似王府中的山珍海味却十分清口,由于换了口味,林雅馨也吃得津津有味,一扫刚刚满胸腔的郁闷之情。
林雅馨又往嘴中送了一口竹笋,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环顾了一圈后疑惑地问道:“王爷、夫人和小王爷呢?”
呵,为什么无论何时何地自己总是会毫无理由地想起某一个人,然后遏制不住地想要迫切地知道关于他一切?
“唔…王爷和他的侍卫,那个什么桐的住在阿远家,那个谭夫人和小王爷,包括她的丫鬟住在小霞家呢。”
原本以为可以和墨台暄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呵,怎么又在想他了,她林雅馨居然也会这般没出息?
爱,是爱做的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