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我以前听人间女子唱一首歌谣,觉得很好听。她们唱: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我觉得这些话对我来说不适合呢,我都不记得有多久不见二师哥了,可我觉得才见他没多久,觉得他好像就在我的身边。只不过我看不见而已……”
“人间的风景那么美,可是不是那个人陪我看,也没有意义……”
我静静地看着她絮絮叨叨地讲起往事,不再说话。
她需要的只是一个倾听者,而我恰好扮演了这个角色而已。
地上横七竖八地摆着许多酒坛子,我突然对那些曾让我迷醉的液体失去了兴趣。
或者说我对这世上我唯一感兴趣的东西失去了兴趣。
人生啊,真是无趣呢!
我离了榕郡,漫无目的地四处闲逛。
王母?我不知道她去了哪。也许她找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了,也许没有。
人间的风景,我也曾觉得人间的风景甚好。
你看那天蓝蓝、水清清,看那万江归入海、大雪落满山,可是看多了,也会厌倦的吧?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
有多少人能知道生为何,死何为,又有多少人能真正了解所谓活着的自己在做些什么,又有什么意义?
佛门讲万般皆空,那什么是空,什么又是非空?为什么要空?空了之后又将怎样?
我带着这些不解,辗转来到了西天极乐世界。
佛祖让我在莲座上冥思百年再来提问。
我不言,依言照做。
于是,接下来的百年,常有人说佛门新收了一名女弟子,身着红衣,冷面寡言。
西天只生长一种植物:莲花。有瓣大的,小的。有红色艳如血的,也有白色凛如霜的,甚至于黄色,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