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也倒没像他所说的那样让君素移居偏殿,大概是他对这安王妃根本就不想费一丝心思。自从他派了一众守卫驻守之后君素的行动果然就受到了限制,换句话讲就是君素被他软禁起来了。
白天里君素夜央在守卫范围内可以自由活动,然只要越界一步必定会受到阻拦。君素倒也没为这事过分计较,软禁了也好,落的清净。嫁进安王府之前她根本就不了解他还有无其他侍妾,好在这些天也没见没人前来“拜访”。省去了她上演“争宠”戏码的精力。
秋色渐浓,王府中这院子的景致极为优雅。君素闲来无事便站在院中赏赏秋色,逗逗池中锦鲤。遍地落叶金黄,池中锦鲤欢腾,君素好不悠闲自在。
只是那晚夜玦的话让她疑惑的很,夜玦的意思不是让她跟他一同前往华州,那很快又会在华州再见又怎么解释,这话莫名其妙的很。
不过申时时分还有个让他更疑惑的消息。
申时时分,夜央正在院中练“踏莎行”,君素在一旁观看,流云忽至。
夜央会武功在那一晚便已经暴露,所以在王府中公然行动也不加避讳。夜央眼尖,大老远就看见流云疾步走来的身影。夜央似是对这王府里的人都敌对的很,那日萧珂无理取闹让她厌烦至极,更何况是她还曾出手被流云所擒。
流云还未走来,夜央忽的就变了身姿,抬腿一踢,一枚石块急速的往流云方向飞去,速度极快,方位极准。流云见状,翻身一旋,伸手一挡,闷声一响,那石块就砸到了院中大树之上,瞬间粉碎。
夜央不死心,抽出腰间软鞭横劈而来,软鞭如灵蛇般直击流云面门,势如破竹。流云面露诧异之色,甚至不明白夜央为何突然发难。那软鞭袭来,流云只是急速躲开并不出手,萧宁只下令看住那主仆二人倒是没允许过他出手。
流云绝对算的上衷心的下属。
君素侧于一旁,淡淡的看着二人过招。她也很好奇即使那晚夜央受伤也不可能刚一出手就被流云擒住,夜玦手下的人个个都非等闲之辈。但今日看来,百招之后流云依旧在隐藏实力,真正出手,夜央未必有半分取胜的余地。
难怪萧宁会不把将军府以及‘暗夜’放在眼里,他究竟还有多少暗藏的势力?
“夜央,住手。”二人依旧僵持不下的时候君素发话,制住了夜央。
“哼……”夜央神情愤恨,对着流云轻蔑般的冷哼一声。
不过是萧宁一个奴才而已,夜央如是想。
“姑娘好武艺。”流云停手,似是赞许般的夸了夜央一句。不知这人是海纳百川,心胸宽广,丝毫不介意夜央的讽刺还是根本就是个榆木脑袋没理解夜央举措之意。
倒是让夜央哭笑不得,这等人,确实是第一回见。
“不知云护卫有何事?”君素也是面无表情的问了流云一句。
“回王妃,”流云朝她弯腰施一礼,“王爷明日将去将军府,王爷命王妃一同前往。”
“知道了。”闻言君素回了一句漠然转身,似乎她对命这个字格外的敏感,他萧宁成晋三皇子安王殿下自是有命令他人的权力,不过君素依旧觉得刺耳,好似自她嫁进安王府后她的生死她的自由她的一切都的萧宁操控。
然,大婚之时,礼未成,君素心下本就不认定。
“王妃,请留步。”流云看着她即将离去的身影急忙的又唤了一声,从袖口中掏出一个东西。
夜央疑惑的看着她,君素驻足回身,“云护卫还有事?”
“这是王爷吩咐我给王妃的。”流云面容生的很是硬朗,双手将手中那东西奉上。
那是个非常普通的长方形木盒子,君素有些好奇的接过。萧宁还会有什么东西给她?
“属下告退。”那盒子交给君素后流云便转身大踏步离去,然临走之前不解的看了夜央几眼,似是在询问夜央方才为何出手。
君素拆开那盒子,打开一看,不曾想那里边竟然是伤药。
一丝怪异的感觉滑过心底,她有些好奇萧宁会什么会给她伤药。她手上抓痕以及烫伤好的差不多了,拆下纱布,只剩几条淡淡的红痕,时间一长自然会慢慢消去,用药或者不用药区别也不会太大。
先前萧珂来访,无端生变故。君素态度坚决,萧宁难道不是认定了她是心胸狭隘爱慕虚荣的女人么?君素看着那伤药自嘲似的笑笑,随手伤药扔到了一边。
“王妃怎么不上药?”夜央看着她的举动随口问问。夜玦很清楚的告诉过她不要试图去猜测主上的意思,她也不过是有些好奇罢了。至于用或者不用,反正不是给她的。
“伤好的差不多了。”君素回道,并不想将话说的太明白,若是先打了你一巴掌再给你棵枣,这枣你还有好心思去吃么?
君素倒也不想去揣测萧宁到底用意何在,关心基本上不可能,若是施舍,她君素根本就不屑于。
“萧宁身边的人都这么蠢的么?”夜央有些不以然,行为有些过激的夜央看见流云一幅木头样子也崩不住了。
“蠢倒不至于,愚忠一些了吧。”君素站在床前仔细的逗弄着“破晓”,那家伙腿上还被包扎着,脑袋却是老高,眼睛炯炯有神,“不然你夜大小姐也不会失手。”君素忍不住开了夜央一玩笑。
不知夜央是思及那晚夜玦她的举动还是因为其它原因,神色有些黯然,没再答话。
君素小心的探了一下“破晓”的伤处,那货不知是不是被碰疼了,呼啦一下展开双翅。君素用力的按了一下,它又蔫了一把的松懈下来。关键时间不起作用,真的活该受伤。
君素心中也若有所思,大婚之后的第三天,原本是应该归宁省亲,萧宁随意的找了个借口便打发了,今日派流云来传话,将军府莫不是有事发生。
君素暗自叹了口气,这段时间完全的就跟将军府脱离了联系。不知道是心里刻意的回避还是客观条件不允许,君素似乎并不想知道有关他们的任何消息。
萧宁的葫芦里到底卖的那味药他就更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