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继续,吴贵顺见他瞪着大眼睛看着自己,呡了一口涨肚黄接着说道。“我记得那年我十五岁,和我一起上山的还有隔壁的李四,老伴,还记得隔壁那个李四么?”说道这里吴贵顺又开始跑题了。
老太太从厨房扯着脖子说道。“李四前年才走,我哪里能不记得。”
吴贵顺点头说道。“对,这人作孽啊,以前上山打猎也不管那些野物是什么,只要是肉就行,记得有一次,李四打到一只怀孕的狐狸,那狐狸磕头作揖的,我劝李四放过那狐狸,可李四不听,李四吃了狐狸肉的当晚就冲邪了,最后只得杀了四只大公鸡,又请和尚做了法事李四才好,李四的死多半和以前做的孽有关。”
说道这里,吴贵顺意识到自己又跑题了,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端起茶杯,才意识到茶杯里面已经没有水了。
周毅连忙帮吴贵顺续上茶水,吴贵顺呡了一口涨肚黄继续说道。
“我和李四进山的时候是夏季,到晚上了我俩往回走,可是走了半夜都没走出山,倒是被山里的蚊子盯的满身是包。山里的蚊子那个大啊.....”
周毅咳了一下嗓子,到这里不能打断了,这吴贵顺一提起蚊子,说不上又要扯出去多远。
再次给吴贵顺续上茶水。
“我俩那时候都能看见这村子里面的灯光。可就是走不回来,我俩这是遇上鬼打墙啦。那天我俩就是在山上道观过的夜。”
他问道。“您还记得那是哪年么?”
吴贵顺随口说道。“光绪十三年。”说完以后,吴贵顺见周毅有些发愣,解释道。“那一年我刚结婚,我老伴怀着老大,我就想上山抓点野物来给我老伴补身子。”
他接着问道。“那您以后还见过那道观么?”
吴贵顺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从那以后我也上山找过两次,可是那道观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我和李四还因为这事多次进山找过呐。哦,对了,这事你怎么不回去问你阿玛,他知道的比我多,那次我和李四就是你阿玛给带下山的。”
周毅连忙追问。“那道观中您知道供奉的是哪位神仙不的?”
吴贵顺想了一下,说道。“一个道士,左手拿着拂尘,右手拖个葫芦,多半是太上老君。可是又和画上画的太上老君不一样,那个道观中也没有道士。”
“还记得那道观叫啥不的?”他急切想知道一切。
吴贵顺闻言摇了摇头,有沉思了一下才开口说道。“不记得了。”
他刚想要追问,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
谈话内容便写到这里。他整理了一下谈话内容,得出以下几条信息。
第一:那道观和清朝的龙脉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大清在执政年间封山就是在保护那道观或者龙脉,或两者皆有。还有就是那道观定然是可以进去的,只是他不悟其法。
第二:传他道法的仙人不是一直在道观中的,他得修真之法,这一点完全可以归纳于机缘。
第三:周大江的身份和大清龙脉的关系似乎又明朗了一些,他总是感觉自己领悟了什么。
他和宝子在吴贵顺家吃过晚饭,俩人离开吴贵顺家。走的时候吴贵顺把他和宝子送到村口。“我闺女你也见到了,和外面的相比怎么样?”吴贵顺说道。
他闻言,嘿嘿之笑,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显然他在其他事情上的精明到了感情上便不灵光了。
吴贵顺自然明白他的心意,拍了拍他肩膀说道。“我家那闺女的心思我也知道,回去和你阿玛说一声,找个吉日来提亲吧。”
他听完大喜,这未来岳父是准了自己这女婿的身份啦。这在次走在回家的路上,他心中阴霾一扫而空,口中不由的哼起了小调。
宝子打趣道。“这有了媳妇的人就是不一样,都学会哼小调啦。给夜来段小拜年,爷给赏钱。”
宝子说完,他瞬间有种掐死宝子的冲动。对着宝子后脑就是一巴掌,宝子低头躲过,两人在路上便开始疯闹了起来。
回到家中,他将吴贵顺让周家去提亲的事对周大江说了,周大江很高兴,翻了下黄历,说道。“二十八就是吉日,明天你和宝子去镇上采购些聘礼。老三,去跑一趟喜婆家,告诉喜婆咱家二十八要下聘,把这个交给喜婆。”说着把喜帖交给周末。
周大江说完,三弟便穿衣奔南山村去了。
他皱眉说道。“阿玛,是不是急了些?”
周大江摇头笑到。“不急啦,阿玛老了,等你结婚,我便把这家交给你打理,明年帮你三弟再寻一门亲事,阿玛就等着弄孙为乐喽。”
一夜无话,吃过早饭,周大江递给周毅三十块大洋,一个礼品清单。他也不耽搁,套上马车,拉着宝子直奔二道河镇。
现在已是民国时期,婚礼习俗已经不像清朝时那般繁琐,他这回须采购的便是‘大定’用的礼品。礼品分六大类,肉食、干果、水果、布匹、酒水、金银首饰。每大类中又分无数小类,干果中就含有‘红枣、莲子、桂圆、花生’四种。各小类加一起足有三十多种。
到镇上时,以至中午。俩人到饭馆点了两碗面条,正吃着,邻桌发生争吵。一看才知道,店小二因来了顾客,走的匆忙不小心碰到正在吃饭的东瀛人,店小二连忙道歉。
本来是一件很小的事情,那东瀛人不但不接受道歉,一拳把店小二给打到在地,随后对着店小二的肚子就是两脚。边打边骂‘支那猪’‘混账’等不干不净的说词。那店小二受到侮辱,竟不起身反抗,抱着脑袋蜷缩在地上,口中还一直求饶。
打完店小二,两个东瀛人便要离去。
他和宝子一直皱着眉头没有说话。他皱眉是因为那店小二全无一点血性,饭馆里面的人只看热闹,一个出来拉架的都没有。
宝子皱眉却是在想那东瀛人为何敢在中国的土地上如此嚣张。此刻饭馆内大部分人都是这两种想法。
宝子看到这里,起身便要和那东瀛人争执,周毅连忙拉住宝子。可他拉住了宝子的人,却管不住宝子的嘴。
“老板,你这店里怎么还招待畜生?”宝子声音极大,整个饭馆的食客闻言都看向了宝子,其中也包括那两个要离开的东瀛人。
“八嘎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