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夜幕下,两辆车疾驰在马路上。不远处,圣女教会机构灯光闪烁,再穿过市边缘的那条河流,跨过公园的那片草坪,就可以看见,有着浓重宗教色彩的尖顶建筑了。
罗杰斯一言不发的直视着前方,奥斯丁•比尔边开车边与卡嘉莉聊一些有关弗朗西斯科的事情。就在辛普森他们的那辆车刚刚驶过河流的桥面时,突然,前面辛普森与乔治•卢卡斯乘坐的那两车,右弦门跳出一个人,那门随着汽车的刹车减速又机械的合上了,两车距离急速接近,罗杰斯清醒的意识到乔治•卢卡斯跳车了。
瞬息骤变之间,驾驶车的奥斯丁•比尔本能的急踩刹车一把右方向,车撞破栏杆一头栽进了河中……
罗杰斯清醒过来已被救上岸。他恍惚的记得,自己浮出水面后,体力不支又沉入了水中。此刻,他浑身疼痛,医生正在对他进行施救,一阵晕眩,他再次失去了意识。
罗杰斯再次醒来,已躺在了病房里,他右勒缠着纱布,脖子僵硬,头动弹不得。但他的第一意识是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脖子除了一圈纱布,什么也没有。罗杰斯急了,他竭力大声喊道:“我的项链呢?”
身旁的一位护士见他醒来,忙走出了病房。不一会儿,阿萨德•纽曼嬷嬷和一位医生走了进来。罗杰斯一看,那个医生正是他前次来医院看琳达时,陪同阿萨德纽曼嬷嬷的医生。
“尊敬的罗杰斯先生!您的伤并无大碍,我们会用最好的医疗手段使您早日康复的,圣母与您同在,她用仁慈的心挽救了您的生命,这位是您的主治医生罗伯茨•盖斯,他可是我们最好的外科大夫,有什么事他会和我及时联系,您好好养伤,回头我再来看您。”
“谢谢您!阿萨德•纽曼嬷嬷!克里斯蒂娜院长嬷嬷的下葬了吗?”
由于罗杰斯的下颚缠着纱布,他的话有点含糊。阿萨德•纽曼脸色凝重的说道:“你们出这么大的事,院长在伊甸园怎么能得以安心,所以她的葬礼暂时取消了!我们决定改在明天举行。”
说完,阿萨德•纽曼嬷嬷又对罗伯茨•盖斯嘱咐了几句。然后走出了病房。
“感觉怎么样?罗杰斯先生!来!让我检查一下您的体温。”罗伯茨•盖斯医生说着,取出一根体温计交给护士,护士把体温计放在了罗杰斯的一只腋窝下。
“罗伯茨•盖斯医生!您见我的项链了吗?”
罗杰斯仍不忘脖子上的那根项链。罗伯茨•盖斯没有言语,他拉开病床旁柜子的抽屉,取出一根十字架项链垂在罗杰斯的眼前。
“是这根吗?”
“谢谢!谢谢您!罗伯茨•盖斯医生!”
见到项链,罗杰斯连声道谢,罗伯茨•盖斯微笑着吩咐护士把项链小心翼翼地戴在了罗杰斯僵硬的脖子上。心愿了却,罗杰斯与护士都如释重负的吁一口气,站在一旁的罗伯茨•盖斯见他如获珍宝的样子,好奇的问道:“这是一根普通的十字架项链,怎么!您也信天主教?”
“是的!罗伯茨•盖斯医生!这是克里斯蒂娜院长嬷嬷叫辛普森夫人带给我的,可是她却与世长辞了,因此这根项链成了纪念,它的意义可是非同凡响。”
听完这段话,罗伯茨•盖斯颇显庄重的说道:“克里斯蒂娜嬷嬷的去世,是教会机构的重大损失。我们都很悲痛。”
罗杰斯沉默了,他用默不作声表达了对克里斯蒂娜嬷嬷的哀思。稍后,他转过话题说道:“我们以前见过面,罗伯茨•盖斯医生。”
“是的!罗杰斯先生!”
“我记得您应该是内科医生!”
“呃!不!我是病理科大夫,您那天晚上来医院看琳达小姐,正好轮我值急诊。”
“哦!难怪!那您可是医术全面的大夫。”
两人正说着,病房门口一个谨小慎微的声音打断了了两人的谈话。
“对不起!请问可以进来看看病人吗?”
“当然!”
罗伯茨•盖斯转过身做了回答。接着,他取出罗杰斯腋下的体温计看了看说道:“体温还有点高,没关系!炎症消了就会降下来。罗杰斯先生您的朋友来看您来了,你们聊吧!”
罗伯茨•盖斯说完与护士走出了病房。
“辛普森!是您吗?”
“哟!您还听得出我的声音呀!看样子不严重!呵呵!”
罗杰斯清醒的状态让辛普森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的调侃中更多的是让罗杰斯放松,因为他知道,对于一个病者来说,心情是最重要的。
“您放心辛普森,圣母交给我的使命还未完成,她是不会让我这么早去天堂的。”罗杰斯依旧保持着乐观的态度,两人的对话充满着往日的活力。完全没有被任何压力和现状所困扰。
“对不起!罗杰斯先生!都怪我!是我害了您!”
与辛普森一同来看罗杰斯的辛普森夫人在一旁内疚的自责着。善良的她喜怒哀乐从不掩饰。罗杰斯这才知道辛普森的妻子也来了。他忙叫辛普森帮他坐了起来。
“不!不!夫人!您千万别这么想,应该说是您帮了我。”罗杰斯一番安慰的话,让辛普森的妻子愈加惶惑,她一时不知怎样倾诉内心的不安。罗杰斯自然看出了她的心思。重复强调道:“真的!夫人!对于您的帮助我回头给您解释。”
为了不让辛普森的妻子内心过于沉湎于纠结中,说道这,罗杰斯把话题转向了辛普森。
“奥斯丁•比尔与卡嘉莉小姐的情况怎么样?他们没有危险吧?”
“卡嘉莉小姐死了!”
“什么?卡嘉莉小姐死了?”辛普森的回答让罗杰斯大吃一惊。
辛普森看着罗杰斯继续说道:“是的!她死了。奥斯丁•比尔逃过了一劫,只受了点轻伤。奥斯丁•比尔在车掉入河中的一霎那,打开车门跳出了车外。他是和卡嘉莉小姐一起上岸的,是他救起了卡嘉莉小姐,随后就把卡嘉莉小姐送到了这家医院,可卡嘉莉小姐没抢救过来,您是我与两位联邦探员救上岸的。”
“我记得车掉进河里时,我奋力摇下车窗,把卡嘉莉小姐送了出去,当时她还是清醒的,她应该比我先上去,她怎么会死呢?对了!检查死亡原因了么?”听到这儿,罗杰斯实在是难以置信,他随质疑的问道。
“卡嘉莉小姐应该属于溺水而亡,不过没有尸体解剖,也不能做最后确定。唉!真是节外生枝,一个年轻的姑娘就这样香消玉殒了。可惜啊!”说到这儿,辛普森颇为惋惜地感叹道。
“您参与检查了卡嘉莉的尸体了吗?”
“没有!您别忘了,我可是退了休的法医,已没这资格。不过!我现在是事务所的成员,可以申请与警察联手,怎么?您对卡嘉莉的死有质疑吗?”
“是的!我带卡嘉莉来圣女教会机构,其目的是为了保护她。唉!到底还是被他们杀了。”
罗杰斯的说法,让辛普森吃了一惊,这种环境下无不提醒着他的警觉意识,他忙把指头放在嘴边,做了个禁止说话的提示。然后蹑手蹑脚走到门边,倾听了片刻。
然而,罗杰斯却无所顾忌,他一改往日的调查结论,大声说道:“卡嘉莉暴露了!所以她必须的死,她才是真正杀死弗朗西斯科的凶手。”
“什么?卡嘉莉……”
辛普森转过身来一头雾水的望着罗杰斯,他想问究竟,却还是怕隔墙有耳,因此谨慎的把话压住了。
可是,罗杰斯继续肆无忌惮的说道:“是的!您还记得我说过卡嘉莉也是左撇子么?”
罗杰斯说着指了指病床墙上的呼叫对讲器,辛普森顿时明白了,于是,他的自有分寸的正常交流起来。
“记得!那还是去找玛格丽特夫人时,在肖恩局长家见到的卡嘉莉右手的伤,您那时就断定卡嘉莉是左撇子。”
“没错!这个左撇子才是杀死弗朗西斯科的凶手。”
“哦!您的根据呢?难道仅仅凭卡嘉莉是左撇子?乔治•卢卡斯也是左撇子呀!现场他的枪又作何解释。”
“呵呵!辛普森!那您又曾记得,弗朗西斯科为什么失踪的吗?这把枪就是他打晕乔治•卢卡斯后抢走的,卡嘉莉与弗朗西斯科的关系既是恋人关系,也是同伙,卡嘉莉正是用这把枪打死的弗朗西斯科,然后丢下枪,以达到嫁祸给乔治•卢卡斯目的。”
“我明白了!您在描述杀死弗朗西斯科的凶手时,证明了凶手是左撇子,现在看来,您所算出的凶手身高应该有另一个数据,她应该是卡嘉莉的身高对吗?”
“是的!但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我最后确定卡嘉莉是凶手的证据还是她受伤的中指,当时我用放大镜仔细查看了扣在墙角的四根手指印,根据对四根手指印的排列,它们应该分别是食指、中指、无名指和小拇指,而我发现四根手指中的中指,印迹非常细且轻微,不像另外那三根手指印那么粗和明显。
按理说,这四根手指要附着身体的重量,应该印迹都是均匀的,可为什么单单中指的印迹就细而轻微呢?可当我锁定卡嘉莉时,这个问题就在卡嘉莉身上充分吻合了,因为她的中指有伤,疼痛的原因使得她的中指在扣墙时不能发全力,因而中指的印迹便细而轻微,另外那三根手指印就粗和明显。
这个细节我在您家陈述时故意隐瞒了大家,其目的就是为了挖出隐藏在卡嘉莉背后的人。
其实,您去接卡嘉莉时,他们就已经意识到弗朗西斯科暴露了,因为您的理由非常牵强。草木皆兵的心里在有任何风吹草动,都可以触动他们的敏感的神经,我把弗朗西斯科带到琳达别墅时,弗朗西斯科知道卡嘉莉一定会来,进入琳达别墅后,他连选坐都是经过精心安排的,
后来,在我的耐心劝导下,弗朗西斯科开始动摇,可是已经晚了,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把自己的命丢了。
现在想来这个道理很简单,即便把我打死,弗朗西斯科仍然是颗危险的定时炸弹,只有除掉弗朗西斯科,切断线索,达到丢卒保帅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