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剑贯一路疾飞,风声呼呼贯耳,他却不敢停留半刻,提着一口气不换,箭一般穿空而过,飞向竹林。
待落到竹林上方,又翻身收势,在竹树顶端跃了起来,一跃千丈,跃了数次之后,突又旋身落地,恰在竹屋门前。司空剑贯不作停歇,又是一个箭步,跃入竹屋,向床上一望,不由得大吃一惊,床上哪还有西门浪子,只剩一张被掀开的被子罢了。
司空剑贯大惊之下,呆坐在床边,沉思道:“马车虽快,但也未能赶得上我的轻功,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所以西门浪子定不是被大哥和骷髅大伯掳走的。那要是这样的话,西门浪子大伤未愈,又能去哪里呢?”
司空剑贯正想着,忽听到一阵马蹄声,且声音越来越近,他便立刻反应到是司空剑南与骷髅人来了。他立即自窗口钻出,又翻身掠上屋顶,窥察马车的动向。
只见马车越驶越近,终于还是在竹屋前停下了。冯三,赵四拉开帘子,司空剑南和骷髅人便先后下了马车,待二人走了几步,司空剑南忽又停下脚步转过头,对冯三、赵四吩咐道:“我和大伯有要事相商,你们在竹林外等着吧。”
冯三、赵四齐道了声“是。”便又调转马车,向林外驶去。
司空剑南进了竹屋,只见骷髅人正站在床边,眼睛直直地盯着他,问道:“人呢?西门浪子人呢?”语声中满是着急。
司空剑南往床上一看,惊道:“莫不是司空剑贯比咱们早到一步,带走了西门浪子?难道他的轻功真有这么高?”但又转念一想,又道:“那他又是如何知道我们要来的?”
屋顶上,司空剑贯听到他这么说,不禁暗暗发笑。
屋内骷髅人长呼了口气,平静了下心情,问道:“你确定是这里吗?你会不会弄错了地方?”
他明知司空剑南是决不会弄错的,但仍抱着一丝希望问了出来。
司空剑南摇着头,踱步道:“不可能,这里是我练剑的竹屋,竹林内只此一间,我怎会弄错?那日我被父亲打伤后,就让麻五驾着马车,把我送到这里,只是在屋外听到屋内有动静,便绕到窗口偷望了一眼,里面竟是司空剑贯与西门浪子。”
司空剑贯听到了这里,不禁叹道:“我说那天给西门浪子运功排毒时,外面怎么有脚步声,原来是他呀!”司空剑贯心中疑惑方解,又继续听了起来。
司空剑南道:“我当时身受重伤,麻五的武功也不及司空剑贯,所以虽见他给西门浪子运功排毒,却也没有把握。”
司空剑贯一听,暗自叹道:“还好他没叫麻五出手偷袭,不然我可真吃不消!”
只听司空剑南咳嗽了几声,又接着道:“我想那西门浪子受的伤不轻,短短几日定不能恢复,而司空剑贯给他排了毒后,也定会回山庄去,没想到竟还是让他们逃了。”
骷髅人问道:“那现在怎么办呢?”
司空剑南冷笑,道:“怎么办?我觉得骷髅大哥的那点小伤,不报也罢,大伯您年事已高,还是尽快金盆洗手,退隐山林吧。”
骷髅人听他如此回答,不禁勃然大怒,骂道:“你他娘的是要过河拆桥?没门!”
司空剑南“哦”了一声,道:“是吗?”
骷髅人冷哼了一声,狠狠地说道:“你不怕我将真相公诸于世吗?”
司空剑南又笑了,笑中带着讥讽,道:“你觉得会有人相信你吗?”
骷髅人更怒了,身上裸露的血脉膨胀着,似乎随时都要爆裂。眼睛瞪得比铃铛还大,呼呼地喘着粗气,吼道:“我杀不了西门浪子,那我杀你!”说着,便将右手伸向颈后,硬生生扯下脊柱作剑,而左手运功,似要发掌。
这一剑一掌正是“骷髅功”中的两大绝技“骷髅剑法”与“骷髅掌”,这时骷髅人同时要使,正是下了狠心要与司空剑南拼命。
司空剑南也将腰间的软剑抽出,轻轻一抖,剑便直了起来。他的脸上仍带着讥讽的笑意,但好像并不着急,似在等骷髅人先出手。
骷髅人似被他的沉静所吓到,心里竟有些发毛。但他出言相辱、过河拆桥的做法令骷髅人忍无可忍,且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也只能放手一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