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你想谁死?”
千若蹙眉,盯着眼前的男子,一袭黄袍直至脚底,明明是在雇佣自己为他杀人,而面色却正常如在菜市场买菜一样,不禁腹谤,此人心计太沉!
“急什么,到时候自然会告诉你。”
男子习惯性的眯起他那细长深邃的褐色双眸,像刀削办的下巴微微抬起,暴露了男子不屑的心态。而后,薄唇轻开,风轻云淡的吐出此话。
但从他似乎是不经意般的扫过千若时的眼神,就可以看出,其实,此时的他,远没有自己表现出来的那般淡然。
“皇上不必再看了,我跟你说过的,我不是先前的慕妃。”
千若缓缓开口,声音并不清脆娇媚,相反的有丝丝的沙哑,听起来却也不突兀,反倒是有一种很特别的味道。
想她千若,本是纽约国际组织最为顶尖的特工组织FT里的一名专业杀手,出道5年,从未失手,也因此,熟识的业内人总是戏称她为修罗quruo。5年‘服役’完成后,厌倦了这血腥杀戮,想着从此离开,随着自己的心过些平凡但安稳的生活。却没想这才刚从基地里出来,迎头的一辆货车就华丽丽的撞了上来。
眼看着是避闪不过了,她也只能认命的默默闭上了眼睛,在心中狠狠的问候了这货车主人的前世今生,想自己大好年华、终于摆脱了前事种种迎来新生,却还未等着好好的享受一番,就要鲜血淋淋的去见阎王了,这叫她如何能够不怨恨!
然而,更让她没想到的事情是:生死之际的她,偏偏被穿越大神看上,并且一鼓作气的给她直捣鼓到了这个在历史上从未出现过的王朝的某处小树林。
再然后···
就是莫名奇妙的遇见了正在打猎的眼前这个妖孽——泠夜澈,非要说自己是他的慕妃,并在自己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将自己扛回了泠王宫。
再再然后···
就被这个腹黑到不行的男人发现了她的一身功夫,并强行以她的性命相要挟让她为他暗杀各种人。
当然她不是没想过逃。
只是,这毕竟不是小说和泡沫剧,这一国之君的宫殿,又岂是自己这么一个势单力薄之人能够随便想走就走得了的。每次都是尚未踏出宫半步,就被眼前这只妖孽迎头逮住。
一想到此,千若就各种恨呐!自己堂堂的头牌特工,多少人争着抢着要重金聘请自己。什么时候沦落至此了,真是背到家了,莫不是因为自己前世造的杀孽真的太深,才得到了这么悲剧的惩罚。
想到此,本来就偏冷淡的眉眼上怨气又胜了一成。
然而,不知道是因为真的没发现,还是故意无视,泠夜澈完全没有被眼前怒气冲天的千若所干扰了任何情绪。
他自顾自的挑了挑眉,以一种类似于调侃却分明透着层层冷意的语调说:
“爱妃又说笑了不是,你怎会不是朕的慕妃呢?”
眼神是灼灼的光,千若承认。
她真的是不明白这个泠夜澈心底究竟在想些什么。
以她从慕妃从前的贴身婢女小翠的口中的来的消息,原先的这个慕妃,是个很文弱的大家闺秀形的女子,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可谓是无所不通。只是,性格上面懦弱了些,原先在幕府就经常受到她大姐慕妃卿的欺负,而入宫来,不仅仅总被那些喜欢折腾的女子们戏弄,又因为2年来无一所出,所以也渐渐的被泠夜澈冷淡。
但是即使如此,她仍然没有怨言,一直以笑脸对待四方之人,不管是曾经欺辱过她的,还是毫不相识的。
而现在的千若,明明就是冰块一个。
她在21世纪的时候就不喜欢笑,自从10岁开始被家人送进那个所谓的‘集训营’的那一刻起,她就明白了,这个世界没什么值得她展颜的点。
而她,从来就不是个会牵强自己讨好世界的人。
仅仅就凭这些变化,她就不相信这个心思如此缜密深沉的泠夜澈会没有察觉。
况且,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点,是自己的这一身功夫,原先那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慕妃又怎么可能习得!
猛然间想到,或许,这个泠夜澈,不是没有察觉,而是故意忽视。
那么,他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呢?
既然想不通,那么,她就不再费心思了,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至少,跟这个泠夜澈说再多的解释也是没有益处的。
因此,千若起身,准备像宴会中心走去,欲完成今晚的‘任务’。
却又被泠夜澈一个闪身上前,拦住了去路。
随后,泠夜澈扯了扯那两片薄薄的唇,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至少,你,现在,只能是朕的慕妃。”
本是平平常常的语句,却被他断的有些生冷。
好吧,是就是好了。这个男子到底在打什么心思,她无所谓。反正在她的心里,他只是自己的雇主而已,就和她在21世纪的没个雇主一样,没什么区别。
而今夜,他将她从宴会上拉至此处,不过就是为了告诉自己下一个要暗杀的人而已。她是明白的,自古帝王皆薄情,她可不相信,这个帝王真的会在乎自己这个‘假冒’的慕妃。
也不知是为什么,说完这话之后,千若稍稍的愣了一下。
“爱妃在想什么,这么入神,这样无视朕,朕可是要吃醋的哦。”
泠夜澈的声音与他的人很不一样,温柔异常,千若不禁一愣,回过头来,一双美目虽无半分笑意,却在月光的照耀下露出盈盈之意。
因为刚刚是在千若欲走时欺身上前的,所以,在这样一转头之间,千若与泠夜澈之间的距离便陡然拉近了很多,千若倒是没什么,毕竟,这种距离,在21世纪,撑到死也只能说是亲密友人之间的距离罢了。
而很显然的,泠夜澈却被这样的情景吓了一跳,左腿反射性的向后退了一步。那万古不变掩藏着寒意的眸子也跟着步子微微闪烁了一下。该死的,刚刚他这算是什么反应!
“我在想,你要我杀的,究竟是什么人?”
“礼部尚书,李岩。”
好像有些不耐烦的样子,这次的泠夜澈并没有像先前那样拐弯抹角,答得倒也爽快。
“如何辨认?”
“50来岁,长袍至脚,额上有一颗黑痣。”
“知道了。”
“那么,为夫就等着看你的精彩表演了哦。”
泠夜澈潇洒的大步离去,眼中笑意愈发的浓烈了起来,想着今夜那个总是处处与自己作对的李岩终是要死在他的手里了,报复的快感涌上了心头,不得不说,这个女人每次的表现,都很让他满意。
千若再原地又站了一会儿,九月的风总是能够让人产生肃穆之感,想着自己终究还是得以双手沾满鲜血为生,不知道安乐村里的那个傻和尚修洁若是知道如此,还会不会接纳这样污秽的自己。
想着那和尚傻傻的模样,千若的嘴角不自觉的弯了起来,像个孩子一样的笑了,那笑是明媚的,就像是阳光一样,甚至可以照耀这漆黑寒冷的宫闱的夜。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千若忙的再次敛了眼睛,她是懂的,在这样的深宫之中,是容不得半分单纯的,一步错,步步错。
千若整了整衣衫,这玫红色的衣裳,她本是最为厌恶的颜色,只是,泠夜澈非要她如此穿着,她没有选择。
因为,她知道,他是这宫中的王、甚至,是这个她穿越而来的这个国家的王。
宴会极尽奢华,台上的舞女个个衣着半露,芊体摇摆,系在脚上的银铃噌噌作响,台下大臣或是直勾勾的盯着台上妖娆的舞女,或是三五成群似乎是在讨论着什么,此情此景,如此美妙和谐,像极了‘人间仙境’的模样。
千若缓步走入宴会,在找了个最不起眼的角落坐着,看着旁边的那个不知名的妃嫔拼命想在这为数众多的莺莺燕燕之中向那个座位嘴上的男人搔首弄姿,千若心中鄙视,这些个女子,真是不想好好过活,安稳的日子不好好珍惜,却偏偏为了那虚名争名夺利,甚至不惜耍尽心机,也不知是累也不累。
随即,目光便锁在了那个一直以猥琐的目光盯着台上半露身态的舞女的老头,几乎不用多么努力辨认,千若一眼就能够看得出,他,就是自己今夜要杀的目标。
千若静静的坐着,就等着那些舞女baodong了,泠夜澈之前跟千若打过招呼的,他早已知晓这些舞女的底细,不动声色,只是想要借此混乱之际给千若提供一个良好的杀人机会。
她心底不屑,就算没有这个机会,她也是能够出色的完成任务的,只是既然她的雇主如此说了,她也不想多生事端,就照做便是。
突然,千若再那个红衣舞女的眼神里看到了一色决绝之色,机会终于来了,藏在袖中的一双玉手紧紧的握紧了一枚极细银针,这枚银针是她闲来无事自己制作的,原本在21世纪她都是用铂金针的,只是现在条件简陋就以银针代之,效果想也不会有多少的差距。
果然,那个红衣舞女长袖飘舞之际,玉手从袖中掏出了一把曾亮的刀子直直指向泠夜澈的眉心。有那么一瞬间,看着那舞女眼中泛滥的杀意,千若心中一紧,但随即有想开了,以泠夜澈的身手,自己尚近不得他身分毫,又怎会畏惧这小小舞女呢?
心念所致,千若便专心对付那个老头,因为舞女的baodong,场面很是烦乱,千若悄悄逼近那个略显佝偻的身子,手中飞快转动,她是知道的,必须一击得手,甚至连愣一愣的时机都不能够给他,这是她答应泠夜澈的,所以,必须成功。
千若手心一动,一根10厘米来长的银针瞬间没入老者脑中,老者无声无息的趴在了面前的桌子上,就像是睡着了一样,不会让人感到有丝毫的异样之感。
这是千若以前每次暗杀那些在国际上稍有些名声的政员所常用的技法,既不会让被杀者有任何的反应机会,也不会让任何人在他死的瞬间能够发现,一般的情况,死在这样手法的政员们,一直要到第二天早上才能够被人发现,也因此给千若提供了足够的时间逃离现场。
千若见一击得手,便又悄悄的将自己隐于身后的黑暗之中并悄悄的移回了原先的座位。
在下面,她就只需静静的观看泠夜澈的表演就行了。
只是她并未看见,那一双隐在黑暗中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她,嘴角带有一丝阴冷。
——她不是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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