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婠嘀咕了句:“我哪儿知道你呀!”
她好像听到了微弱的笑声,不确定的抬起头,可是看到的依旧是他冷冰冰的脸,接着垂下头,扮可怜。
惜尘没再在这问题上纠缠,看了看四周,道:“暂且就在这儿住下吧,若是缺了什么,和你姐姐说。”
“哦。”
“喜欢就多住些日子,不喜欢,就少住些。”
“哦。”
他看看她,道:“我还有事,晚上记得一块儿吃饭。”
“哦。”
这个哦字说完,惜尘走了,沈婠确定他走出如意阁了,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差点倒在地上。
她住在王府,并不想惹事,可是天不遂人愿,偏偏有个得宠的侍妾不把她放在眼里,被她教训了一顿,那侍妾怀恨在心,竟想在清凉池里杀死沈婠,幸亏被及时赶到的裕王救了。
裕王震怒,要仗毙那侍妾,可是沈婠却为那侍妾求情。
“她要杀你,你却要为她求情?”
“她并没有真的要杀我,只是吓唬吓唬我而已,况且我现在也没事了,你就饶过她吧!”
裕王眸光如剑,仿佛漫天黑暗中冷冽的西风刮过荒无人烟的沙漠,这样的目光落在沈婠的脸上,沈婠竟觉得脸上生生的疼。
他慢慢逼向自己,沈婠只觉得一股无形地压力压得她好象快要站不稳。不敢再对着他的眼,只能低头看着他的鞋子,心‘扑通,扑通’地跳,心思千回百转,却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么。过了半天,他低声道:“要我饶过她,是吗?”
沈婠心里一万个害怕,很想收回刚才说的话,天呐!她怕过谁?皇上她都没怕过,可怎么……怎么就这么怕他呢!
再次鼓起勇气,抬起头,发现他面色恢复沉静,带着丝探究盯着自己,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寻着什么。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微微侧头,道:“沈小姐为她求情,饶她一命。”立刻有人去传话,杖打的声音停了下来。
自己的心跳总算恢复了正常,可也觉得真的站不住了,不禁捂着胸口倒退了两步。他一把抓住沈婠的手,把她拉的近在咫尺,沈婠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气氛,灵机一动:装晕!
那次之后,她再也不敢去王府了,况且过了年她十三,不能出府,只能待在屋里学东西。学一切出嫁女子要学的东西,包括刺绣女红,管家理事之类。
沈婠总抱怨,她以后要当王妃的,学这些有什么用?不如学学诸子百家,教她怎么在王府甚至宫里安身立命,巩固权位。
宰相听了她的话,甚觉有理,反正自己女儿不可能嫁到一般门户,必定是从几位皇子中选夫婿。侧妃未必都看得上眼,还是教她一些宫廷权谋吧!于是,当真请了一位老师进府,单独教她,不许别人靠近。
老师教给她的东西,她自然铭记在心,但是她也记得老师说过的一句话:“小姐这样小女儿的姿态,以后还是不要带到宫里的好。”
她眨眨眼,笑着说:“老师是聪明人,如今太子被废,十二皇子是皇上最疼爱的孩子,一定会传位于他,对不对?”
老师无奈的苦笑:“我已教了你一年有余,为何你总不记得,不要说出你心里的推测,有人会依照这个来给予你想要,却不是真实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