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上是可行的。”泰瑞斯打击道,“但以你现在的状态,我看过个一百年都悬。”
“我……我现在是什么状态呀?”白可飞心里十分不服。
“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粗糙!”泰瑞斯毫不留情地抨击道,“你根本不能被称为一名剑客,简直给这个职业蒙羞!你体内的魔心给了你什么?次元之力啊!是凌驾于元素之力与念想之力之上的最高阶能量!而你呢?暴殄天物,把它当成最低阶的热能来使用,还去玩什么远程波动攻击?你真把自己当成火系法师了吗?”
白可飞一脸惭愧,但嘴上却不服输,“鬼才知道我的力量除了波动攻击还能有什么用,人家也是很努力在摸索吗,再说了,我悟出来的招式不都是你以前用过的吗?”
“哈,我可没这样说过。”泰瑞斯挖苦道,“什么波动剑,又是什么魔光斩,那么没品味的招式怎么会是我自创的呢?你敢再幼稚一点吗?走出去千万别说是我剑魔泰瑞斯教出来的。”
“那你来!”她快沉不住气了,“光说不练有屁用,把你的剑技施展出来看看。”
“那你把身体的主导权给我。”虽然他们签的是等价契约,但身体的主宰依然是白可飞,因此泰瑞斯想支配身体必须经寄主同意,并且可以被随时收回权限。
获得主导权后的泰瑞斯兴奋异常,果然活着的感觉就是不一样,他先是上串下跳了一会儿,接着又在全身上不停摸索着,似乎充满好奇。
“喂,谁允许你瞎摸的?”白可飞在脑海中怒斥,“快演示剑法,要不然就滚回来。”
“哼,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泰瑞斯抗议道,“也不想想是谁带给你新生的,一点感恩之心都没有。”
“好啦,快教我剑法吧。”白可飞不想与他争辩,于是撒娇道,“我知道你是最疼我的啦,我也会好好听话的,小泰~”
“哼,这样才对。”泰瑞斯又得意起来,“那你看仔细了,我自创的最强剑技。”
只见他左手反握起了短剑,右手微扶剑刃,腰身下倾,双腿交错,整个人像弹簧般蓄势待发。
“疾影斩!”他突然将力量释放,左手飞快挥出,一道有形的剑光一闪而过,只见前方林子中十多棵树纷纷倒下。
树木切口极其平整光滑,白可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她没感觉刚才那一剑有使用过魔力,这是最纯粹的斩击,可破坏力丝毫不亚于她的魔光斩!
“好了,接着给你看看注入次元之力的最强一击。”泰瑞斯恢复了拔剑时的起手式,这次他激发了体内的魔人之力,整个身子像蒙上了荧光,白色的发丝无风自动,红色的眼眸精光四溢。
白可飞很难控制魔力的流动,每次调用都弄得几近暴走,想收回来极其不易,但泰瑞斯完全不同,这对他来说是信手拈来,用多少调多少,完全不浪费。
“呀!”他突然大喝一声,身体周围的荧光开始燃烧,并发出噼噼啪啪的爆响,这是空气被加热后过分干燥而产生的静电。
“次元斩!”
终于,他出手了,与刚才一样的斩击,只是效果完全不同。一时间天地为之变色,剑尖所到之处,雷光闪耀,远处的景物都发生错位,原来空间居然也被扭曲了。
“这是真的!”白可飞惊呼道,她清楚地看到了空气中出现了一条缝隙,剧烈的黑色物质溢出,仿佛是空间在流血,同时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不过泰瑞斯并没有做得很过分,他只是刚好切开时空并没用引起次元的混乱,那个空间伤口很快就愈合了。
“太惊人了!”白可飞亟叹不已,这只能用奇迹来形容。
“哼,在这个世界,没人可以接下这一剑。”泰瑞斯鼻子都要翘上天了,“就算是在魔界,能毫发无伤的也不多。”
“你这么厉害,又怎么会被追着逃这来呢?”她又不失时机地泼冷水。
“这个……”他犹豫了一下,回答道,“因为追杀我的人是露德米亚斯呗,堂堂魔神,次元斩对他而言像儿戏一般。”
“切,原来你最强的斩击不过如此。”白可飞继续挖苦。
“你懂什么!”泰瑞斯不服气道,“力量只有相生相克,没有绝对的强弱,只是次元斩恰巧对他无效罢了,对付他,我刚刚研究好了新的方法,只是没等成熟他就找上门来了,真是嗅觉比狗还灵敏!”
这下白可飞可来了精神,忙催问道:“快讲快讲,你到底找到了什么办法?”
“哈哈哈……”泰瑞斯仰天长笑,神秘兮兮地说了两个字,“役魔!”
…………
自上次救了白可飞后,夭夭并没有逃离桑尼维尔,她是个小心谨慎的人,因此在救人的时候给自己施加了伪装类法术,除了同伴,旁人看她是一个肌肉大汉。
所以她至今仍在原单位工作,并一起着手调查白发魔女以及自己的下落。
这次她借着外出调查的便利,来到了山上看望白可飞。
可还没接近,她就感受到了空间的结构很不稳定,作为时空学专家,她对这方面的变化很敏感,难道有人在制造次元裂缝?
可以办到这一点的,别说是人间,就算是魔界也屈指可数,到底是哪位大能在作法?不过她最担心还是白可飞的安危,她现在元气大伤,可别遇到什么危险!
想到于此,她开始全速飞行,时不时施展一个瞬间移动,体内的法力像倾倒般消耗着。
当她风急火燎来到驻地的时候,看到的却是莫名其妙的一幕,只见白可飞一个人站在那儿自言自语,还发出癫狂的大笑,那种极度欠打的笑声配上稚嫩的语气,有说不尽的伪和感。
白可飞正想弄清打败魔神的方法,但泰瑞斯就此打住不说了,“贪多嚼不烂,好了,你的小朋友来了,我们换回权限吧。”
白可飞刚刚获得身体的主宰权,夭夭就飞了过来,缓缓降落在她身旁。
“小白,没事吧?”她关切地问道,难不成是刺激太大,导致精神错乱了吗?
“没事,”白可飞强挤出一个微笑,“我在练剑呢。”
“刚才有人来过吗?”夭夭疑惑道,“我闻到了异次元的味道。”
“是泰瑞斯在给我演示剑技。”白可飞把她当知心朋友,因此没有隐瞒。
“是你的使魔吗?”夭夭在救她的那一天,隐隐约约看到过一个金色的魔人,便猜她是个役魔者,但这类人都不会轻易透露自己使魔的信息,因此她也很知趣地没问。
“嗯,不过泰瑞斯怕生不敢出来见人。”白可飞无奈地摊了摊手。
夭夭却说道:“没事,我不应该打听你的隐私,是我激凸……不唐突了!”她由于一直对“激凸”一词念念不忘,因此理所当然就说了出来,当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满脸绯红了。
“果然你还记得我教你的汉语呀!”白可飞兴奋异常,“看来你掌握得不错,那今天再教你一个,席八……”
“够了!”夭夭羞斥道,“你的脾性怎么和个大叔似的?对了,你之前就是个猥琐男,看来我以后要离你远一些,省得被你教坏。”
“你……”白可飞最不愿回忆起前世那个一无是处的自己,习惯新生后的她是绝对不能容忍再变会原来的样子,当然也不允许别人提及,“你才是个假小子呢,不男不女的!”
“哈,总比你是个变性人要强。”夭夭反驳道。
两人针锋相对着,过后各自哼了一声便各不理睬。
白可飞不想再浪费时间了,她立刻开始了修炼。
“小泰,我怎么才能练出你那招疾影斩?”她问道。
“没什么技巧,好好挥剑,好好感悟什么是斩击。”泰瑞斯讲解道,“练剑是一个极其枯燥的过程,你现在的程度只不过是个刚会走路的小孩子,对剑的理解很肤浅,慢慢感悟吧,就像炼金术师要感悟物质的变化,魔法师要感悟魔力的流动,剑客就要感悟剑的本初,也就我所说的锐利,通过无数次基本的挥剑来慢慢思考吧,这是你要做的第一步。”
“是吗?”白可飞没想到原来剑是这么练的,她的理解完全错了,不过听这么一说,她倒是略有所悟。
其实万事万物都一个样,想要做好一件事,就是反反复复不停地操练,并且不断超越自我从而产生新的感悟和体会。
她不会去相信自己有什么过人的才华和天赋,无数次危难和困境让她认识到自己是多么的渺小和无力,因此从今天起,她要刻苦修炼,只有比别人付出更多努力,她才能掌握到真正的力量,这个力量不是与生俱来的也不是泰瑞斯赐予的,而是她自己的最本源的力量。
她举起剑就开始了凭空挥砍,“斩,刺,削”这是剑术中三个基础招式,再华丽的剑法也是从它们三招里面变化而来。泰瑞斯只交代了一句,好好练习这三招,就睡觉去了,他的灵魂还处于受损阶段,每天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休眠。
夭夭看她练习了一会儿,感觉无聊透顶,难道这就是她可以那么强的原因吗?
在未来,虽然两人素未蒙面,但男女老少都听过一个名字:“纯白英雄”,据说这是一个在危难时刻挺身而出对抗黑暗的女神,她消灭了一切腐朽与暴政,解放了全人类的身心,但当世界归于和平的时候,她也随之消失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再后来,就是世界末日,人们本以为纯白英雄会再次出现的时候,却袅无音讯。
大家本来对她的敬重,此刻都化为了怨恨,在恐惧中带给人们希望,可却在绝望中将大伙抛弃,这样只会使人摔得更惨,死得更痛苦。
夭夭不信纯白英雄是那么绝情的人,她的消失一定有原因,这次穿越时空回到过去,她除了要查明末日真相以外,还要找到这个纯白英雄,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都要纠正她的思想,让她可以出面一起对抗世界末日。
不过白可飞究竟是不是这个传说中的英雄呢?这依然需要考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