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比斯这时才弄清他的意图,想不到平时那么小心睿智的他会作出这等以身犯险的举动,不由得肃然起敬,心中暗赞:走好,这样才配当俺的男人!
“成功了!”
看台上,统治者们也不由握紧拳头,屏住呼吸,如果可以收服这只强大魔人的话,那对帝国来说无疑是战力大增!就算精神被魔人支配,研究组也可以想办法慢慢调教,说实在的,可以在精神上战胜魔人的人类极少,基本上都是靠后续的辅助治疗,只有骑士团的伊芙伊兰娜是个例外。
可接下来的一幕,令所有人震惊,魔人的额头被触碰,居然没一丝动静!
“契约啊,契约啊!”班迪用魔手反复拍打魔人的额头,可是……
“哼。”魔人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只见他不紧不慢地抬起手,扣起中指,对准头顶不上知所措的班迪就是一个弹指。
“呜哇……”一道血线划破长空,班迪身子就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往下坠落。
“结束了吗……”从前的一幕幕从他面前迅速闪过,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兄弟,自己的恋人,还有自己的家园,一切的一切,都在那一刻化为子虚乌有……
“不要……不要!”他眼中留下了带血的泪水。
就在他落地的那一刹那,一个身影飞快掠过,一把将他抱下,并送到离看台不远的地方。
是白可飞,她朝着看台上大吼:“快开门,让伤员进去!”
看守吊桥的卫兵无动于衷。
“开门啊!我只是让伤员进去!”
但还是无人响应。
这时,布雷德利发话了,“送个吊篮下去,把这个少年接上来,看看还有没有救。”
“遵命!”卫兵立刻将班迪给吊了上来,一旁的医务人员忙开始施救。
白可飞总算放心了,不管怎么说,她是尽力了,于是立刻飞扑回战场。
兰道夫十分不解,问道:“为何魔手的契约会没用?”
“因为,达普拉的魔晶并不在额头上。”预言者给出了解释,“一般高级的魔人,都会隐藏自己的魔晶,如果没猜错的话,他的魔晶应该在背后的位置。”
“可恶啊,失算了!”兰道夫十分沮丧,这下损失可惨了,他接着问道,“将军大人,要不要停止契约试验?”
“不用,把新的情报通知下去就行了。”布雷德利依然无动于衷,“现在魔人力量还很强,我们这边也驯服不了,等一会魔人力量弱了再说。”
没了核心领袖,大伙已经溃不成军了,白可飞依然奋力抵挡着达普拉的进攻,她觉得很郁闷,刚才为了救蒂娜菲斯,她明显感觉自己体内的能量在暴走,甚至一剑击退了伊芙伊兰娜,如果可以使用这个力量的话,那打败魔人还是有点希望的。
“有意思的小家伙。”这时,她竟然听到魔人说话了,“居然有着和我一样的气息,你是魔族吗?”
“不是……”白可飞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你为何而战?”达普拉接着问道。
“我为……”白可飞想了一下,回答道,“为了活下去!”
“好简单朴实的理由。”达普拉又问道,“愿意和我达成契约吗?如果是你的话,我倒不在乎把力量分配给你使用。”
“才不干,你一定是快没力气了,所以才会这么说的吧。”白可飞一语将对方的目的道破。
“真是聪明的家伙,哈哈……”魔人狂笑起来,“我只是想多在这里生存一会儿,过会还得解决几个骗子呢。”他说完,就将头转向了看台上面。
“你现在就可以这么做,我不阻止你。”白可飞心想:你的智商与心机同某人比起来,还差得远呢。
“开玩笑,预言者可不是我现在可以对付的。”达普拉说道,“要等她不在的时候才行。”
“既然如此,你先别再杀人了。”白可飞商量道,“契约也不着急,你先假装能量不足倒下,等他们采取行动的时候,我们再找机会一起杀个痛快,只要不分开,随时可以立下契约,你看怎么样?”
“好主意。”魔人点了点头,“好吧,那我们再演会戏。”
果然,达普拉的攻势一下子放缓了,白可飞压力大减,她的步伐也慢了许多。
这话被一旁的迪比斯听到了,她不由佩服起来,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居然连魔人都搞得定,这是什么感染力?看来她说想要征服世界也未必是空口无凭的,这下大家可有救了。
“哦?”布雷德利看出其中玄机,他说道,“魔人力量似乎不行了,这个红眸倒挺能干的,拖延到现在。”
“那就请快动手吧,将军大人!”哈蕾娜看得别提有多着急了。
“等等,说不定这个小姑娘可以拖垮魔人。”布雷德利笑道,“这对她来说是不错的实战历练,也省我不少力气。”
竞技场内,白可飞感觉自己的体能快到极限了,于是小声说道:“喂,魔人大叔,你差不多可以倒下啦。”
“是吗?你还没给我最终一击呢。”达普拉提醒道。
“好吧,那我就随便给你一击,不会痛的,你不要躲哦。”
“知道啦。”
白可飞用最后一点体力起跳,在半空中侧转体720度,潇潇洒洒使出“奈落斩”。
“哼,幼稚的人类。”达普拉表情僵硬一笑,在目标接近自己的时候,突然伸手像拍苍蝇一样将她拍飞。
“什……”白可飞毫无防备,一点都没料到会被攻击,她感觉一股巨大的力将她撞闷,结结实实摔在地上,全身骨头都快碎了,丝毫无法动弹。
“哈哈哈哈……”达普拉仰天长笑,“谁要和你这个肮脏的人类签定契约,只是想省点力气来对付骗子们而已。”
白可飞颤颤巍巍支撑起身子,剧烈的疼痛侵袭而来,她紧咬的牙关不停颤抖,强烈的求生欲望驱使着她逃跑,但她只能勉强拖着受伤之躯,连连向后挪动,地上被拖出一条血痕。
她很想说一句,“你才是个骗子。”但开不了口,现在还能移动,全仗着体内一口气。
“好了,该送你上路了。”达普拉伸出一根手指,“为你的愚蠢和幼稚默哀吧!”
他一指戳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