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后,淼淼仍记得这个场景。
她在章其琛的身后,强烈的风吹起来,她探出后来。
而他,远远从光亮中走来。
眉眼看着是疏远,但有一种说不清的亲密感。
就好像……
多年以前,他曾如此唤过她。
小公主。
那是灼烧的呼声。
听着就觉得骨髓都在燃烧。
仿佛是在童话世界里那个永远吃不完的糖果屋,他一直给,而她,永远都不拒绝。
“我,认识你吗?”
淼淼又这样问了一遍。
章其琛冷笑。
那人却笑得很开心。
“小公主,你还是记得的吧……要不然,你都不会这样问的……我很高兴,你,终究还记得我……”
章其琛停了笑。
那人却径直笑得开心,然后道。“有些人,有些事,假的就是假的,不属于自己的,怎么也是骗不过来的,你说,是吗?”
章其琛不语。
淼淼听的云里来雾里去,只觉得这两个人气场都好强大哦。
“淼淼,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章其琛直接忽略那人,和颜悦色地对淼淼说。
“好……”淼淼点头,犹豫地又看了那人几眼。
那人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并不出声阻,仿佛只在看一场笑话。
一路回去的路上,章其琛将车开得飞快。
淼淼感到他的不快,觉得自己非常委屈。
我又没有做错什么,这样使眼色给我看,是什么意思啊……
外面的景物飞快地倒退,淼淼见章其琛不快,自己也是把头扭过去,看着窗户。
怎么?你不睬我,我也不愿意睬你了!
可是过了好一会儿,脖子都酸了,从恨不得把它盯穿的玻璃上倒映出来的,还是那个稳稳地把着方向盘的章其琛。
淼淼咬着下唇,又气又恼。
没看到我在这里生闷气啊?你拿一只眼睛看看我会死啊?就知道开车,开车,开车!
狠狠地用牙齿咬着,恨不得把他剁成一块一块的,给吞下去才好。
想着想着,她的眼神有点涣散,开始仔细观察章其琛的脸。
说实在的,章其琛并不是那种很英俊的人。
但是,他的眼神是那么的寥落,他微蓄的胡子看起来是那么的沧桑。对了,他像是一个久在沙漠,或者沼泽行走的人。
他与那些秃鹰或者是凶猛的野兽为伍,他的眼里看起来永远是充满戒备的。
他是孤独的,他是寂寞的,他是无人能够理解的。
当一个女人遇到这样的男人,往往会从内心觉得,他是那么的需要我的关怀啊……如果我的柔软的身体,能够捂热他冰冷的内心……
他必然会是那种一旦爱上就爱得奋不顾身的。当他那双冰凉的眼里全部填满了热情,那会是怎样惊天动地啊!他会奋不顾身,他会抛弃世俗,他会不顾一切地爱啊!
淼淼想着想着,不由得痴了……
缓缓转过头去,竟然忘记了她似乎还在生闷气。
由于幻想,她的目光是那么灼热,以至于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章其琛都感受到了。
然后他的眼里射出奇异的光芒来!
当一个女人忘乎所以地看着一个男人,甚至抛弃廉耻地去迎接配合他的时候,她一定是爱他的,很爱很爱他的。而现在,章其琛就感受到了!这种忘却自身的爱!
章其琛迷惑了。为什么女人能够对才见了几天的人爱得如痴如醉呢?
她了解他吗?她如果知道他的目的,还会这样全心全意地爱他吗?她的爱,能够延续多长时间呢?
章其琛其实不懂,一个女人,对于年轻时代第一个向她表达的人,总是怀着一种奇妙的情怀。
第一次,有个人欣赏我。这个人,是不同于任何其他人的。也许他不够好,但是她会开始注意他,关注他,乃至于……最终陷入那种恋爱的臆想中……
如果能在一起,一定会如何如何……一定会很美好……如果能走到白首,一定会很幸福的吧……
章其琛便是这个角色。
他让她从心灵上变成了一个女人。
章其琛虽然不理解淼淼的这种心思,但是他能懂她眼底的这种灼热。
作为一个男人,这个场合,该有的冲动,他有的。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不同于以往的啃咬,那种野兽般纠缠的力度,这一次,他吻的很轻柔。
将车缓缓靠在边上,章其琛捞起淼淼的身子,将她往自己这边带。
男人和女人在构造上是不一样的,女人是柔软的,男人却是刚硬的,不和另一方接触,是无法感受到自身的这种感受的。
但一旦接触,就仿佛磁铁靠在一起,然后就再也分不开。
或者,就如化学液迹碰撞在一起,噼里啪啦,溅得到处都是。
那是一种升华过的气氛。
淼淼醉了。章其琛也醉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衣服已经散乱开。
没有人去管,或者,他们已经没有精力去在意这些。
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对方身上。
胶着,无法挪开眼。
哦,怎么会觉得如此迷人。
疯狂地扭动着,忘却了所有的礼义廉耻。
爱吧,就疯狂地爱吧。
我们所知道的爱,放在心里,是不会有人知道的。
非要用动作表达出来,才能将那种已经开始痛的爱,表达出来。
我是在燃烧自己的灵魂,来爱你啊。
能感受到吗?这种莫名其妙的爱,这种无处可以发泄的爱。
他们抱紧了对方,泪水和汗水混在一起,喘息的声音在狭小的车厢里无限放大。
“可以吗?我可以吗?”章其琛红着眼睛说。
淼淼仰着头,已经神色错乱,只能将指甲更深地掐进章其琛肌肉里。
那是一种无声的语言。
当那滴晶莹的汗水从淼淼的额间顺着完美的颌部曲线一路下滑,滑过锁骨,笔直地湮灭在高耸的两座山峰间。
章其琛难捱地呼喊出声。“啊!”然后再也忍受不住了,一路挺进。
两人的表情定格住了。
淼淼的表情很微妙,虽然她一直很懵懂,没有人教她这些,但她清楚地感受到了,他是畅通无阻地进来的。
我,什么时候,丢掉了那层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