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玲之所以会这么说并不是没有道理,焦克当初在苍狼山庄选择了韩玲,按照漠北的规矩韩玲就是他的妻子,只要韩玲没有悔婚,焦克就永远也没有自由。
可这下毒……
回来的一路她都被这件事闹的七上八下,要她说杀一个名义上还是自己丈夫的人这简直就是黑寡妇!
“少夫人,小心。”
她一路被忐忑以至于到了家门口也不自知,若不是老蔡叫了她一声,她估计要一头撞在大门上了。
老蔡见她失魂落魄的从外面回来觉得奇怪,便问道:“大夫人可是有心事?”
“没有啊。”她将手中的药包偷偷塞到了腰带里。
“大爷跟二爷此刻正在大厅等着夫人。”老蔡似乎是看见了她的慌张又似乎没有看见,总之他双眼瞪着她,只顾如实相报主子的意思。
依依叹了口气,想必他们哥儿俩一定是知道她见过二叔了所以又准备“严刑逼供”了。当初她什么都不知道的嫁过来却没想到这一切都是阴谋陷阱,如今她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展家人了。
见了展歌她该怎么说?
二叔对她有恩,焦克对她有情,他们对她来说不沾亲也不带顾,她该帮谁?
不,这事还不能急,一急之下肯定乱,她一定要冷静,焦克还在展歌手上,就算她成功杀了展歌,她也没有那个自信能把焦克从二十八星宿手里救出来。
“我知道了!”
她应了一声,走进展家向大厅的方向而去。
展家的大厅从来都是为了商议要事用的并不算大,两排楠木椅子整齐有序的排列着,总共十六把,最前面为正堂,堂上只摆着一把花梨木的四方交椅,堂上挂着一幅白虎图,图中老虎如扑食一般威猛。除此之外这厅堂几乎连个柱子都没有,原因嘛……
自然是避免有人在商议要事的时候有人偷听,除此之外左右还有两排烛台。烛台之上分别点着九十九根蜡烛,但凡只要有人靠近这屋子引出了什么动静,蜡烛是最好的报警工具。
展歌、展魂兄弟俩早已在大厅恭候多时,此时此刻他们应该都想知道,究竟他们这位新进门的“夫人”、“大嫂”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依依一进门不用他们哥俩逼问,自己就把底细交代清楚了。
“没错,我是去见过二叔了,卧龙刃是韩玲叫人偷去的,我也承认我二叔确实有阴谋,你们想问的应该就些了。”她说完之后到不客气的从展歌面前拿起一个没人用过的空杯子也给自己倒了杯水。
展歌倒不觉得惊讶,他惯如往常一般沉稳出口的问道:“那你准备如何?”
依依也不是笨蛋,现在谈判的筹码都在别人手上,她这个棋子如果选错了庄家,那就是一赔一百翻身无望了。“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她反问。顺带一屁股坐在展歌左手边的位置上。
“我坦白告诉你,现在我就是个棋子,你们想杀我可能没那么容易,但是想让我替你们办事都容易的很,因为我的筹码都在你们手上。所以我这个微不足道的棋子就有了选择跟谁的权利,焦克在谁手上我就帮谁,他现在在你手上,我只能帮你。二叔对我有养育之恩,只要你不叫我去杀了他或者对苍狼山庄不利,我什么都听你的。”
展歌看看她,嘴角扬起一抹似嘲非嘲的笑意,“你可倒是爽快。现在所有矛头都指着你,你到反而不紧不慢的跟没事人一样。我真不知道该说你是高明还是笨,你知不知道我一句话你就会死在这个地方。”
她想了想倒也是,这层她确实没想过,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吧。“我说过了,我现在只是个小丑,你想杀我也只是动一动嘴皮子的事儿,可是问题是杀了我有用吗?”
她不是不怕死,她怕着呢。但她也不得不说,她实在太微不足道了,二叔跟他势成水火的原因是两个国家,这种锋芒毕露的事儿可不是杀她一个小女子就能成就的了的。
“况且我觉得你们都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既然话说开了,干脆摊牌吧。依依从腰间掏出油纸包扔在桌子上“我二叔的意思是让我杀了你,条件是成全我跟焦克。现在你也可以假装死了,让我回去给你做卧底找到卧龙刃,条件是放了焦克。”
展歌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看来这焦克对你来说威力很大啊,既然如此我必须要好好利用才对得起他的价值了。”
依依眨了眨眼,不明白他又准备做什么。
“你……你什么意思?”
展歌笑了笑,“本来我今天是准备兴师问罪的,既然你什么都说了,我就放你一马,今后你就好好呆在家里,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出来。”
“啊?”就这么简单?没她什么事儿了?
“二弟,替我看好她。”说完他便站起身走了出去。
“是。大哥。”坐在一边的展魂终于有机会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