琚主任从镜子里看见,一张恐惧的面孔,惊得手一抖镜子‘啪’落地,弯身拾起镜子还没有来得及撑身,就看见物管办的门口走进来两个人。
琚套起头一看,是两位不认识的,但是却穿着交警制服的男子。来人把证件出示给她看,脸色原本就很难看的琚,此时一颗心蹦哒得十分厉害,大脑速度思讨对方的来意。
其中一位就是交警总队的组长小崔,小崔目不斜视的从公文包里拿出几张相片,琚强自镇定,探身看着相片,相片上是一辆奥拓车。
“这车子……你们?”琚闪烁不定的眼神,试探的口吻看着对方道。
小崔剑眉下咄咄逼人冷峻的眸光,目不斜视的逼视着琚,拿出相关资料,说道:“我们在西郊水库打捞上岸一款奥拓王子,年份2004年,车轮胎型号规格为145/70r12。虽然牌照不知所向,但是根据这款车发动机号查到,查出这款车车主是你,并且在之前车有严重损坏的位置。”
“不……不是,我们的车早就转卖了,那车祸跟我们半毛钱关系没有,你们搞错了。”心理素质极差的琚,还没有等到对方把话说完,就极力辩驳道。她是怕啊!最近噩梦连连,加上来人那威严无比的眸光,看得她是心惊肉跳。
小崔和同事相视对望一眼,嘴角牵扯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纹,继续道:“琚女士,别急,我还没有把话说完,车祸?我们还没有说车祸,你怎么就认定此车跟车祸扯上关系?还有你们的车转卖,经过车管所鉴定,以及你们转卖的相关票据可以给我们看看吗?”
对方的话,如同晴空霹雳,惊炸得琚浑身一抖,许久之后都没有想起,丈夫长江曾经几次三番的让她背诵的说辞。蹙眉思量许久,她才抬起头,看着对方艰难的说道:“是转卖给收破烂的了,所以没有票据。”
“喔!是吗?照你的说法,收破烂的用几百块钱收购了你们的车,然后把沉入水库,是吧!”
“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们别问我。”琚被对方颠来复去的问话,搞得晕头转向,实在是找不到好的说辞来推卸对方的话题,只好摇头拒绝再和对方沟通。
看着琚的情绪非常激动,加上她的不配合,小崔两人很无奈,但是从琚闪烁其词的对白中,6.15车祸疑云,已经一目了然。
小崔沉甸甸的心没有丝毫松懈,他厌恶的看着眼前这个略显病态状的女人。暗自感到6.15车祸肇事者,即将浮出水面。
虽然案情有了进一步的突破,小崔的心也表示不轻松。鉴于中国是法制国度,但凡关乎到居民切身利益的问题,都得按照程序来办。证据和口供关键,特别是这起在当地令人乍舌的车祸,肇事者的残忍和冷血,让许许多多的人们都拭目以待,想一睹这位冷血动物的真面目。
小崔他们俩离开了琚的办公室,她呆滞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们俩出去的方向。绝望,惧怕,懊悔各种心态,把大脑挤得一片紊乱。
琚感到四肢发冷,那一晚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最近频频出现在噩梦里的龚,让她食不甘味,寝不能眠。
当时琚和丈夫吴长江从医院出来,她知道今晚丈夫必定会大闹一番,故而坐在车里,一声不吭。耳畔却传来丈夫的恶声责骂,当他们车子驶到一交叉路口时,吴长江发现走在马路边的龚。
吴长江对半夜三更走在路上的女人感到好奇,同时也有点非分之想,他萌生出想搭载,在马路上闲逛女人的想法。
吴长江原本是想把车子靠在路边,结果车子突然没来由的各种失灵,导致他无法控制,只觉得车子就像见红的疯牛,一头撞向路边的女子。
吴长江此时已经懵了,不知所云,手足无措,车子撞了女子之后‘呯’撞击在横干线的防护绿化地带,蹦跶许久在在他使劲的踩死刹车之后停住。
琚也在车子撞向女人的同时,头部磕碰在车子前面抽屉部位一阵眩晕,还没有看清楚发生什么状况。
吴长江的头部在方向盘上面狠狠的撞击一下,头部一阵麻木,许久抬起头,伸手在疼痛处摸了一把,觉得黏糊糊的,送到眼前一看,是血……尼玛!看来是撞破皮了。他此时的醉意全无,大脑急速思量着怎么来逃脱此时的困境。
琚刚刚惊愕的看着,车子却再次的如骏马受惊一般乱窜,随着‘呯’一声巨响,头部不知道又撞在什么地方,只感觉眼前是一片金星闪耀,随之就是头剧烈的疼痛袭来。
吴长江惊慌失措的看了看琚,见她无大碍,就试探着想把车子退到路中央。
“她死了吗?”琚手摸着疼痛部位,惊惧的口吻说道。
“不知道,尼玛,别吵,我下去看看。”吴长江大声呵斥琚,随即想推开车门。
就在这时,玻璃车门发出‘呯’一声响,一只血淋淋的五根指头,炽然拍在车玻璃上,吓得吴长江和琚浑身一抖,一口冷气从喉咙瞬间冒出,头发根竖起。冷汗簌簌从额头,身上,各个毛孔针刺一般钻出来,汗毛嗖惊一般根根炸裂,霎时脸变得惨白。
两人面面相觑,口里不停的低低喘息,默契无声的瞪著惊恐的眸光,紧张的看着车玻璃上的血手,缓慢就像陨石般的滑落下去。
看着此时路上没有行人和车辆路过,吴长江心里冒出一个邪恶的念头,嘴角牵扯出一丝狰狞的杀气,暗自道:一不做二不休,与其让她赖自己,还不如碾死后死无对证的好。想到这儿,他果断的踩动倒档,凭感觉,找准方向,想攀爬起来的伤者再度碾压一次。
琚看出丈夫的歹毒心肠,心一寒,就想阻止道:“你疯了,咱们把她送到医院去吧!说不定还有救。”
“你给老子闭嘴,要是没有死亡,变成植物人,那就是一座金矿,也不够折腾的。”说着话,车子轮胎似乎梗阻了一下。吴长江,冷笑一声,知道伤者就在车轮下,心抽蓄一下,狠心再次拉动离合器,又向前冲击一下,再次踩油门,回退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