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一回出事之后,我每次路过直播间都心里发毛。说实话,我心里一直为自己捏了把汗。因为我担心那个仇红突然出现。今天每次在接热线的时候,每次看着不断闪烁的十二个信号灯的时候,我都犹豫不决,到底接哪条热线好呢?我在害怕,害怕聽見仇紅沙啞的聲音,但到底爲什么卻說不上來,也許是那天在醫院的可怕經歷,也許是她每次如導演般可怕的預言。不过令我非常意外的是,这天做节目的时候仇红一直没有出现。
那天在医院的事我守口如瓶,不仅对别人,也对我自己。每当有人问起那件事是不是真的时候,我都坚决地给予否定回答,并迫使自己也从心底里否定这件事,强迫自己认为这件事从未发生过。这也许就叫逃避吧,逃避这段可怕的经历,告诉自己这不是一个头脑清醒生活在现实中的人应该接受和经历的。至于那个牌子,我告诉自己一定是看错了,那个牌子绝没有理由出现在直播间桌子的抽屉里。
然而当时的我却不知道,越是逃避,越是害怕,而当它一旦真的发生,我就越是难以接受。
总算从直播间里出来,今天没有仇红,没有那个该死的牌子,一切都正常了,一切都过去了,如我所愿。今天講的故事將將就就還湊合,只是似乎沒有仇紅,似乎感覺上沒有上幾回那恐怖。也许这只是我自己的感觉而已吧。我安慰自己道。好在今天有好几个凑趣的听讲的故事还不错,把气氛搞得很活跃。我一個人晃晃悠悠地走進辦公室,發現衛薇薇居然還沒有走,她的辦公桌背對著辦公室的門,所以她並不知道我已經進來了,正自顧自地埋頭寫著什么東西。可能是因为今天心情实在太好了,再加上这阵子我跟她的关系大大的缓和到甚至比以前一起合作的时候更亲热,我童心大起想作弄她一下。于是我蹑手蹑脚地走到她身后,她仍浑然不知,我凑到她脑后大叫:“哇——”
“呀……”她一声轻呼站了起来,不过很快就平静下来,白了我一眼:“你幹什么?”
“噫,我下班看见个女鬼大摇大摆地坐在我们亲爱的卫姐姐的座位上,忍不住来声张一下正义。”
“省省吧你,还正义呢。谁是女鬼啊?”
“那晚不回家,不是女鬼?”
“關你什么事?我刚才累了在桌上趴着,以为能小睡一会儿,结果一直趴到现在。”
“然后起来写日记?千万千万不要告诉我你在加班写稿子,我会崇拜死你的。”
“呸,要你管?喂,罚你,送我回家!”
“啊?我有做錯什么嗎?”
“那小氣,那就算了。”
“好好好好是我错了我真诚地希望卫小姐能给我一个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机会让我送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