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寒到了千岛之地外的一家小店,她已经能够隐隐约约地看到远方那无数的岛屿和万千帆影,他知道再走走半天就能回家了。但肚子实在饿得不行了,他只好在这家小店点了份糖醋鱼。
店家额外给她端来了一盘爬虾和几碗白米饭,望着她披风上绣着一个男爵的标志,惊奇地问道:“小妹妹,难道您是江雨寒男爵。”
“对,我回来了。”她张开小嘴狼吞虎咽地吃着。
“你妈妈已经快不行了。”店家刚把这句话说出口,江雨寒的小嘴停止了嚼动,饭一下子喷了出来,筷子也落到了地上。
“怎么回事?”江雨寒瞪圆了眼睛望着店老板。
“你被流放之后,她把家里所有的财产都拿去赔偿被你打沉的那十多艘船去了,但钱还是不够,只得把家也变卖了,自己在这个地方搭了个小屋。后来生了场大病,我虽然一直给她吃的,但我们店做的是小本生意,没有多余的钱为她养病,他现在已经快不行了。”
江雨寒流着哗哗的泪水站了起来,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感谢店家对家母的关心。”
“别说这些废话了,赶快带你母亲去医病吧,再晚就来不及了。”说罢店家一把抓住江雨寒的手,带着她向小村庄中一座简陋的小茅屋奔去。
那小屋里,一个30来岁的妇女全身发红,无力地躺着。当门被打开后,江雨寒很想再对她说说这几年憋了一肚子的心里话,但她知道,没那么多时间可以说了。于是背着母亲,走出茅草屋。
店家很默契地拉来一辆马车,江雨寒吃力地把母亲驼了上去。一行人向千岛之地驶去,因为只有那里才有好的医疗条件。
“雨寒……你终于回来了。”
“嗯,妈,囚魔岛大战后,公主发了一大笔钱,我现在就带您去治病。这些年,您受苦了……”她一边说,一边扶摸着母亲头上的银丝,然后抱着母亲哭了。
就在马车刚驶进千岛之地的时候,马车突然间左右狂摆。这阵剧烈的抖过后,马车突然停止了。江雨寒打开纱窗,只见马倒在地上痛苦地鸣叫着,四只马蹄已经被拐掉,店家吐了一大口鲜血后,静静地趴在地上。
江雨寒走下马车,将店家的双眼合上,一阵浓浓的杀意立刻冲向她泛红的眼睛。
她眼前站着无数穿着盔甲的战士,那群骑士散成两列,从中走出一群魔法师一样的人。
“我是江氏新任族长江不蓝。江雨寒,我允许你回千岛之地了吗?”说罢那站在最前面的男子双手叉腰,恶狠狠地望着她。
“我母亲现在病得很严重,你能让我们先到千岛之地把病治好吗?”
“不能。”江不蓝斩钉截铁地说道。
“族长,您不就是害怕我巨量的魔力会威胁到你族长的地位么。”
“随你怎么说,快滚。否则就算伤亡巨大,我们也会把你赶出千岛之地。”
江雨寒咬了咬牙,走上前来,一下子跪倒了地上,流着泪喊道:“大族长,我求您了,如果你愿意放我母亲进去治病,我……我愿意束手就擒,今后随你怎么处置。”
“那等你束手就擒后,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毁掉你全身的经脉,江雨寒男爵,你可想好了。”
“想好了!”她很不甘心地点了点头。
话刚说完,她的母亲吃力地爬出马车,火红的皮肤上汗流不断。
“如果……要去其他地方就医,我……支撑不了这么久,但我不会去……千岛之地,我不需……要用你的自由,换取我的……康复,我的……孩子。”说罢母亲用掉了最后一丝力气,一下子向地上撞去。
然后她说出了弥留之际最后一句话:“别跪,你有爵位,要骄……”话还没说完,她便永久地闭上了眼睛。
江雨寒张着嘴,他没想到母亲会这样做。她抱住妈妈,那痛哭声振得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捂住了耳朵。
哭了很久后,她才擦去眼角的泪水。她有生以来第一次露出想杀人的眼光。
江不蓝似乎并没被她的眼神吓住,而是泰然自若地说道:“这不怪我啊,这是你们娘俩自己下的决定。”
江雨寒把母亲的遗体抱到店老板的遗体旁,然后牵起披风,将最后一滴泪水擦尽。
“妈,这些家伙今天必须为你陪葬!”伴着这声嘶吼,她体内巨量的魔力翻滚着,涌动着,澎湃着。四周花草树木中的水份一下子向她的手中聚集撤柜球状,刹那间方圆五十米内荒草遍地。
无数战士立起了附了魔的盾牌,但还是没有挡住那狂暴的水球,百余名盾牌兵被撞飞,当场身亡。
这时四双腿在副了魔的战靴辅助下,快步如飞地奔向江雨寒,当刀剑枪斧一起向江雨寒砸向江雨寒的皮甲时,她抽出腰间的佩剑,将四件兵器当了下来,她只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小女孩,一下子便被按倒在地。
但这个时候,她的佩剑上寒气逼人,那些被挡住的武器上也开始散发霜雾。
那四名战士痛苦地甩手,但却怎么也丢不掉手套上沾得紧紧的武器,他们只好脱掉手套,只见那那一双双手已经被冻得乌黑。
江雨寒站了起来用佩剑在他们的头上猛戳,眼前这四个人立刻轰然倒地。
江雨寒虽然跑不快,但她依然怒吼着向敌阵冲去。
所有的战士皆大惊失色地向后腿。
“一群垃圾。”江不蓝瞥视着正在后退的士兵,叹了口气,拿出一个水瓶。打开瓶盖后他的另一只手抽出了一把宝剑,野兽一般江雨寒冲去。
江雨寒每射来一个水球,江不蓝便竖起一道冰墙,虽然冰墙在水球的冲击下及其脆弱,但已经足够让江不蓝躲避。
江不蓝边躲边冲,无数碎裂的冰渣与茫茫的水雾中,隐隐约约能看到他已经冲到江雨寒面前。
江雨寒将寒气逼人的佩剑向江不蓝刺去,但江不蓝并没躲开,而是挡住了。他忍着涌向他右手的彻骨寒气,但右手已经失去力气,右腿也被冻得发抖,所以身材纤弱的江雨寒能将他按倒在地。但江不蓝不至始至终都保护着左手中那瓶水,不让它漫出瓶子。
江雨寒长大嘴巴,发出稚嫩的吼声。江不蓝见时机到了,一把将瓶中的水塞向江雨寒的嘴。
江雨寒见情况不妙,立刻伸出另一只准备抵挡,但太迟了。
她感觉到那些东西黏糊糊的粘在牙齿上,而且那黏糊糊感觉开始向全身每一根骨头扩散,还有一种骨头被腐蚀的感觉。
最后她无力地倒下了。江不蓝脱掉手套,右手的皮肉已经被冻裂,他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他握住那只受伤的右手跑会军阵之中,然后说道:“你,你,你,还有你,赶快把江雨寒解决了,我要回去治疗,再晚一点这只手可能保不住了。”
说罢他跳上马背,一只手驾马绝尘而去。
那四名军士提着武器走向躺在地上江雨寒,准备处决她,但他们还没走到她跟前,就听见一阵狂风呼啸而来的声音,一支威力巨大的箭带着一阵蟒蛇般在蜿蜒的气流袭了过来,那四名军士立刻被吹到百米高的地方,然后重重地摔下。
一位宽肩的男人快步奔来,一跃而起,然后三箭齐发将敌阵射得溃不成军,虽然十面动荡没在身上,但当他把箭筒中的箭射完的时候,对面的敌军只剩下八百余人。
“来者何人?”那群一只躲在士兵背后的魔法师走了出来。
“曾被你们江林两族合伙陷害的林竞天。”说罢他蹲下身子,见江雨寒呼吸越来越弱,焦烂了眉头,不知如何是好。
虽然江雨寒走了之后,他还是放不下这个一起在岛上生活了多年的小妹妹所,以决定来到千岛之地,但他来得似乎迟了一点。
“小子,你好像就只会那一招把,现在你的箭已经射完了,看你怎么办!”说罢一群江氏一族的魔法师将魔力蓄积在手,刹那间身后的湖水中涌出无数巨大的冰锥向林竞天袭来。
他知道自己已经逃脱不了,于是挡在了江雨寒面前,不让沉睡的她收到任何伤害。
就当他张开双手闭上眼睛准备受死的时候。一只长长的手臂抓住看他,而且还能听到翅膀扇动的声音。
睁眼一看,才发现杨霄凌等人骑着灵翼魔猿来到了身边。
灵翼魔猿一手抓住林林竞天,一手抱起昏迷不醒的江雨寒,在这无数巨大的冰锥向他们袭来的千钧一发之际,飞向了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