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循把功法指定好了之后,开始进行实战指导。
晋循对木头说:“现在,用你最厉害的武技攻击我。”
木头扭捏地说:“这个,我这人平生最为尊师重道,哪能动手打自己的老师呢?”
其实他哪里是尊师重道,他是怕晋循太厉害,自己被揍得太惨。
晋循说:“少废话,赶紧动手。”
木头说:“我怕一时错手伤了老师,这样吧,我们都只用三分力,不过是切磋而已,何必认真呢?”
晋循生气地说:“你哪来的这么多废话,这是实战课,讲究的就是实战,你就把我当成是你生平最恨的仇人,尽管放手一搏。你再不进攻,我可来了。”
木头生平最恨的人,当然是打坏了他老哥的巫桑。听了晋循的话,他顿时想起了这个阴险狡诈、吃骨头不吐肉的混蛋,当下二话不说,一招撩阴腿就上去了。
晋循吓了一跳,心说:“这混小子想起谁来了?怎么这么大仇恨?”忙后退闪过。
木头最拿手的当然是楚家的凌风拳,凌风拳是技巧流的拳法,他刚把这套拳打出来,还没等完全施展开,晋循就突然发动了。
只见他双手一错,脚下一划已然贴身上来,占据了二人之间中点的位置,左拳挥出。木头被他贴身,自己出拳的距离已经不够,没有足够的时间加速也就无法形成有效的打击,因此赶紧后退。
这一后退不要紧,晋循贴身又上,右拳挥出。木头再退。就这样没过几个回合木头已经退无可退了。被一拳揍在小腹上,痛的直咧嘴。
晋循收住身形,问:“怎么样?没事吧?”
木头忍着痛,说:“不是说好了只要三分力么?干嘛用这么大的劲?”
晋循嘿嘿笑了笑,说:“你和敌人实战难道还要限定力量?我说过,这和实战没有区别,你必须全力以赴,我也如此。你觉得我的那一招怎么样?”
木头点了点头,说:“厉害,以技巧破了我的技巧。邪门,你的站位、时机都把握的确实比我好一点点。”
晋循说:“再来。”
木头心想:“你擅长技巧,我就和你玩力量。”当下,把家传的破甲拳虎虎生风地用了出来。过去他的元力无法凝聚,不能发挥这套拳的威力,不过吞吃贲狼晶核后,他的元力小有所成,用出来竟然也有模有样。
晋循见了,说:“力量型拳法,好。”没等木头的拳头打过来,他降低重心,右手重拳先收到左侧再用拳背也扫了出去。两拳相遇,轰的一声,只把木头震得倒退不止,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晋循摇了摇头,说:“你这点家底也敢用力量型拳法,简直是开玩笑。”
木头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说:“能用力量破了我的力量,你当然有骄傲的资本,看来我不出绝招是不行了。”说完,他又换了一套流星拳。
流星拳是速度流的打法,只见木头身形晃动,步伐敏捷,出拳如风,一招快似一招,不求毙敌于一击,只求反复打击敌人要害。
晋循见了,笑着说:“花样还真多,看我的。”说完,他也晃动身形,窜了出去。不过,晋循的速度太快了,只见漫长都是他的身影,出招一击即收,从不拖沓。片刻间二人出拳竟然不下百次,只把木头累的气喘吁吁。
木头跳出战圈,摇手示意休息。
晋循见状直摇头,说:“你这速度也太慢了。”
木头看了看晋循,说:“我被你晃得头都晕了。我一共才打出了二十多拳,你出拳竟然达到八十多次,太变态了。再打下去,我就变成蜂窝了。”
晋循哼了一声,说:“是你选择速度打法的,我还没怎么样呢,你倒先被速度拖垮了,没见过这么笨的。今天到这里吧,你回去好好反思一下今天的实战,明天告诉我你的心得。”
木头当然求之不得。
回到宿舍,三个损友坏笑着问:“晋循老师的实战课怎么样?”
看来晋循的实战课早就名声在外啊。
木头不以为然地说:“打了三场。”
三个坏家伙问:“结果如何?”
木头说:“第一场我没赢,第二场他没输,第三场我要平局,他不干。”
四个人一起哄笑。
木头他每天晚上要修炼“聚灵术”和“星海术”,早上要起来在晋循的监督下跑步、举重、打桩,还要挨揍,就是他站在那里让晋循用木棒击打。
当然晋循说那不叫挨揍,应该叫提高抗击打能力。不过对于木头来说,那就是挨揍。这种高强度的训练,让木头倍感疲惫,因此有空就在宿舍里睡觉。
宿舍四个人正睡着,外面不知从哪里飞来几只乌鸦,呱呱呱地吵得大家都睡不好,最后气得乾霖坐了起来,说:“咱们来比赛打乌鸦,谁打得少谁请客。”
众人一听都来了劲头,纷纷动手。
只见权弘一道“火焰之刃”, 一只乌鸦被烧熟了。
乾霖一道“寒冰之刃”, 一只乌鸦被冷冻了。
木头一道“清风之刃”,一只乌鸦被斩首了。
令狐衍一道“飞石之刃”,没什么动静。
大家问:“没打中?”
令狐衍尴尬地挠了挠头,然后厚颜无耻地指着空中飞着的一只乌鸦说:“谁说的,我已经把它给废了,从今以后,它老婆要想生小乌鸦,就只有红杏出墙,给它带绿帽子才行。”
木头等三人一起作呕吐状。
既然已经起来了,木头也睡不着了,便坐起来想卷轴的事情。他还记得闵柔的话,因此最近一直考虑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她也能临摹卷轴成功。不过他左思右想,都觉得太过艰难。
他忽然想起令狐衍博闻强记,于是问令狐衍:“令狐,你看过那么多羊皮卷,有没有什么方法能让卷轴的流线不互相干扰。”
令狐衍看了看木头,说:“方法是有,不过,成本太高。解决的关键就在于要消除不同流线之间的元力吸引,有人尝试用一种叫魔砂晶的材料作阻隔用,不过这东西价格比高阶卷轴还要贵,因此没办法普及,所以大家宁可多花时间去提高自己元力的掌控能力。”
木头问:“没别的方法了么?”
令狐衍说:“没有,如果有的话,卷轴还会这么值钱了么?谁不想找到一个廉价的制作卷轴的方法啊,找到了的话,可就发大财了。”
木头心里一动:“卷轴真的这么值钱?”
令狐衍说:“那是当然,高阶卷轴几乎都是有价无市,比如瞬移,那是气系的法术。可是如果一个火系的武者突然用出来,你想想会是什么效果,且不说用来进攻,就是用来保命那也是一流的。谁能想到一个火系武者能用出来气系的法术?”
木头点了点头,说:“有道理。”他在心里暗自盘算,如果将来自己能制作高等卷轴,估计发财就指日可待了。
晋循实战课的教学方法总的来说很简单,那就是,实战。他根本不讲任何理论,只是指定了一大批羊皮卷让木头每天阅读、修习,那都是有关各种武技的,有贴身近战的,有远程攻击的,有力量型路线的,有技巧派打法的,还有速度流的。
总而言之各种各样的武技铺天盖地的推给木头去学。
木头习武时间虽然不长,但也深知武技贵在精,不在多。他对晋循强迫自己短时间内高强度地学习这么多东西感到不解,不过他可不敢和晋循提自己的想法。因为晋循对木头看法的反馈意见从来就只有一条,那就是“嗵”地一脚。
晋循每次让木头学习了新的武技之后,就和他实战,让木头用新学的武技攻击,晋循防守。
说也奇怪,无论木头是使用武器还是赤手空拳,晋循从头到尾用来和木头交手的招数只有第一天那三招,分别是速度、技巧和力量的三招。可就是这三招,让木头无论换什么武技都难以奏效。简简单单的三招,把木头压制的毫无办法。
一开始木头还以为是晋循在故意捣鬼,尽让自己学些没什么实效的武技,于是他就偷偷地学一些晋循没指定的,和晋循实战一试,效果竟然更差。
如果晋循的招式千变万化,木头当然可以接受。不过让人用三招压制的如此凄惨,木头如何受得了。于是他开始细心琢磨对付晋循的办法,他不再是按照所学武技固定的套路进攻,而是针对晋循的三招把自己所学的各种武技糅合到一起,以追求最佳攻击效果。
还别说,这种做法确实比过去强了一些,虽然依然占不到任何优势。不过,木头的做法让晋循非常满意,有史以来头一次夸奖了木头,说他不因循守旧,知道有所创新。
木头听了当然受用。木头是什么人啊,聪明得一塌糊涂,睿智得乱七八糟。木头的左手那可是经常握自己右手的。
不过,无论自己怎样努力,都无法突破晋循的三招,这让他极为郁闷。
元素原理课终于也开课了。上课的是两位老师,一位女老师,一位男老师,这也是各个分院都要选修的大课。
上元素原理课的两位老师蛮有趣,由男老师土系的翟迪讲解理论,由女老师火系的郑香负责演示。郑香老师身材火爆,每次演示,男学生们都看得聚精会神,那翟迪老师更是看得如醉如痴,木头当然也未能免俗,看得狼眼放光,狼尾巴直晃。
翟迪老师在讲解元力与肉体的关系的时候,故意留了个悬念,对大家说:“这一部分,我先不讲解,大家先看郑香老师的演示,谁观察得最认真、最仔细,或者谁能从郑香老师的演示中归纳出二者之间的关系,就给谁加十分。”说完向郑香老师示意了一下。
郑香老师点点头,开始了演示。这段演示很简单,就是一招简单的元力远程攻击的手段。不过,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她的攻击招式很怪异,不是普通的直接出拳,而是把拳头划了一个弧线。
看到这个弧线,木头不禁一愣,他突然想起晋循力量型的那招,也是弧线的出拳轨迹。这二者之间有何联系?
郑香演示完毕见无人能够归纳,就继续重新演示。
木头第二次看到郑香的弧线,不禁豁然开朗,难怪自己的力量差那么多,原来如此!
普通人出于肉体的本能,总是把元力当做是拳头的辅助,也就是说,有没有元力都是一样的打法。没有元力就靠力量,有了元力就附加元力。元力不过是附加在拳头上,作为肉体力量的加强而已。木头也一样。
但,事实是,元力的力量远远大于肉体的力量。因此,要想最大限度的发挥元力的打击效果,必须改变打法。因为,普通打法适合于肉体力量的最大发挥,而元力的最大发挥要求的是截然不同的出拳方式。
那道弧线,就是元力的最佳攻击轨迹,就像卷轴里的流线一样,否则卷轴里干嘛画那么多弯弯曲曲的流线,都画成直线不就结了。
想到这里,木头不禁又对自己赞叹起来,天才,真他娘的天才。
不过,木头并没有举手归纳,因为,他知道,一旦他说出答案,就没有了欣赏郑香老师演示的机会了。他乐得用那十分换身段优美的郑香老师舞蹈般的令人赏心悦目的演示。
郑香老师演示了几遍,见大家都无人归纳,就放弃了。
翟迪老师见郑香老师休息了,才回过神来,问学生:“没人归纳?刚才谁观察得最认真啊?谁最有资格得到十分啊?”
学员们异口同声地回答:“翟迪老师。”
翟迪老师尴尬地搓了搓手,说:“下面继续讲课。”
下午的武器装备课木头直接旷课了,他感觉没啥可学的,他宁可把这时间花在卷轴上。木头在宿舍里铺上空白卷轴,拿出元素颜料,根本不用画笔,暗暗凝聚灵力于食指指尖的两侧,指尖的中间沾好颜料,然后开始绘制流线。
果然不出所料,一次成型!颜料两侧的微弱灵力起到了束缚元力的作用,这可当真是匪夷所思,小小的灵力竟然起到了昂贵的魔砂晶的效果,而且完全免费!木头欣喜若狂,天才?说自己是天才都是侮辱自己!
木头想既然自己能轻松解决流线问题,是不是意味着自己能轻松制作各种卷轴,是不是意味着大堆的金币从天而降呢?谁说天上掉馅饼是天方夜谭?以后谁再说天上掉下来馅饼,老子就只问是什么馅的!
木头这个美啊,他越想越开心,越想越激动,干脆直接去找风佲院长,问问他有没有“瞬移”卷轴的成品,自己直接临摹了,不就发达了?那个闵柔小丫头不是要这个“瞬移”卷轴么,我现在就给她,看她怎么说。
木头连蹦带跳地去找风佲。风佲院长还是老样子,趴在桌子上全神贯注地绘制卷轴,手里竟然同时拿着几只笔。看来他走的是木头尝试过的路线,就是同时画多个流线,让流线之间的干扰抵消。
木头知道绘制卷轴不能打扰,因此静静地等在一旁,不过那风佲实在是太投入了,因此木头干脆自己在画室里到处走走看看。墙上、桌上到处是卷轴、羊皮卷,所有的羊皮卷都是有关卷轴制作的,这方面的资料简直比藏书馆还丰富。
正看着,木头突然看到一张奇怪的卷轴。卷轴的属性看流线的颜色就一目了然,这张卷轴流线的颜色竟然是黑色的,木头心里一惊,这是黑暗魔法的卷轴!
不是说黑暗元素是禁忌么?风佲怎么敢把黑暗魔法卷轴挂在这里?木头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可能是风佲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属性的卷轴,或者,他收藏它是用于研究的,别人也不好说什么。
木头第一想法,就是把这个东西弄到手,凡是黑暗元素的东西,他都感兴趣,毕竟他是黑暗属性的武者。不过,他不能直接要,要想个什么办法。
风佲终于累了,想休息一会,看到木头,笑容满面地问:“你下午不是有课么?”
木头不好意思地说:“下午是武器装备课,所以……”
风佲嗯了一声,说:“武器装备课是没什么意思,到我这里来有事?”
木头见风佲没有责备自己旷课,顿时踏实了很多,忙说:“不知道院长这里有没有瞬移卷轴的成品,我想借来临摹一下。”
风佲一愣,说:“临摹瞬移卷轴?你怎么会想到临摹这么复杂的卷轴?”
木头说:“我想学学复杂卷轴的孕形,看看到底有多困难。”他可没敢说自己是要制作,一则由于牵涉到黑暗元素的秘密,二则由于这事太过惊世骇俗,一旦自己真的能批量制作这种复杂的卷轴,让外人知道了,会麻烦不断的,因此他只接口说临摹而已。
风佲看了看木头,说:“瞬移卷轴我这里还真有,不过,你只能在这里临摹,不能带出去,一张瞬移卷轴价值千万,倒不是我不相信你,我是怕万一有损坏,这可是别人定制的。”
木头点了点头,说:“没问题。我就在这里临摹。”
风佲把“瞬移”卷轴找出来,递给木头,说:“你自己随便找张桌子,颜料、画笔这里多得是。”
木头应承了,拿着卷轴找了张离风佲最远桌子,把空白卷轴、普通颜料找好,坐了下来先欣赏。
这幅“瞬移”卷轴气势庞大,卷轴上布满了各种流线,上面波动着气元素之力,让人心潮澎湃,激动不已。
木头没急着绘制,而是仔细观察卷轴的整体布局,分析一条条流线的走向、孕形,留意储势的关键,以及如何把如此庞大的元力顺利收束。
木头至始至终都觉得风佲院长不过是个有些过于投入的疯狂老头,看着他绘制的这幅卷轴后,木头才意识到这个疯老头到底有多厉害。难怪人家成他为卷轴大师,难怪那个鲍闾被他叫做小闾子都不敢发火,这就是实力。
木头把整个卷轴记得一清二楚后,就开始临摹了。他不敢在这里绘制,因此就用普通颜料临摹,只要记下来这个卷轴的布局和细节,回去用元素颜料自己就可以绘制了。
单单临摹对有些绘画基础的木头来说难度很小,因此他很快就完工了。他拿着“瞬移”卷轴和临摹的作品来到风佲的桌旁,风佲见他过来,忙问:“完事了?”
木头点点头,把原作和临摹的卷轴都交给了风佲。风佲收好原作,打开木头的摹本,不由得大为惊讶,所有的流线孕形充分,轨迹精美,实属一流。不由得大为夸奖:“太好了,太好了,小小年纪竟然孕形得如此漂亮,真是大有前途。”
木头心里一动,问道:“不知道有没有奖品呢?”
风佲哈哈一笑,说:“好啊,你想要什么奖品?”
木头赶紧说:“我想要你这里的两张低阶卷轴回去学习,不知道行不行。”
风佲爽快地说:“没问题,你挑吧,只要不是别人定制的,都可以。”
木头随便挑了一张气系的二阶卷轴“霹雳神箭”,然后假装漫不经心拿起那张黑暗元素卷轴,他没敢直截了当地选,怕被风佲看出来他的本意。
风佲见他选的第二个是那张古怪卷轴,不由得一楞,问道:“你怎么选了那个怪东西?”
木头问:“这张有什么古怪?”
风佲说:“这是一个朋友送我的,据说是从古墓里挖出来的东西,我研究了好长时间,也看不出是什么属性的作品。不过,从流线布局看,好像是一个召唤类的古老卷轴。不过不论我怎么尝试,也无法使用它。”
木头说:“这么奇怪?”
风佲说:“嗯,它不是直接触发类卷轴,而是要靠使用者的精血和元力联合触发。不过由于无法看出它的属性,也就不知道用什么元力能驱动它。”
风佲不知道,不等于木头不知道。
风佲说:“它对我来说没什么用,你要的话尽管拿去,不过不要在它上边浪费太多时间,我看它多半是个腐坏了的卷轴。也就是说,它的元素颜料可能腐坏变质,引起了变异。”
木头说:“我对它的流线感兴趣,也就是欣赏一下而已。”
风佲点了点头,说:“那就好,你把它拿走吧。你在卷轴上颇有天分,好好下下功夫,格陵大陆上卷轴师颇为稀缺,这一行很有前途。”
木头答应了,转身出了画室。
回到宿舍,木头找了间没人的练功室,拿出那张奇怪的黑暗元素卷轴,试着直接触发,果然没有响应。看来风佲院长说的不假。
于是木头将手指咬破,滴了一滴血在触发位置上,同时凝聚灵力于食指点击在那里。
瞬时间,木头只觉得自己全身的灵力都被抽空了,只见一道气势庞大的元素光晕从卷轴中沁润开来,悄无声息得迅速波动散开,仿佛涟漪一般,一道连着一道,直升入空中,四处消散了。紧接着,木头就昏倒了。
在与格陵大陆相邻的另一个空间位面里,一只斑斓猛虎正在一筹莫展。这个土系王者自己把自己封印在一个狭小的绝对空间里,里面只有它和一个悬在空中、不停扩散光晕的褐色光球。它不断用这个光球来加固封印,不过,外面却有人一直在破坏。
这只虎被困在这里足有上百年了,它本来还寄希望于它的旧主来救它,不过,这个绝对空间外有人不断地攻击封印,这个封印坚持不了多久了。只要封印被打开,外面强大的黑暗系敌人就将冲进来,夺走它一直守护着的光球。
它真的是无法可想了,困在这种绝境里上百年简直快让它发疯了。就在它近乎绝望的时候,它突然捕捉到了一丝元素波动,它惊异地发现那竟然是契约卷轴。是谁有这么大的法力竟然能让契约术突破绝对空间、突破自己的封印?
它感受了一下里面的能量,哦,原来是一个古老的黑暗系契约卷轴,难怪,黑暗系的穿透力是极为强大的。当然,说这个卷轴古老是因为它存在于这个世上很久了,不过,和这只虎比起来,这个卷轴还年轻得很。
这是一个陷阱么?外面的黑暗系敌人没有耐心了,要骗自己出去?不对啊,这封印很快就要瓦解了,一百年他们都等了,还差这么点时间?再说传过来的契约坐标竟然是格陵大陆,那里可不是黑暗系的地盘,记得没错的话,那里应该是光明系的根据地。
从契约术中蕴含的血脉来看,这个契约术的释放者竟然还有气元素修为,他竟然是个双属性的武者,这和自己的旧主多么相像啊。
怎么办,是借这个机会逃走,还是继续等待援救?这个选择是很容易做的,目前情况下,显然前者更靠谱。等救援等了一百年了,再等下去恐怕也是枉然,先逃出去再说吧。
不过,就这么达成契约被传送过去可不行,这样自己只能做他的下等契约兽,什么都做不了主,而且他不高兴的话随时可以把自己踢回来。它想,我得修改一下这个契约,就变成平等契约吧,这样,我就可以自由自在,而且,不用回到这个鬼地方来了。
这只虎先将那个光球收起来,然后双爪掐出了一个奇怪的法决,将法决所释放的土系能量和穿越进来的黑暗系能量重叠到一起,生成了一个新的契约。紧接着,它把右爪咬破,滴出一滴血液,和这个新契约中释放者的血脉相融。
如果有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感到震惊,因为,要做到修改契约术卷轴的契约是极其困难的。只有修改者的修为远远高于卷轴的制作者才有可能。
契约达成的一瞬间,这只被困了一百年的土元素之虎从这个绝对空间里消失了。
没过多久,封印破裂,空间被打开了,外面的人冲进来一看,里面空空如也。为首的那个死灵法师气得暴跳如雷,气急败坏地对手下喊道:“怎么会这样?被封在绝对空间里还能逃走?给我找,就是把整个锡亚空间翻个底朝天,也要把它给我找出来!”
那只虎在经历了狂暴的空间乱流传送之后,到了目的地。这是一个奇怪的房间,地上躺着个人,从血脉上感知,这就是和它签订平等契约的人。他怎么昏过去了?这只虎过去看了看木头,哦,是灵力消耗过大,脱力了,这个人的实力太差了啊。
这只虎想,趁着他昏睡呢,把契约解除了,自己就可以自由了。
突然,它想起一件事来,那个光球呢?怎么已经不在自己身上了?难道没能和自己一起被传送过来?坏了,那样的话,锡亚空间可就要大乱了。不对啊,传送的时候没感觉丢掉什么东西啊。难道是在这个空间里失落了?
如果让这个光球失落到这个空间里,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死于非命啊!别急,这只虎慢慢地回忆整个传送过程的前前后后,没出过问题啊。
这只虎看了看木头,对,是不是他搞的鬼?它用契约之力,去感知木头的一切。由于有平等契约存在,它可以和木头建立血脉上的联系。
咦?他的气海结构还真古怪,竟然是恒星结构,比自己的旧主还神奇。中间的恒星是黑暗元素之球,旁边有一个行星是气元素之球。还有一个,是个奇怪的能量之球,好像蕴含着什么特殊的能量。还有一个,那是什么?土元素之球?不对,那是我的元素之心!
这只顿时虎傻眼了,自己辛辛苦苦保护的土元素之心就这么被木头弄去了,怎么会这样?这可真是太诡异了。
它想了半天,总算大致想通了,它被传送的目的地是木头气海中的气元素之球。在传送过来后,双方最后达成契约的一瞬间,自己被瞬移出来,可是那个元素之心被灵力之球当成行星给吸走了!
这样也好,不然元素之心露在外面太危险,在他那里相对安全。自己可没本事把元素之心一直藏在体内。它想,我就先做一段时间他的宠物,等旧主找来,再让他想办法拿回元素之心吧。
不过,我这个样子做宠物是不是有点太惊世骇俗了,它看了看自己庞大的身躯,干脆变小点,它一缩身,变成了一只猫。
木头终于渐渐地清醒过来了,什么味?他转头一看,身旁一只脏得不能再脏的癞皮猫,“他娘的,老子差点没累死就弄来了这么个东西?真是气死我了。”他转身就走,想离那只猫远点。
可那只猫竟然一直跟着他,不肯离开,元素之心在木头身上呢,那猫哪敢放他走。说到味道,其实那只猫也没办法,被困了一百年,没水洗澡,它自己都有点受不了自己。它是只虎,并不真是猫,无法用舌头给自己洗澡。
木头气得嘟嘟囔囔地说“他娘的,还赖上我了,也罢,这东西怪可怜的,别饿死了它。不过无论如何得先给它洗个澡,这味,他娘的,老子就够可以的了,你竟然比我还不讲卫生。”
说完,木头一只手捏着鼻子,一只手拎着猫,到了楼下,找了只木桶,灌满了水,把那只猫甩手扔了进去。也不管那猫如何挣扎,三下五除二的一顿乱洗。然后又换了桶水,再洗。洗了三遍,木头才算满意,把那只猫淹得差点没呛死。
还别说,等那只癞皮猫毛都干了之后,还蛮顺眼的,浑身的毛发光泽透亮,摸起来非常柔顺。木头总算满意了,虽然弄来的这个家伙没什么用处,不过木头从小就喜欢动物。
如果不是他的姐姐看他总折磨小动物太残忍,他早就猫狗成群了。现在木头长大了,虽然不再折磨这些小东西了,不过,心底里还是对它们爱不释手。
其实木头现在修为太低了,如果他修为高一点,会通过血脉去了解这只癞皮猫的实力的话,他多半会被吓死。
这只猫照例被三个室友一顿笑话,木头自己也窝囊得很。也难怪,木头自从来到天栊学院事事都不顺心。首先被分到了综合学院这个火坑,其次,被安上了一对畸形的翅膀,然后又招来一只好吃懒做的猫。
不过对木头来说,这些都算不了什么,比起他小时候的残疾,这些打击根本不是事。晚上轮到令狐衍请客,因为上次打赌捕杀乌鸦,他那吹牛皮的阉割打法战果太可怜,被迫挨宰。
四个人早早地来到饭庄,因为学生多,所以每次到吃饭时间饭庄都会客满,要想有座位就必须早去。令狐衍和木头一样都是穷鬼,因此,点了几个小菜,四个人开始胡吃海喝。喝着喝着不知怎么就都开始吹牛,说自己的家乡山高。
令狐衍说:“我老家的山有几千丈高,从上面跳下来,要一个时辰才能落地。”
权弘说:“那算什么,我老家的有几万丈高,从上面跳下来,要十个时辰才能落地。”
乾霖说:“切,这也敢拿出来显摆,我老家的山才叫高。有一兄弟想跳崖自杀,你猜怎么着?没等他落地摔死,这兄弟先给活活饿死了。”
木头听了,一竖大拇指,说:“兄弟,你老家的山真他娘的高。这兄弟上山要自杀的时候,背了个粮仓上去的吧?”
大家一阵哄笑。
大家喝得正开心,门外进来三个人,一个是闵柔,另外还有一男一女。饭庄里已经没有空座位了。不过,有熟悉的朋友喊他们过去拼桌。三个人正走着,那个女的忽然看到了木头的猫,喜欢得不得了。
小动物对女性那是相当有杀伤力的。她一把把它抱起来,又摸头又摸背,还学猫叫逗弄它,把这猫烦得不得了,喵喵乱叫。
那女的问:“这只猫是哪位的?”
木头举了举手。
那女的说:“这猫真漂亮,能卖给我么?”
木头看了看她,说:“不好意思,这猫卖艺不卖身。”
那个女的听木头说话怪怪的,先是一愣,然后露出一脸惋惜的表情。那个男的听了,赶紧走过来,说:“我是气系学院的太史威,这位是我的女朋友水系的卫襄。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见来人客气,木头四个人也纷纷自我介绍。
太史威说:“我这个女朋友就是喜欢小动物,这位兄台,能不能看在兄弟的面子上割爱相让,把这只猫让给我,要求尽管提。”
木头笑了笑,说:“不是我不想让,说老实话,如果是普通的猫,就冲你老兄,我白送。这只癞皮猫是我的契约魔兽,我想送都办不到啊,有契约约束着呢。”
太史威一听,大为惊讶,别人的召唤兽都是战斗力极强,或者有特殊能力的猛兽,哪见过有人用猫做魔兽的。他问道:“这只猫是你的魔兽?那难怪你不能出让,怪我眼拙。”
木头摆了摆手,说:“小事一桩。”
卫襄实在是喜欢那只猫,一时竟爱不释手。太史威见状,对木头他们说:“我女朋友太喜欢这只猫了,这样好了,你们这桌还宽绰,我们凑个趣,和你们拼一桌如何?也好让我的女朋友多亲近亲近这只猫。”
乾霖几个齐声叫好。太史威喊来伙计,点了菜,把木头他们的帐也给结了。见太史威豪爽,哥四个也高兴,一时间这五个喝到一处,倒冷落了闵柔和卫襄,两个人只好在一旁逗猫。
卫襄见他们几个喝起来没完没了,就拉了拉木头的胳膊,问:“这猫叫什么?”
木头哪给它起过名字,所以想也没想就说:“叫癞皮。”
那猫听了,浑身毛发倒竖,龇牙咧嘴地示威。
卫襄呵呵笑了笑,说:“这猫抗议呢。”
木头瞪了猫一样,说:“还挑三拣四的,刚弄你过来的时候,你不就是一只癞皮猫么?”
闵柔在一旁说:“太难听了,换个名字吧。”
卫襄想了想,说:“叫毛毛吧。”
那猫用双爪捂住了眼睛,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这下可把闵柔和卫襄逗乐了,难道这猫能听懂人话?确实有高等的魔兽能够与人交流,不过那都是相当高阶的,这只普普通通的猫能听懂人话,还真是少见。
闵柔想了想,说:“它不喜欢癞皮,也不喜欢毛毛,就叫老虎吧,听着多威风。”
那猫这个无奈啊,心说我可不就是老虎,几个笨蛋,连个名字都不会起。它干脆一扭脸,不看他们了。
木头上去给了猫一个暴栗,“给你起名字,你还不耐烦,挑三拣四的,再不老实就叫你癞皮。”
那猫气得要死,又不能发作,只好转过头来咬牙切齿、张牙舞爪地发威。
卫襄说:“要不叫老鬼,这猫鬼头鬼脑的,机灵着呢。”
那猫听了,竟然点了点头。毕竟这猫的年龄之大,它自己都记不清了,老字和鬼字它都担得起。
于是,这只猫的名字就成了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