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道士看到楚问天的样子,心里气极,问道:“我有两个徒弟一起来除魔的,却一去半月没有消息,我想肯定是凶多吉少,便一路寻找,见此地妖气颇重,这才找来,结果还是晚了,这里的百姓竟惨遭你们的毒手,今天道爷我要不收了你们三妖,便污了我百年的修行。”他口口声声妖精,仿佛认定了他们就是妖精。
“哈哈哈。。。”楚问天仰头大笑,也是气急了,脸上泛上了青红色,拿眼斜视着他慢慢道:“百年修行可着实不易!”
言下之意,如果他要动手,吃亏的可能是他,显然看不起他。
那道士怎耐得住这般奚落,终于忍耐不住爆喝一声:“妖孽!”挥起袍袖一扫,一股罡风扫向楚问天。
楚问天早就留心,此刻轻轻往上纵起避过罡风,接着打出一记“辟火玄掌”。这一打,他心里才着急起来,自己只会这一招啊,任务已经完成了,怎么就忘记了看看“邪神宝鉴”学习新的技能呢!
此时,这“辟火玄掌”的威力已今非昔比,况且又是他全力击出,那道士被他一记“辟火玄掌”逼的后退了一步,才知道眼前的“妖孽”不好对付。
这点楚问天自己都有点讶异,但不容他细想,此刻得势岂能饶人,步步紧逼,一掌一掌不停击出,那道士没想到一招便落于下风,也是自己大意,此刻他只能退后,脸憋的通红,全力支撑着,看他究竟能打到多久。
其实那道士只需要从旁跃出,便可躲过楚问天的攻势,扭转战局,凭他的功力拿下楚问天易如反掌,可他夸下了海口要惩戒于他,如果自己避开那就是承认了自己的无能。
楚问天第一次这么酣畅淋漓的打架,又是自己主动,所以越打越猛,尤其是每击出一掌自己的呼吸越加顺畅,感到身体里有无穷的力量不停的涌向双臂,一般人力量越用越少,他则反之越用越多,其实这是他体内仙草的力量还没消化完全,此刻正借此慢慢消融在经络之中,被丹田贪婪的吸收中。
照此下去,便是打上一整天,楚问天也不露疲态啊,可苦了那道士。
那道士越打越心惊,渐渐露出支撑不住的样子。而此刻楚问天的掌风呼呼作响隐隐有雷声,而且还伴着金色光芒,就像一团团的火射向那道士,真应了“辟火”二字,这才深谙这掌法的精髓。
金鹰王和高烈在一边看的咋舌不已,心中揣测,自己这结拜兄弟到底是什么路数。
那道士终于煎熬不住,往旁一纵跳脱出来,大口喘着粗气,眉毛都蹙到了一起,眯着眼睛看着楚问天不说话。楚问天意犹未尽,挥着双掌又追了上来。
那道士脸色大变,急忙默念咒语,腾的飞上天去,脚底踏着蒲团,隔空向楚问天丢下一个东西。
高烈知道厉害,赶紧呼道:“二哥,小心。”
“嘭!”一声响,那东西在空中被楚问天一掌击得粉碎。那道士又接连丢下几样宝贝,都被他用“辟火玄掌”个个击碎,他还要往下扔时,想了想没舍得又装了回去。
“喂!妖道。干嘛跑上去了,下来打啊。”楚问天在下面揶揄的骂战。
那道士被他骂的无地自容了,从怀里掏出一个符咒,虚空一扔,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什么。
“哗!哗!哗!”数声响过,楚问天身边突然冒出来八个天兵天将,个个手执兵器牢牢把他围住。那道士戟指喝道:“把他拿下!”
金鹰王和高烈欲待出手相救时已然晚了,八个天兵听令一起挥刃打向楚问天。楚问天滴溜溜转了一圈,只听“噼噼啪啪”一阵响,那八个天兵被他掌掌击倒在地,兵器掉在地上,狼狈之极。那道士见此情形只好将天兵收起,好歹见那“妖孽”不能纵起云头作战,心里才稍安。
这下在场四个人都呆了。
金鹰王和高烈是吃惊他功力增长的如此之快,由单打独斗转眼变成了能群战的高手,这还是几天前由他们照顾的懵懂少年吗?那道士更吃惊于他竟一下子把八个天兵制服,比自己不知道高明多少倍,想不到这个看上去不起眼的小青年竟然是个身负绝学的高手。而楚问天则惊讶于自己的应变能力,这些举动自己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呢,结果手臂已经抬手击打出去,现在打完了头脑里却清清楚楚的印着刚才的过程,意识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已经学会了战斗,难道说自己就这样学会一切吗?以后自己还能会些啥,反正是不用自己考虑了,头脑里已经有人替他掌握了。
那人是谁?楚问天心里清清楚楚。想到这里,他隐隐有些害怕,但这种害怕的念头转念即逝,反正自己的性命是邪神所给,无论自己做下什么,都与自己无关,何况这些都是自己潜意识里想做的,现在他只对战斗充满了新鲜和渴望,渴望着让战斗来的更猛烈些吧。他看着天上的道士眼睛里满是渴望的神色,盼望着他还能扔下点什么。
他自信的目光冲着道士,让道士进退两难。
这也确实让他骄傲,他自始至终只用了一招“辟火玄掌”就击退了道士和八个天兵。
而高烈嘴巴蠕动了几下,仿佛不确定又闭住了嘴巴。
突然那道士双袍一挥,袖内充满了真气,鼓得猎猎作响,“嗖嗖”两声各从道袍里窜出两只野兽,一只金光闪闪的豹子,一只威猛无比的老虎,一起扑向楚问天的面门。
楚问天脸色一变之时,那白虎又从他胸口腾的窜出,头只左右晃了一下,那豹子和猛虎已进入他的口中。它并没有立刻回去围在楚问天身边不停的游走,楚问天一拍它脑门这才消失。
那道士惊的半天缓不过神来,许久才冒出了一句话:“你到底是谁?”
他终于想通了眼前的青年用的不是旁门左道的玄功,但自己又不知道他练的是哪门哪派的玄功,才如此一问。
楚问天道:“你现在明白我们不是妖孽了?”
“哼”他算是默认了,始终舍不得放下架子。
高烈突然跑上几步躬身道:“在上的莫不是一清真人?”
“咦!你小子是谁?”这儿竟有人认识他,那道士讶异道。
高烈大喜道:“师伯,是孩儿高烈,家父是高天云。”
“啊,你是我师弟天云的孩子?”
高烈跪下喜道:“是,正是侄儿。”
一清真人降下蒲团,把它揣入怀中,来到高烈面前仔仔细细端详了一阵,才道:“孩子,我只在你九岁时见过你一面,差不多十年没见了吧,现在长这么大,师伯竟认不出你了。你这一说,和我那天云师弟长的一模一样了。”又惊问道,“你怎么在这儿。”眼角撇向楚问天。
高烈跪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头起身道:“师伯,误会了,他是我新结拜的义兄。”说完向楚问天招手,又向金鹰王一招手。向真人一一介绍,又简单说了此地的缘由。
那真人才猛然醒悟,知道自己的两个徒弟已经死于非命,心里痛惜,但嘴里迭声道:“大水冲了龙王庙。”又看着楚问天连声道:“后生可畏。”浑然不顾自己刚才被他打败的窘迫样子,“你那东西是什么,怎么得来的?竟将我修炼数十年的宠物一口吞掉,不容挣扎。”看他样子,却一点不心疼那两个宠物。
高烈便一五一十的向他述说了自己下山偶遇金鹰王又结拜为异性兄弟,又是如何亲眼目睹楚问天在金针山上吃仙草和降伏白虎神兽的事情。只听的一清道人称奇不已,眼神怪怪的瞅着楚问天:“几日前在仙界传的沸沸扬扬的事就是你做下的?简直是匪夷所思,匪夷所思啊。”
楚问天看他浑然不在意自己的冒犯,这时忍不住有点后悔,跪下道:“是小侄莽撞冲撞了师伯,还望师伯见谅。”真人心满意足的笑了,将他扶起道:“好侄儿,年纪轻轻就有这般修为,以后你可是不可限量啊。”最后这句是由衷的赞叹,他以为楚问天的修为自是有高人指点,自己作为长辈不好意思打听,便没有追问,否则知道他是邪神的传人,恐怕会更加诧异了。
金鹰王也上前跪下问安,又是一番寒暄介绍。
真人道:“你说这儿百姓的死是那蛇精所为,他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三人一齐点头。
真人皱眉道:“这可如何去找?”接着他展眉笑道,“有了。”对高烈道:“你爹爹可教你拘问土地的口诀。”高烈摇摇头。
真人轻笑道:“想不到我那师弟竟小气到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教,好,今天缘分,让师伯撞到,师伯也没什么好送你的,都让你的兄弟给我弄坏了。”听的楚问天脸上红红的。“今天我就把这口诀教与你们了。”他把口诀依法教他们练习,那三人一学即能默诵。
真人让高烈将此地土地拘出来试用一下,果然土地应声而出,躬身问他何事。高烈便问他那蛇精窜逃一事,那土地答道:“那蛇精本来不是此地,他是从北边五百里地的一个骷髅山骷髅洞里来的,想必他现在又回到了那儿吧。”真人让土地回去后,一起商议了一下,那真人建议由他们三人去即可,自己还要去西方参加一个盛事,那是玉皇大帝每六十年召开的“凡仙大会”,由太白金星主持,了解凡间的事情,还有赏赐,这等好事他岂能错过。
高烈听了连声向他祝福,又道:“我们还有一事相烦师伯。”
真人捋须笑道:“侄儿但说无妨。”
高烈便把自己无法料理此镇尸体的顾虑说出。真人笑着呵斥道:“这等小事,你竟不能处理真是枉为我修道之门。”三人听的一怔。他又道:“这有何难?用我们道家的‘撒豆成兵’就轻而易举处理了,连这你都没想到吗?”高烈羞红了脸摇摇头。
真人叹气道:“我那师弟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一样有用的本领也不教与孩子。好吧,我也连这一并传与你。”高烈大喜,真人把他扯弄到一边,在他耳边口授了法则,然后给他一把东西,随即回身打声招呼又驾起蒲团西去了。
高烈走回来,右手握着一把东西,左手直搔后脑,神情很是尴尬。
金鹰王和楚问天知道这是他家的秘技,所以没有求来一起学,一起催促道:“快快使用法力,让我们开开眼界。”
高烈这才大喜,攥紧右手,默念咒语,迎空一撒,那东西不大真的像一颗一颗的豆粒铺开,扑啦啦从天落在地上,触地一滚变成一个个小人模样,身高不过五尺,也就是一米见高,看着一把豆子不多,这下子黑压压一群竟有二百多人,纷纷对着高烈躬身等候他的差遣。
高烈看了看那二人,咧嘴大喜道:“你们速速将此地的尸体全部运到村子西首的山谷里,然后掩埋。”
果然那些豆兵,应声退下,一点声息也没有,就像风卷残云一般,大约半柱香的功夫,便把那些死尸料理干净了,高烈又不放心,随着一起到了西首山谷那边去看,果然那山谷差不多被垫高了三丈,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儿搬来的土石,反正一点也看不出来此地发生了异样,来年,这山谷又是鸟语花香,一番天地了。
高烈心满意足的收起豆兵来。一起商议着怎么去寻找那蛇精。
此地北去五百里,只需高烈再运起神力,自然好去,但是高烈说道:“北去途中,会路过一个城市,他在金针山上吩咐那四个随从先把妹妹送往那儿等他,现在那蛇精肯定如惊弓之鸟不敢再四处作孽,那样先不着急去除他,不如先去看望妹子,也好让她安心。”二人听了都是理解,便同意先去那城市看望他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