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紧张的摸样及温润的眼神,如流淌的清泉,缓缓淌入柳清燕的心尖,激起她唇角冷笑。
柳清燕毫不留情讽刺道:“若我没记错的话,好久不见该是指良久未有联系,而昨日我才遇见皇子您?”
司徒南被她含棍带讽的说一顿,也不气恼道:“对于二小姐而言,是昨日,对于本皇子而言,却是过了良久了。”
这话说的情真意切,就连司徒乾那个傻瓜都听出来,不由幸灾乐祸道:“四弟,没想到你中意的原来是宰相府的二小姐,难怪这次送礼眼巴巴的跟过来。不过四弟你这喜欢的人,就……”
司徒南并不气恼,笑道:“二小姐的独特之处,就本皇子一人知晓便够了。”说完目光深情的看向柳清燕。
柳清燕直接用后脑对着他,走到宰相面前欠身道:“女儿见过爹爹。”
堂上的柳相朝她抬抬手,示意她起来,斟酌了良久道:“燕儿,你怎么想?”
“爹爹!”柳相身边的柳墨香不干了,她自从见了司徒南之后,就一颗芳心挂在他身上,怎么可能允许他娶其他女人,更何况是柳清燕这个上不得台面的丑八怪!
但柳相显然不是这么想的,他原先觉得司徒南这个人表里不一,不是个良人,可柳清燕容貌尽毁,对于他的仕途也没有太大用处,再加上昨日晚上柳清燕的声泪俱下,让他觉得柳清燕不如早早嫁掉也好过待在府里兴风作浪。
柳清燕何等聪明,从柳相包着希望的眼神就能看出,这个她喊了十多年的爹爹已经把她视为弃子了。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不孝了!
柳清燕道:“谈婚论嫁之事,女儿怎可在姐姐前面,毕竟这事若传出去,对姐姐的名声恐怕不妥。”
宰相府的丑女都嫁出去了,第一美女柳墨香竟然还待字闺中,真是让人不得不浮想联翩。
司徒乾一听,赶忙道:“这可不需要二小姐费心,明日本皇子便能请父皇将大小姐指婚于本皇子。”
“爹!”柳墨香状似娇羞的一跺脚,实际上是心急如焚。谁人不知三皇子司徒乾虽为皇后之子,但文不成武不就,偶尔逗逗鸟做个纨绔子弟都嫌他过于五大三粗。身为皇上众多儿子中最不起眼的那一个,怎么配得上比花还娇颜的柳墨香?
显然柳相也是不满意的,他慈爱的笑道:“这事,只怕还要斟酌斟酌,若皇上另有想法,三皇子岂不是自讨没趣?”
司徒乾不甘心道:“可是……”
“好了,三哥,万般皆是缘你又何必强求。”司徒南上前阻止司徒乾的话越跑越远,上前道:“此次我与三皇子前来,只是奉皇后娘娘命令来送礼来邀请宰相府的两位小姐,一同去莫科洛草原踏青狩猎。”
讲完便有双手捧着什么的婢女有条不紊的走进来,将东西搁在茶几上。
柳墨香彬彬有礼道:“妹妹先选吧。”
她本意是让柳清燕推辞一下,让她顺势而为,不禁挑了个好的,还博得个谦让的好名声。
可是柳清燕只淡然一笑,“那妹妹就不客气了。”
上前掀开两盘上红绸,两件只要看,就能分清一个做工和材料的上等和次之的骑装。柳清燕毫不客气的选了上好的,丝毫不见谦让的对气得差点撅气的柳墨香道:“妹妹就选这个了,我们三天后见,亲爱的姐姐。”
说完如先前来的时候,领着丫鬟走人了。
司徒南见她看都不看他掉头就走,心生不快,越发觉得这个丑女不知好歹,如果不是为了他的计划……
而柳墨香气的半死还只能在那假笑应付,还只能拿那个次之的衣服,一回去关上门就把东西甩地上,那双翦水秋瞳内满是阴狠,瞧见门口的翠儿哆嗦的样子,更加气不打一出来冲上前就狠狠的拧着她皮肉,骂道:“*人,你是在嘲笑我吗!”
翠儿痛得只想叫,又怕更严厉的酷刑,连忙讨饶道:“奴婢不敢,小姐天仙一样的人,怎么会有人想要嘲笑呢?”
“呵……”柳墨香美貌的容颜宛如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凑近翠儿的脸冷冷的问道:“我美吗?”
“美美美,小姐是世界上最美的人!”翠儿吓得两腿发软,唯恐惹柳墨香不快和前几日的丫鬟同一个下场。
那个丫鬟只不过是梳掉了柳墨香的一根头发,就被柳墨香派人硬生生的把她的头发全部都拔光,溃烂的头皮,还被泼了盐水,一遍又一遍,昨日才受不住的死去。
柳墨香从小锦衣玉食,大夫人又溺爱非常养成她无法无天,嚣张跋扈的性格,只不过大夫人每每耳提面命才让她收敛了性子,变成青天白日里温柔如水,冰清玉洁的第一美女。
如今被柳清燕刺激的恨不得挖出她的眼珠,让她无法再用蔑视的视线看着她!
柳墨香柳眉倒竖的推开翠儿,拔出发髻内的簪子刚准备往她身上戳几下泄愤。
大夫人就推门进来了,她瞧见女儿的样子连忙关上门,疾步上前夺下簪子,道:“香儿,这奴婢若是惹你不快了,丢了就是,何必自己生气呢?”
“娘!你不知道柳清燕那个小*人,今天竟然抢走了皇后赐给我的衣裳,她必定是想在春季狩猎的时候压过我的风头!”柳墨香娇嗔的眼梢向下,绕出几丝妩媚和撒娇。
大夫人宽慰的拍拍她滑腻如雪的手背,“以前她的容貌就比不过你,现在她的容貌已被你刮烂,更休想与你攀比,再说了,娘已经有法子让她有来无回。你且放宽心,娘绝对不会让他人抢走你的东西!”
这厢,柳清燕硬生感到背脊的一股凉意。
铃铛还在耳边劝导着,“小姐,这次他们明显是不怀好意,你还是别去了。”
柳清燕怎会不知。
通常这种事,柳相从来都不会带她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抛头露面,如今竟然让皇后送来这个恩典,不知是为何。
六月似乎看出柳清燕忧思为何,解惑道:“小姐的双绝舞寿已经传遍了整个天朝,所有人都在对小姐的才思敏捷津津乐道。”
“这事儿是谁传出去的?”以柳墨香的性格绝对不会让这件事传出去,免得被她压过风头。
铃铛看了眼六月,道:“是谷主。”
柳清燕执杯抿茶的动作一顿,“看来春季狩猎这一行,他是告诉我,不得不走这一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