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哪里是不放心啊,是冯妈妈留在了府里,到时岂不是又让听她的了,原本还想着自己在府里当家作主呢。
冯妈妈在一旁早就不乐意了,“这怎么行?大小姐是我从小带大的,一直没有松过手,江南与京城离的远,我怎么能放心。”
王妈妈抿嘴笑,“老姐姐大可放心,本来就是本家,就是自己家人,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也看见了,我带了那么多的护卫,还有婆子和丫头,定会护全了两位小姐。”
见冯妈妈还想说话,卓惜玉接过话,“奶娘,你放心吧,一路上有王妈妈,而且还是去伯祖母家,有什么不放心的,莫让人笑话了咱们小家子气。”
这事太顺卓惜玉的心意了,还不用她亲自动手换人,自然是求不来的好事。
冯妈妈收到小姐的眼神,一时到不好开口了,心下恨不得马上回房问小姐为何不让自己开口,一旁的王妈妈收了这一幕,也不多事,只当没有看见。
商定好了三日后岂程,众人才回了各自己的屋子。
一分开,冯妈妈便在路上忍不住问起来,“小姐,为何你不让我说啊?”
卓惜玉心情好,面上的笑也带了几分真,“妈妈糊涂,王妈妈不让我带着妈妈去,自然是有一番道理的,如今咱们府上败落了,全要靠着伯祖母,若是驳了她的意,到时岂不是让她对咱们心生芥蒂,何况这府里只留夫人一个,我也是放心的,我先进京,待安顿下来,你把府里的这面事情也都安排好了,莫让夫人插手,等收到我的信进京也不迟啊。”
一番话有理有据,让冯妈妈跟本没有多想,“到是我糊涂了,竟然没有想这些,还好小姐心细。”
卓惜玉但笑不语,望着这败落的院子,终于要离开这里了,希望一切能好起来。
走之前,需要准备的东西并不多,正赶还有一个月要中秋,城里面很热闹,到处是卖七彩线和葫芦的地方,看的人眼花缭乱。
王妈妈来时就从京城里带了一辆大马车,里面能坐八人。
马车慢慢驶过街巷,车轮辘辘的声音,声音寂寥而单调,拉车的马只有两匹,形体俊美而健壮,马蹄嘚嘚敲击着地面,出了城门,马车向京城方向驶去。
穿到这边已有八年的时间了,元娘还是第一次出门,对面外好奇的很,碍于车内王妈妈在,也没有敢往外探望。
卓惜玉穿了一件水粉色的褙子,里面配着绣着黄色花边的白色内裙,一双珍珠的坠子晃来晃去,徒然增填了一份朦胧美。
她半靠在大迎枕上,手里拿着一把团扇,有意无意的扇着,王妈妈和夏日则坐着靠门的位置,细声慢语的讲着京城里的奇事趣闻。
元娘安静的坐在一旁,垂下眼帘,不得不承认,才十五岁的卓惜玉就已出落的亭亭玉立,将来怕也是个尤物啊。
到京城要大半个月的路程,王妈妈是个极能说又会说的,一路上元娘有时也会被她巧妙的话语吸引,夏日有时还在一旁挤挤眼睛,到也不觉得无趣。
眼见着京城就要到眼前了,偏遇上了大雨,泥路行走困难,护卫和走在外面路随的丫头婆子身上也全淋湿了,见雨还没有要小的样式,王妈妈才吩咐寻地方落脚避雨。
离京城也就只有数里地,这里又荒芜人烟,又走了几里地,才看到一处客栈,众人才走了进去。
客栈看着有些简陋,里面大厅却坐完了人,这里是去京城的必经之地,又赶上下大雨,躲雨的人自然也就多,店掌柜的一见又来了,笑着迎上来。
王妈妈见天色太晚,雨又没有要停的架势,“还有多少上等空房?”
看来是要住在这里了。
掌柜的有些为难,脸上的笑也有些挂不住了。
元娘一看就知道怕是没有客房了。
果不其然,只听掌柜的解释,“客官,实在是对不住,今赶上大雨,上等客房都被人住下了,要是几位不嫌弃,还有几间偏房。”
王妈妈一身的衣料,还有那一身气势,掌柜的常年在这种地方开店,自然一眼就看的出来是出自大户人家,身后还有两位戴着毡帽的姑娘,想来就是主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