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被关押的监牢,位于夜叉三峰正中的山峰内部。为了省去麻烦,李城假装成岛上的狱卒,将锦誉锦仁捆绑结实,朝大牢走去。
再次来到炼狱门前,李城已经没有了初次到此的好奇心。此时炼狱大牢里的囚犯基本上已经全部被押解到碎曲城中了,可守门的兵士却比之前多了十来个。
十几个守门的兵士在大门口来回巡逻,一手持枪一手按剑,眼神中充满了警惕的神色。看见李城三人远远走来,领头的兵士向前一步,挡住三人去路。
“炼狱重地,来者何人?”
李城不慌不忙的走到跟前,眼神里没有一丝惧意的回答道:“老子刚刚抓到了刘大人要抓的要犯,你敢拦我?”
面前的兵士微微一愣,帝国军人的地位是很高的,平日里除了自己的上司之外,可以说是谁都不鸟!看着面前长相清秀的李城,兵士冷笑一声,拔出腰间佩剑:“狗奴才,张狂什么?”
要是换做其他人,或许就怂了。但李城并没有示弱,轻蔑的看了看那兵士手中烁烁放出寒光的佩剑,淡淡道:“这两个人是刘大人千叮万嘱一定要抓的重犯,你不过是一条守门的狗。耽误了刘大人的差事,你们也吃不了好果子!”
身后另一个兵士忍不住了,仓啷啷一声拔出佩剑指着李城的脖子喝道:“少他妈一副很牛逼的样子,你不过是个狱卒,装什么大尾巴狼?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
李城的轻蔑变成了嘲弄的冷笑:“有本事你试试看。”
“你……”被李城这么一说,那兵士作势就要动手,不过就在李城看向他的一刹那,那兵士的身子居然微微一颤,一阵危机感袭上心头,居然没敢接着说下去。
“够了!”领头的兵士轻喝一声,眼神里带着不甘看着李城得意的脸,没好气的说道:“把令牌拿出来,我让你进去。”
李城根本没有什么令牌,见兵士伸手来要,想都没想一个大嘴巴就呼了上去:“狗玩应儿,真敢拦你爷爷的道儿?你知道我是谁吗?”
那兵士长得甚是健壮,被李城这么一巴掌打得腮帮子高高肿起,也是被挑起了真火儿,怒气冲冲的道:“找死!”
只见他双手握住剑柄,大喝一声,使出一招力劈华山,朝李城的身上招呼过来。
李城头都不抬,反手又是一巴掌!周围的兵士包括李城身后的锦誉锦仁,都没有看清李城是怎么出手的,众人只觉得耳边响起一声清脆的耳光声,领头的兵士就倒在了地上!
“老子我是刘大人远方的亲舅舅,你们这帮看门儿的狗奴才居然敢跟我动手?”
看着李城嚣张的样子,其他兵士也不敢动手了,一来怕他身手太好抽自己的脸,二来也怕他“典狱长舅舅”的身份。自觉的让开去路,打开炼狱的大铁门。
出来当差,不过混口饭吃,送了性命可是不值得的。
见守门的兵士纷纷让开道路,李城冷哼一声,大摇大摆的带着锦誉锦仁走进炼狱之中。
锦誉还好,毕竟他是见过李城动手的,但锦仁就不同了,领头的那个兵士可是正正经经的帝国军人,不说以一敌百,对付七八个普通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可李城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两巴掌,就把他打翻在地。
“我说伙计,你可真牛啊?你咋把那个当兵的打翻的,能教教我吗?”
李城心情很好,半开玩笑的说道:“想学啊?我教你啊。”
……
潮湿的监狱内,弥漫着死亡的气息,马三全身鲜血淋漓,脸也肿得像个包子,正断断续续的喘息着。
“锦誉,锦仁。也不知道你们跑出去了没有……”弥留间想起自己的两个徒弟。当了一辈子的狱卒,马三一直秉承着正义两个字,兢兢业业的守护着星巍海,没想到最后,自己却落得如此下场。
正想到一半,一盆凉水浇头而下,马三浑身一激灵,一丝丝火辣辣的疼痛灼烧着全身的伤口。
浇在身上的不是普通的凉水,而是海水!星巍海作为一个海岛,岛上几乎没有淡水水源,资源全靠运输,拷打犯人的时候也不会使用金贵的淡水。
“三爷,您就说吧。兄弟我也不想这样!”五大三粗的壮汉眼中带着不忍之色。
“麻子,你跟他客气什么?”一个精瘦的小个子手里拿着鞭子,没好气的对五大三粗的大汉说道。
被叫做麻子的大汉摇了摇头:“条子,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三哥不是别人,他是我们的伙计!”
叫做条子的精瘦小个子不屑的笑了一声:“那是从前,现在他是犯人,和之前关在这儿的渣滓们没什么两样。”
说完长鞭出手,牢房内回响起一声刺耳的鞭声。
过道里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两位大哥,犯人马三儿的俩徒弟被我抓到了,不知道应该关在哪儿?”
奄奄一息的马三听到声音,猛地睁开眼睛:“麻子,算我马三儿求你!两个孩子是无辜的,能放了他们吗?”
麻子露出为难的神色,迟迟没说话,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身边的条子不干了,冷笑一声扬起鞭子冲着马三的脑袋就是一下,马三的脑门儿上顿时就裂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想得美,炼狱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吗?”
马三忍着钻心的疼痛抬起头:“条子哥,您高抬贵手,我马三儿之前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我拿命赔给你,但是我两个徒弟是无辜的,求求你,放过他们吧!”
条子脸上露出一丝狡黠,走到马三跟前解开马三身上的锁链:“三爷,您的资历比我老,按理说您是我的前辈……这样吧!您给我磕三个响头,我条子就放你两个徒弟一条生路,如何?”
话音刚落,马三想都没想,不顾脑袋上裂开的伤口,跪在地上“咚!咚!咚!”磕了三个头!
伤口磕在地上,溅出点点鲜血,落在条子的裤腿儿上。磕完头,马三也是普通一声,倒在地上。
李城站在铁栏外,心里被马三的行为所感动。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傅对待弟子,就应该像父亲一样。如果自己上一世的师傅可以像马三一样,自己也不会有如今。
铁栏内,马三双手撑地,艰难的抬起头,用虚弱的声音说:“条子哥,头我磕了。求你高抬贵手,放人吧!”麻子赶忙将地上的马三扶起,关切道:“三哥,您没事儿吧?”
条子闪过一丝冷漠,晃了晃脑袋,淡淡的说:“三爷,这头磕的可是真响,不过我身为狱卒,总不能应为你给我磕头我就放人吧?狱卒要有狱卒的觉悟,今天你们师徒三人,谁都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