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硬闯,在守卫的奚落中调转马头,沿着城墙,拐进了一条我从小走到大的巷子。
将军府的侧门就在这里,我娘,我的姨娘,就住在这个院子里。
我敲了敲门。很久,门开了一道缝,是我姨娘身边那个老仆。
他一见我,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就没了,像是见了鬼。
“大……大公子?”
“是我。”我压着声音,“让我进去。”
“不行!”他慌得连连摆手,手死死地扒着门,“姨娘吩咐了,谁来也不见!您……您快走吧!就当没回来过!”
“砰”的一声,门在我面前死死关上。
我站在那,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拳。
接下来,我又去了几个曾经与我称兄道弟的同僚府邸。
无一例外,全是闭门羹。
那些曾经抢着给我牵马的门房,现在看我的眼神,像是看一个躲之不及的祸害。
天色渐渐暗了,我找了个不起眼的酒馆角落坐下。
听见周围有人议论。
“听说今天城门口,还有个不知死活的冒充林家大公子,笑死人了,那位不是三年前就死在北疆了吗?”
“说起来,还是那位容华公子有手段啊,你看这才多久,就已经成了皇夫,圣眷正浓……”
我手里的酒杯“啪”的一声,被我捏碎了。
我那个体弱多病、手无缚鸡之力的弟弟,成了皇夫?
而我,林淮安,为她赵明月守了三年国门的丈夫,成了别人口中一个不知死活的笑话,一个早就该死在边疆的孤魂野鬼。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内侍服的小太监穿过人群,径直走到我面前,尖着嗓子说:“林淮安,陛下口谕,宣你三日后,金銮殿面圣。”
他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怜悯,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