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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从青涩走来 正文卷 第1章 封猴马家屋

当我把时间拉回到几十年前的时候,我仿佛又清晰地看到了我的过去。那么天真,那么纯朴,那么无私。一幕一幕的情景就像看电影一样,一个不落地纷纷浮现在了眼前。我呆呆地看着,眼睛发酸,眼珠发胀,但视线总是不愿离开。我深知,意愿是逃脱不了现实无情的阻拦的。世上没有回头路,人生难逢第二春。我只好默默地从心里向过去道别,用我的一笔一画的现实去重复过去那充满天真、充满阳光、充满幻想的童年。

曾在儿时就常听母亲念叨我的身世,每当母亲讲起我的故事的时候我总是着耳细听,没有一点反感。那一个充满画面感的说道,我仿佛看到了我的前世今生,母亲每次讲完后我都会呆呆地停上半天才能回过神来。

母亲告诉我说:“在生你之前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在沁河边上洗衣服,河水静静地从我眼前流过,丝丝的凉风吹得人神清气爽,环境十分安静。我两手搓着刚从河水里拎出来的衣服。洗着洗着就看见从远处圪蹦圪蹦跑过来一个小猴猴,跑到我背后一圪蹦爬在了我的脊背上,把我惊醒了,后来就生了你。”这个神话般的故事牵引着我的思绪,好像看到了那个既淘气又可爱的小猴子。妈又告诉我在我出生后不久就生了一场病,用了不少办法结果疗效不佳,悠悠一线之际,一粒青霉素才使小生命有了转机。也算是苍天有眼,命不该绝,我奇迹般地活下来了。妈说我刚满十个月就能够独自走路,同时说话也早,腿和嘴厮跟着了,就是有时候不好好睡觉,使不出绝招来我就不会服服帖帖睡觉。

每年的五黄六月都是粮食最遭殃的时候,家里的米面总是躲不过被米虫糟蹋,恶心又可恨。有一年夏季的一天,天气晴朗,六月的太阳光把外面的地板晒得滚烫,赤着脚踩到上面得不停地倒替着脚丫,不然烫伤脚丫就没有商量。

趁着地板的热度母亲就把粮食晾晒出来,让那些粮食虫子感受高温将要到来时赶快出逃,否则的话,第一它提前结束生命,第二它要死在粮食堆里,拣都不好往外拣,那才是弄巧成拙。

当母亲让我去把从粮食堆里跑出来的米虫扫走时,我才真正注意到它的可怕之处。只见它红红的脑袋壳子上倒竖着几根汗毛,肉肉的身体一曲一伸,一看就令人发指。怎么办呢?我只能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母亲对我这无情的“惩罚”。之后只要一提起虫子我就无语了。

妈和我说:“你从小啥都不怕,就是怕米虫。到黑来睡觉的时候人家都睡了你就是不睡,一直要说话,怎么都哄不睡你。对你说不要说话,外面有老猴,怕着了,你说你要看老猴。对你说外面有老大狗会咬人,你说你要去看狗。我实在没办法才想起来你怕米虫,你一听说米虫要来,这才点到你的麻筋上,一声不吭,悄悄地去睡了。”

母亲说:“你们兄妹六个人能聚在一起是前生修来的缘分,也是天命。”尤其是在闲暇之余或者是吃饭的时候最肯絮叨。母亲是信佛教的,日常生活中就是以粗茶淡饭为主,她常说:“家常饭粗布衣最养人,最暖心。”母亲因年轻时家口大,经常夜以继日地干活,劳累过度,落下了一个毛病,就是在拿东西时手不当家,总是颤颤巍巍的,甚至有时在端水的时候,那碗里的水还微波荡漾,有时候还波涛翻滚。这并不是形容,是真真切切的。每逢这个时候她索性放下手里的东西,习惯地唠叨起我们的身世。她常说:“你们姊妹当中你大哥最大,也最娇,成天让抱在怀里不下怀。一岁多了才下地走路,一点委屈都不受。性格还不成的了,一受气就嘴皮发紫没有气了。小时候你爸给你大哥买了一个草碗,就是用一种山草编织成的儿童碗,它的好处是摔不烂。邻居小青和你大哥岁数差不多大小,她用的是一个旧草碗,两个人在一起吃饭时,小青看到你大哥用的碗是新的,她就要你大哥的碗,你大哥不给她,两个人就起了争执,一来二去你大哥就用勺子挖了她一勺,就把她挖哭了。人家的家里人过来训了你大哥一顿,两个人都哭了……”接着她又说道:“你大姐和你二姐不隔几岁,那时期家里生活困难,端锅断顿哪家都不稀罕。吃糠咽菜在灾荒年就是家常饭,一点都不假。小时候你大姐靠你大哥照看,你二姐靠你大姐照看。在生你二哥的时候我做了个梦,从天上掉下来一个胖小子坐在我怀里,后来生了你二哥,给他起了一个小名叫天德。要说起你们姊妹们都有故事,那可得说三天三夜。”母亲说我刚满十个月就能够独自走路,同时说话也早,腿和嘴基本厮跟着。当时我人还没有门槛高就会给邻居家送秤。小小的年纪拖着秤砣扛着秤杆,还问母亲:“如果人家不在家怎么办?”母亲说:“人家在家,你去送吧。”我说:“要是真的不在怎么办。”母亲说:“人家在家里,你没听见人家在家里说话吗?”我当时就急了,也不管母亲说的是真是假,把小脚一跺,厉声嚷道:“我说的是要是真的不在家怎么办。”母亲这才理解了我的意思,笑着说:“好,好,好,要是真的不在家你就把秤扛回来吧。”我很欣慰母亲这句话,能让我在以后遇到难题时有了解决问题的主意。这样,我才一歪一歪地给人家送去。

不大一点,我就会独自一个人上厕所。当时的厕所不在院里,更不在家里,而是在出了四合院外面一个拐弯处。有一次我一个人背着家里人就去了厕所。当时可能自己认为我已经是大人了,不需要家里人操心了,于是一个人就悄悄地去了。毕竟我还是个没深没浅的家伙,结果在跨茅梁时一不小心脚下面一滑溜踩空了,一条腿掉进了茅坑里。因为年纪太小,急欲要爬上来,却怎么也动弹不得,剩下的就只有大号大叫了。于是乎,就扯开了嗓子……当母亲闻讯赶来时,我还趴在茅梁上面,眼泪鼻涕一大把。后来我听母亲说:“多亏你屁股大,要不然早把你掉到茅坑里去了。”好险的一幕竟在我的无知中发生。

国家从20世纪50年代开始重振国业,国计民生就是急需解决的大问题。1952年我国农村土地从个体拥有转改为互助组,邻里之间可以互帮互助,解决单干的局面。1954年成立了初级社,比之前又进了一步。时隔两年后,1956年农村由初级社上升一级,改为了高级社。直到1958年“大跃进”成立了人民公社,竖起了总路线、“大跃进”、人民公社“三面红旗”,至此祖国的发展进入了一个崭新的阶段。

1960年我刚满五岁。当时人们的心绪仍然沉浸在“三面红旗”的气氛中,我仍然记得我和我那刚满八岁的哥哥去崖上院打饭的情景。那时正是吃大锅饭的时候,我们在家里拿了个轻铁锅(也就是现在的铝锅),我跟在三哥的后面,因为我们人小个子又矮,到饭场不用站队,从大人的空隙间钻过去早早地站在最前面,大人们也都礼貌地让着我们,我们心里面也非常感谢大人们对我们的照顾。这样我们就可以早点盛上饭回去。回到家里吃完饭,我还要给母亲踩背。那时候因为生活拮据,加之母亲的身体虚弱,谈不上有什么营养的食品,身上不舒服除了吃点父亲给抓的药外,就是我每天都要给母亲从头到脚踩上几十遍,母亲才能身体轻松一点。她的身体舒服一点,我幼小的心灵里也就能得到一丝安慰。这是我的亲身感受,掺不进一点假。

父亲是个医生,每天忙着给村里村外的人看病。有时就不分昼夜,半夜三更来求医者屡见不鲜。在周边地区父亲是一个德艺皆修的好医生,帮助病人解决身体的疾苦是做医生的本分,不管贫富都是一样的对待。记得一个冬季,那一天天空阴沉沉的,刺骨的寒风呜呜地刮着,家里只有我和三哥两人。当天下午阴风习习,劈头盖脸的北风夹杂着密密麻麻的青冰铺天而来。父亲上午就被武安一个人叫走去给他家里人看病,直到天色大晚还不见回来。从武安到嘉峰三里多地,中间隔着茫茫的沁河。春夏秋三个季节两村之间隔河渡水,全都是靠着我们村里的河边上的一条木船,河东水西来来回回接人送客,方便两村村民走亲戚探朋友。一到初冬,在我们这里说是上了季,就要在河里找个水比较浅的地方,组织一些壮汉下到冰冷的水里面,搭起一座木头支撑起来的简易临时便桥,方便大家顺利通行。那天晚上的冰雪下得很厉害,一座窄窄的木桥被寒冰布满了整个桥面,光滑的青冰根本滑得站不住脚,一不留神就会掉进冰冷的河里。那么深的水,还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大晚上,四周还空无一人,父亲脚上的鞋防滑吗?我和三哥谁都不懂。一个可怕的念头从脑海里闪过,不由得我们哥俩四目相对,但又无计可施。温暖的室内和明亮的灯光锁不住我们挂念父亲的心,禁不住眼光投向了漆黑的窗外。我们最终决定一个人拿一根棍子,要到武安桥边去接应父亲……

我们经常在一起玩耍的几个小朋友们如果聚到一块,只要是有项目可玩,各人都会记住自己的角色,认真地把它演好演真。抑或仿佛穿越了童年时光,闯进了成年人的领地。有一次我穿着母亲给我做成的新鞋去外面玩耍,刚出大门就迫不及待地把鞋脱了下来,拎在手里和小朋友们一起去玩过家家。实际上大人小孩都是一样的,我们也想早一点进入生活的状态,只是方式不同而已。我们自然也有我们的办法,也就是把小伙伴集中在一起,只要是大家都同意的话就开始分配:经过分配每个人都很快进入了自己的角色。这在一起玩耍的项目就是做一顿美餐。人员的分配就是有做父亲的,有当母亲的,还有当儿女的,非常认真地做起来。拿一块碎瓦片当锅用,锅里面放上一把土,用手左右摇晃几下瓦片就是面罗,等把面罗好了,就在里面放上几滴水,再拿个小柴棒棒一搅和,就是把饭做成了。大伙你一口我一口假装吃上一番。

有一次,我们也是吃罢早饭以后,小伙伴们都聚在一起开始玩过家家。正当玩得起劲时,大我三岁的三哥不知从哪里贪玩罢过来,说是要去庙沟地帮助家里收秋玉米。我听说去帮家里收玉米便放弃了和小朋友玩耍,殊不知一着急把藏在石磨后的新鞋给忘记了,赤着一双小脏脚轻快地跟着三哥走了。

从村里到庙沟地有很长一段路程,紧挨村边的龟头圪嘴下面有一片杨树林,许多种类的小鸟都在这里搭窝。尤其是夏秋季节的傍晚,鸟要归巢的时候那可真叫热闹。各种鸟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虽然说是听不懂它们的意思,但我猜想着它们是在互相打招呼,或者是在表述一天的收获。尽管这一截路是高分贝的场所,我还愿意在这里多停留一会,看看它们对生活的热情态度。

说起用弹弓的事,三哥是最有发言权的。只要弹弓在手,目标从来都没有逃脱的权利。这一次我和三哥去庙沟地刚好要路过杨树林。看到林中飞来飞去的小鸟,三哥的手痒痒,习惯性地去兜里面摸东西,然后自语道:“可惜没有带弹弓。”

我光着脚丫跟在三哥后面轻快地走着,一点都不示弱。走出杨树林又很快跨过了公路,就要上一个小慢坡。坡的两边全是玉米地,秋风吹来,玉米地里发出哗啦啦的响声。不过,我并不害怕,因为我生在农村,这种声音我太熟悉了,也太亲切了。它示意着成熟,也好像在告诉我:小朋友,今天晚上就要有香喷喷的嫩玉米吃了。所以听到这种声音我都馋得流口水了。正当想得快意之时,眼睛的余光突然看到脚下一条长长的东西一闪而过。正恰巧在我落脚的同时,它游动在了我的脚下,我来不及躲闪,一脚下去只觉得软乎乎的。三哥不愧长我三岁,只听他大声呼道:“蛇!蛇!快躲开。”我急忙往前赶了一步,回头一看,蛇头已经返了回来。当时我还不知道什么叫蛇,但从三哥的眼神中我感觉他倒是很怕的。又一个有惊无险。

我家门前有一棵石榴树,这棵树听说是村里有一个和父亲关系不错的人给了父亲一个石榴,而这个石榴的果粒非常大,很饱满,而且口味很甜。于是父亲就把它的籽粒谨慎地种在了地下。不知过了多少个冬夏,它终于不负众望,结出了又甜又大的果实。都有蜜枣那么甜。每年秋季石榴成熟的季节,母亲总是拿一个竹篮子,踩着梯子,小心翼翼地,把每一颗石榴小心地放在竹篮子里面,生怕它掉在地上摔坏了。然后给街坊四邻每户都分散些,好让大家都来分享这丰收的果实。

石榴花开五月红,鲜红色的花朵映红了四合小院的每一个角落。淡淡的香味随着初夏的一缕凉风飘出了小院,散发在晴朗的天空中。早晨起来,每当我拉开房门第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一朵朵红艳艳的石榴花,那可真是名副其实的“开门红”,令人心旷神怡,好不快意。

就在石榴花浓浓开放的一个清晨,院里的几户人家都围在我家堂房门口吃早饭,大家有说有笑,说笑声传出大门外,弥散在清爽的上空。我独自对石榴树产生了兴趣。我心想着,这么好看的石榴花,不知道从上往下看它是什么样子?我能不能上楼上看看它的真实面貌?好奇心促使我不再往下想,就急匆匆地爬上了楼梯。等爬到楼梯中间的时候,我好像觉得一阵内急,顿时就停了下来,不知所措。是上去呢,还是先去方便了再上?想来想去,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于是乎没有多想,干脆爬上去再说。毕竟是人小,没有经历,当爬到楼上后没顾上观赏,一阵更加难耐的急切充斥在心里,但此时此地没有其他办法,心下一急就差点尿了裤裆。这时候才知道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突发情况,到处找不到该去的地方。然而稍微冷静下来一想,哼,男子汉自有聪明过人之处,一个大活人哪能被尿憋着,一不做二不休,就从中间最大的一个空间里撒了下来。此时正在院子里吃饭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现象搞晕了,抬头一看才知道了真相,朝着上面喊道:“谁在上面撒尿?”一阵呐喊声吓得我就往楼里面钻。说实话那一次真把我吓得尿了裤裆。

从小到大吃零食是我一个嗜好,饭可以不吃,零食少了我就会感觉到生活中缺少了一件很有质量的东西。我不知道这是人的生性还是生活中的习性,反正之前晚上睡觉时,被窝里总是有零食的小碎块给我垫背,就像躺在乱石堆里一样。

小时候经常听母亲讲过去灾荒年间的故事。1942是一个大灾荒年,那时候天旱无雨,地里庄稼颗粒无收。等到小苗刚刚透土,就被铺天盖地的蝗虫漫水式地一扫而光。可怜的庄稼人,守着土地无粮可吃。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无粮充饥天长日久,便有无数生灵被活活地饿死,还有逃荒要饭上了北山的。但人们还是办法大于艰难,老天爷给关的这张人皮总不能都去死掉吧。谁吃了我的我就去吃谁,眼前的蝗虫就是充饥解困的最好办法。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村民们在庄稼地挖一道深沟,于沟的底部铺上被单,拿着荆条在蝗虫的后面轻轻地赶着还没有长成的幼虫,让它们朝着人们给它锁定的方向蹦跶,当蹦跶到地头时,它们也就没有自主选择的方向了,只能顺着给它设下的陷阱蜂拥而下,最终被人们紧紧地裹在被单里面,拿回家里用大水淘洗干净,放在预先支好的大锅里用大火翻炒成熟,变成人们口中的美餐。这叫作以眼还眼,以牙还牙。那个时候家里的缸缸罐罐都是底朝天,陈旧的花生皮捣碎了和榆树皮面混在一起蒸成窝窝头当饭吃。玉米棒芯和野菜都是人们的口粮。是的,灾荒年的生存确实是太艰难了。但是少不更事的我哪能把这些记在心里,对我来说那就是个故事而已,我最关心的还是床前面小柜子里面那诱人的小点心,生怕它们被放坏了。

那个时候两个哥和大姐二姐都早已成家,只剩下我和三哥两个人。三哥不爱吃零食,所以百分之七八十的零食都包揽在我身上,这个任务可不轻。母亲常说:“零食不能当饭吃。”可是零食的诱惑确实是大于主食。每当放下饭碗第一个想法就是零食,而又没有理由去吃零食。好苦恼,怎么都割舍不下。每当悄悄走近它时,它总是散发出那别样惹人馋涎欲滴的香味来。于是,我馋了。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为了它我可真的动了心。如此,打定主意。在一次早饭后,看大家都在院里的阳台上吃饭,有说有笑,并没有时间顾及周围的事情。这时候我心里想,天时地利,此时我都占,不妨试试看。于是我悄悄地爬上床头,慢慢地接近了小柜。稍停片刻,我用手一拉柜门,“吱”,柜门发出了轻轻的响声。我顿时把手缩了回来。片刻,我又用手一拉柜门,“吱”,柜门又响了一声,我又把手缩了回来。我再也不敢拉动第三次柜门,生怕被人发现后打乱了我的计划。我慢慢地跳下床去,走到屋外面,看他们仍然照常用餐,此时此刻我很得意,也很放心,就放开嗓子大声唱了起来。一边唱一边往里走,一边走一边接近床头。我爬到小柜跟前用手拉住柜门的门环,唱着歌拉开了柜门。就这样歌声传出了门外,柜门的响声留在了家里。歌声停止了,美味到手了,带着满兜的零食悠然出门而去。一次次,又一次……

俗话说“学会讨吃丢不了棍”,爱上它就想念它,想念它就忘不了它,我又一次爬上了床头。但是这一次的床头布局变了,床边上多了一个半圆形的铁丝架,中间的弹簧上面串了一个花生仁。我心里想,谁把这花生仁串在这铁丝里呢?多可惜,这应该是能吃的吧!我判定了它是能吃,就试图把它拿下来,谁知道我的手刚一碰它,“啪”的一声,上下两片铁丝架在弹簧收缩的情况下紧紧地合在一起,我的四根小指头被夹在了铁丝架中间,那个钻心的疼痛让我忍不住大声哭起来。父母闻声跑回来时看到老鼠没被夹住,倒是把儿子夹了个正着。人常说吃一堑,长一智,打那以后打鼠架的样子深深地留在我的印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