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正阳门大街的青石板，被染成了触目惊心的暗红色。
银。
雪白的元宝混着猩红的血浆，滚得到处都是，散发着一种妖异而迷人的光泽。
空气里，硝烟与血腥味交织成一种名为“恐惧”的毒药，钻进每一个人的鼻腔，扼住他们的喉咙。
数千破军营新兵，如沉默的黑色雕塑，将整个街区化为一座钢铁囚笼。
枪口，依旧散发着灼人的热量。
无人敢动。
无人敢言。
朱由检，这位大明的君主，就这么施施然地从阁楼上走下。
他的龙靴，踩过尸体，踩过白银，最终，停在那群已经吓到尿了裤子的江南“义商”代表面前。
他没有看那些瑟瑟发抖的活人，而是弯下腰，从血泊中捡起一枚沾满脑浆的银元宝。
用明黄色的袖口，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上面的污秽。
仿佛那不是令人作呕的秽物，而是一件稀世珍宝。
“三百万两……”
朱由检低声呢喃，嘴角勾起一抹残忍到极致的弧度。
“就想买朕的江山？”
他随手将那枚银元宝扔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而刺耳的声响。
“记住。”
他的声音不高，却如同九幽寒冰，瞬间冻结了所有人的灵魂。
“在这大明，想跟朕玩钱？”
“朕不但是庄家。”
朱由检抬起头，那双深邃的眸子里，燃烧着焚尽八荒的疯狂与霸道。
“朕，还是定规矩的人！”
【叮！检测到宿主以雷霆之势，血腥镇压金融叛乱，帝王威仪深入人心！】
【新手奖励‘天子望气术’，从另外一个方向，进阶为……】
【--天子掠夺术！】
【效果一：罪恶法眼。宿主可直观看到任何人头顶的‘罪恶值’与‘财富值’。罪恶滔天者，红光盖顶；富可敌国者，金光冲霄！】
【效果二：天罚敕令。宿主可对‘罪恶值’超过警戒线的目标，下达‘天罚敕令’！凡奉敕令执行任务者，对其目标造成的威慑力、伤害力，提升三成！抄没其家产时，有三成概率发现隐藏财富！】
一道只有朱由检能听到的声音，在他脑海中轰然炸响。
来了！
朱由检嘴角的笑意，愈发森然。
这金手指，才配得上朕的胃口！
他缓缓抬眼，【罪恶法眼】悄然开启。
视野之中，整个世界瞬间变了模样！
眼前那些跪着的商贾，一个个头顶上冒着或浓或淡的金光与红光。
金光，代表着他们搜刮的民脂民膏。
而那红光，则是他们背后累累的血债！
朱由检的目光，越过眼前这群杂鱼，望向了京城四方。
刹那间，一道道粗壮无比的血色光柱与金色光柱，在他眼中拔地而起，冲天而上，几乎要将这京城的天空都给捅破！
英国公府！
成国公府！
内阁首辅周延儒的府邸！
还有东林党魁钱谦益在京的别院！
好！
好一个钟鸣鼎食之家，好一个诗书传世之族！
好一个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周遇吉。”
朱由检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一毫的情感。
“带上英国公，我们……回西山。”
……
西山大营。
刑场。
那个曾经用来演武的高台，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座审判台。
英国公张维贤，这位大明朝最顶尖的勋贵，如同死狗一般被扔在台中央。
他浑身发抖，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恐惧。
就在刚才，他亲眼看到了山下那片被“开花弹”犁过的人间地狱。
他豢养了三代，耗费万金的“十三太保”，连根毛都没剩下，全成了焦炭和碎肉。
朱由检，就坐在他对面的太师椅上，身后，是三千名杀气腾腾的破军营将士。
“老国公。”
朱由检端起一杯热茶，轻轻吹了吹，笑容纯真得像个孩子。
“朕的炮，响不响？”
张维贤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朕的兵，够不够威风？”
张维贤的眼中，只剩下绝望。
“你的人……太慢了。”
朱由检放下茶杯，声音骤然转冷。
“朕的耐心，也很有限。”
他站起身，走到张维贤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朕问，你答。”
“你联合了江南哪些‘义商’？名单给朕。”
“你和朝中哪些大臣通过气？名单给朕。”
“你们的银子，都藏在京城哪些钱庄和会馆？地址给朕。”
“说了，朕给你一个体面。”
朱由检的笑容，如魔鬼的低语。
“朕赐你自尽，保你张家一脉香火。”
张维贤猛地抬起头，浑浊的老眼里爆出一丝求生的光芒！
然而，朱由检下一句话，便将他打入了无边地狱。
“若是不说……”
“朕的破军营，会亲自去你府上，帮你找。”
“朕会让你亲眼看着，你的子孙，你的妻妾，你的族人，是如何在你面前，一个一个被砍下脑袋的！”
“朕会把你们英国公府，从这京城，从这大明的版图上，彻底抹掉！”
“鸡犬不留！”
“你……”张维贤目眦欲裂，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你……你这个疯子！暴君！”
“朕，就是暴君！是你们这些贪官士族勋贵，逼着朕选择‘摆烂不听话’，选择当……暴君！”
朱由检不怒反笑，笑得张狂，笑得肆意！
“是你们，一步一步，把朕逼成了暴君！”
“朕给过你们机会！”
“现在，游戏结束了。”
“轮到朕，来给你们定生死了！”
他转过身，不再看张维贤一眼。
“李定国！”
那只剩一只独眼，却凶光更盛的少年，如标枪般踏前一步。
“臣在！”
朱由检的声音，响彻整个西山。
“朕，以大明天子之名，敕封你为‘锦衣提刑司’副提刑使，兼‘破军营之天罚’总旗！”
“即刻起，再扩编‘天罚’为一千人！只认朕的敕令，不尊朝廷法度！”
“凡被朕之‘罪恶法眼’标记之人，皆为天罚之敌！”
他从怀中，掏出那份由江南盐商内部人员用血写成的投名状，狠狠摔在李定国面前！
“这是第一份‘天罚敕令’！”
“上面每一个名字，都代表着一座金山，一座血海！”
“朕，不要审判，不要口供，不要流程！”
“朕只要……”
朱由t顿了一下，一字一句，如同惊雷炸响。
“--抄家！灭族！”
“京城之内，所有榜上有名之家，一律给朕踏平！”
“府中之人，凡有反抗，格杀勿论！”
“所有财产，金银、古董、地契、奴仆，全部给朕收归国库！”
“朕要让这京城，在今夜，为朕流血！”
“朕要让那些自以为是的世家门阀，在绝望中，听清朕的脚步声！”
“臣……”
李定国的独眼中，爆发出一种狂热到极致的火焰。
他单膝跪地，双手高高举起那份血书，声音嘶哑而亢奋！
“--遵旨！！”
“臣，誓为陛下之刃，荡平奸邪！”
“天罚所至，神鬼辟易！”
朱由检满意地点点头，目光越过沸腾的西山大营，望向了遥远的南方。
在那里，无数道更加粗壮，更加刺眼的金色光柱与血色光柱，交织成一片奢靡而罪恶的海洋。
他嘴角的笑意，愈发冰冷，也愈发……兴奋！
京城的清洗，只是一个开始。
一场由皇帝亲自发动的，针对整个大明士绅阶级的……战争，已然拉开序幕！
“这天下，太脏了。”
“朕不介意，用他们的血，来好好洗一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