莳时走后越想越不对,林公公恐吓她两次了,但侍卫从未撵过她,她怕什么?
刚刚御书房外也就只有四个带刀侍卫和林公公一个太监,她要是硬闯的话指不定能见到皇上呢!
她越想越亏!
所以她又折回来了。
这回她可没听林公公的话,打死都要进去见皇上,任凭林公公好说歹说,她都没有要停手的意思。
林公公眼皮狂跳着,心中拉响警钟。
“劝莳采女莫要乱来!”
林公公张开双臂拦在莳时面前,而莳时两手摁在他肩上试图将他推开。
两人争执着,莳时脾气也上来了,大喊大叫道:“我要见皇上!今天谁拦也不行!”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她撵走?”
林公公见不动手是真的不能让她感到害怕,这回真叫侍卫将她撵走。
莳时被两个侍卫一手一人架着,她挣扎着大叫:“放开我放开我!我要见皇上!”
“我真的有急事见皇上!”
任凭她怎么叫唤,侍卫都一言不发,反而还走得越来越快,像是急不可耐要将她丢垃圾站去。
闹得没了力气,她两脚跟滑地被拖回重华阁,开了门就被无情丢在地上。
丢不丢人她已经无所谓了,若不能找到个同类人,这无聊的生活她真会原地爆炸。
她可怜的肚子又咕咕叫了起来,这来回两次转眼就傍晚了。
眼见着送来的晚膳又是水捞饭,她就怀疑他们是不是不会煮饭呀?
就焯水捞起来,这能吃吗?
盯着桌上的水捞饭看了两秒,莳时挽起袖子来,自力更生吧!
看着天色刚黑下来,她蹑手蹑脚地窜出重华阁。
今日在去御书房的路上经过了御花园,里边有个大池子,想必里边的鱼肯定精壮!
先前她怎么就没想到要去户外寻找吃食呢?
主要还是人生地不熟,一个月里摸清楚了后宫到底哪里能去,哪里不能去,哪里管理严格,哪里可以为非作歹。
今日脑袋没掉,宜出门!
想到这里时,莳时应景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林公公没让侍卫打自己一顿可真是太善良了。
放在别的世界的皇宫,像自己这样,确实能掉好多回脑袋。
御花园。
黑漆漆的夜色月光皎洁。
在小道上几米远才有灯笼照路。
莳时勉强靠着月光蹲守在池边看鱼。
池边水草肥美,草丛中时不时能飞出几只萤火虫来。
风声在她耳边呼呼的,她的肚子跟着有节奏的咕咕起来。
另一边,凤仪宫。
殿中点了不少红烛,照的整间亮堂。
殿内居香涂壁,锦幔珠帘,就连地板都是白玉砖刻着大朵逼真的牡丹盛放。
四根顶梁柱上都浮雕祥云,金盏银杯,红木做桌,沉香木大阔床,还有点燃的沉香,皇后之居,穷极纨丽。
进殿就见如此的萧书寒双手置于身后,他垂下眼看着自己身上的明黄色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腰间系着白玉带,若不是脑袋上少去了晃人眼的冕冠,他还真忘了自己的身份。
萧书寒看着桌面上摆放着精致的佳肴,浑然没有想太后为何非要今日让他来见皇后。
此刻身穿璀璨华服的皇后正一脸期待地与他对视起来。
萧书寒不是第一次想她们脑袋上顶着的东西不重?什么金钗银钗大珍珠往头发上塞,还有那么大一摞的耳坠和项链,少说十来斤,真的不重吗?
萧书寒不敢问。
他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坐下与皇后对视,肩膀松垮,手已经将筷子拿了起来。
让他处理政事随时都可以,但是面对女人,他招架不住,索性赶紧吃完赶紧走。
“皇上为何一直看着臣妾?是臣妾脸上有什么特别的么?”
皇后娇柔的声音传来,让萧书寒回了神。
看着皇后娇羞的模样,萧书寒眨了下眼,神色平静,眼中却在躲闪着她的目光。
他很想说自己看的不是她的脸,可他不想跟她解释。
眼前这一幕对他来说就是应酬,可他却不想被迫上岗。
萧书寒坐直身子,垂眸盯着瓷碗里的肉汤,淡淡回道:“朕只是在想今日朝堂的事情,困扰了许久。”
说着,萧书寒皱起了眉头。
皇后闻言,眼睛一亮,像是卯足了劲儿一样,毛遂自荐。
她细声温柔道:“那皇上不妨说说,臣妾也好为皇上分忧呀。”
见萧书寒面无表情,她体贴的问:“是关于子嗣的事情么?”
萧书寒抬眼,一副你想干嘛我知道的眼神,注视着她,随后瞬间冷下了脸,冷冷来了一句:“后宫不得干政!”
话一说出口,萧书寒又恢复了一脸平淡,语气也渐渐缓和道:“政务上的事情无需皇后劳心。”
子嗣这件事情从他登基以来,朝臣催,太后催,皇后催,几乎是人人都在催他。
他不是沈予执,他是穿越到沈予执身上的萧书寒。
他没有义务帮沈予执传宗接代吧?那样很奇怪的!
他也做不到去绿人家老婆。
皇后心知肚明皇上被子嗣的事情给困扰到了,可是他已经是皇上了,就该为大朔江山考虑,该立储啦!
萧书寒端起碗递到唇边,这时皇后站起身将凳子搬靠近他坐下。
她拿起筷子往萧书寒的面前的一个空碗里夹菜,然后轻声道:“皇上,我们添个皇子吧?”
萧书寒闻言,手掌用力地拖着碗,生怕自己手抖弄掉了。
他面色平静地喝着汤,心里却慌地一批。
等机械性地喝完碗里的汤,萧书寒僵着一张脸把碗放下。
他以为他听习惯了,没想到还是会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