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意只抬头看了一眼，又垂下了头。

“就到你了，准备发言，别看那些没用的。”

遇意声线低平，没察觉的把自己和他的距离拉远了。

三辩正方多拿了两分。

遇意收了视线，看着陆洋从她旁边站起来，开始辩论。

他速度不紧不慢，声音比平时重了些，遇意平静的看着前方。

对方四辩结束的时候，遇意看到陆洋的眉头皱了一下。

紧接着，遇意看到比分的分数持平。

她收回视线，什么都没说。

_

陈北川踩着地上的干树叶，摸了摸后颈，“你到底怎么了？你从教室出来脸色就不太好。”

干树叶在他脚底发出细碎的声音，遇意抬起头，眼底没什么波澜。

“你能别发声吗？”

她看着他有点无措的眼，“很烦。”

话落，没了声音。

陈北川沉默了会儿，然后笑了笑，把脚移开，露出了干碎的树叶。

“输了个辩论赛而已，而且这也不算输吧，打平手了啊。而且我们小遇意不是拿了两分…”

“陈北川。”遇意打断他的话，他终于看到她眉眼中的不耐烦，“你是听不懂我的话吗。”

“我说，很烦。你能不能不吵着我，你是不是不在我身边打转会死？”

“…”

就像断了的老电影，有一瞬间似是勾起了陈北川的回忆。

在模糊破碎的时候，陈北川发出了低音，嗯了一声。

他转身走了，动作轻缓，头也没回。

遇意看他转身，脑子闪过了刚才的画面。

她说他很烦。

陈北川靠近她，用真心去换。

然后她再推开他，她始终觉得他不会离开自己。所以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了他的真诚，淹没她应该看到保护的东西。

_

或许是那天说的话，遇意此后很少见过陈北川。

偶尔她太匆忙，没有和舍友一起吃饭的时间。来到了食堂，偶尔会看到陈北川的身影。

她想去靠近他，想和他道歉，但脑子总是闪过那天的画面。

然后遇意把所有想法再度淹没。

陈北川还是会走到她身边，看到她一个人吃饭还是会陪着她。

整顿饭吃下来没几句话，陈北川也没有再主动搭话。

他们每次吵架都是这样，直到把冷淡抹平。再恢复从前的样子。

一样的，遇意吃过了饭，擦了擦嘴角。

“遇意。”他突然叫她。

“嗯？”遇意下意识答，“怎么了。”

陈北川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餐盒，“我那天和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遇意愣了一下，脑子突然空白，“什么话？”

陈北川看她的样子不由得一阵好笑，扯了下嘴角掩盖过去，“哦没什么，我吃饱了，走了。”

遇意还没再说话，就看他走远的背影。

这是气还没消吗。

遇意叹了口气。

_

遇意晚上回宿舍时，除了宋瑾没有回来，其他人都已经上了床。

遇意把书放到了书桌上，然后一头扎进了被子里。

“遇意。”沈瑶在上铺照着镜子，弄了弄刘海，“最近怎么没见到那个男生，你和他吵架了？”

遇意已经有了睡意，却被她这句话弄得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