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听他说着，手下不停的写东西。

余止旭在警察局整整待了两个小时，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下午五点多了。

病房有些空荡，余止旭开门就闻到了烟草味，他走进去。

陈北川坐在椅子上，手夹着烟，缓缓吐出一个烟圈。

“你疯了？！”余止旭强压着怒火，几步走过去夺过他手里的烟，扔到了床头柜上的玻璃杯里。

白色玻璃杯里面装着水，“滋”的一声，烟灭了。

遇意睡着了，什么也不知道。

“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儿，吃错药了？”余止旭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番，“这是病房你知道吗。床上躺着的是遇意。”

“你说的什么不让她受委屈都是放屁？”

陈北川始终不说话，手搭在了病床上，有些疲惫的看着遇意。

“你他妈聋了？”余止旭拉着他的衣领起来，让陈北川直视自己。

陈北川清晰的感受到了余止旭身上的戾气。

两个人僵持着，最后余止旭还是放了手，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

“算了，她还没醒。估计她醒了也不会让我揍你的。”

陈北川重新坐在了椅子上，看着病床上的遇意，冷不丁的开口。

“钱很重要？”

余止旭皱眉，“你有毛病吧。你想这个干嘛，那个人渣的话你也信？”

陈北川似乎没听到他说话，直勾勾的看着遇意，喃喃自语。

“我觉得钱重要。你看他撒的那些钱，轻轻松松拿出了一点，像丢给乞丐一样。”

像丢给乞丐一样。

“那五百块我需要多久才能赚来啊，够买多少双鞋了，再多一点我是不是也能买够我的摩托车了。”

余止旭觉得他可能受刺激了，听着他的话始终没接茬，就坐在旁边。

整个病房里清醒的只有他一个。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北川安静了下来。把头栽到了病床前，平稳的呼吸。

余止旭干脆闭眼休息，就在他要睡着时，隐约听到了点声音。

“对不起。”

陈北川说。

是对遇意的，还是对他的，余止旭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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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意下地走路是靠陈北川搀扶的，以她的选择就是第一天必须到学校。

还需要收拾行李找宿舍，这一切都需要她来解决，所以她拒绝了在医院再治疗下去的建议。

陈北川了解她的性子，并没有阻拦她，带着她一起打车去了学校。

那时候流行微信支付，每个人都有一个微信号。上了车，陈北川就看到了挂着的二维码。

“可以扫这个。”司机指了指二维码，然后打方向盘转弯。

“…”

“师傅。”陈北川抬头，指着面前的二维码。“这是干嘛的。”

司机一愣，有些僵硬的回过头，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

“就是…就是一种付款方式啊。”

遇意望着窗外，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付现金吧，十块。”

陈北川拿出了口袋里的十块钱，放到了司机的右手边，然后安静下来。

他只是感受到了一点。

感受到了一点点，这个世界的参差。昭平有着他不懂的东西，很多很多。

自尊心似乎有了点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