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别这么猴急,让人看见不好。”
山道上,杨晨看着王荷花伸手去拽自己的腰间,吓的连忙后退了几步。
王荷花笑道:“瞧把你抠搜的,吃你个鸡,跟要你命一样。”
杨晨连忙从腰间解下一只野鸡递给王荷花,说道:“不是鸡不鸡的问题,男女授受不清,要是被人看见,知道的是你想吃鸡,不知道,还以为咱们之间怎么样呢。”
杨晨的顾虑也不是没道理。
杨晨穿越了,这里是大颜王朝,不属于历史上任何一个朝代。
不过与历史上的封建社会没什么区别,若非夫妻,这样拉拉扯扯,肯定会被说闲话。
别人穿越不是皇子,就是王爷,自己穿越却是一个穷的吃不起饭的老百姓,这差距,差点让杨晨崩溃,不过很快他就接受了现实。
这几天,他做了一副弩弓,今天头一次去打猎。
收获不错,打了一只野兔,三只野鸡。
刚回到村口,就遇到了挖野菜回家的寡妇王荷花,看到杨晨腰间挂着的猎物,两眼都放光,要杨晨送她一只鸡吃。
都是乡里乡亲的,杨晨也不吝啬。
再说这王荷花也挺可怜的,刚嫁到上原村,丈夫就死了。
本来是可以回娘家的,可是这年头,世道不好,兵荒马乱,饥荒灾年,谁家里也吃不饱,好不容易送走一张嘴,怎么可能让她再回来。
不得已,王荷花只能继续待在上原村,靠着丈夫留下的几亩田地过日子,不够吃就去山里挖野菜,摘野果。
苦难的日子,练就了王荷花一身没脸没皮的本领,这也是她敢动手去拽杨晨衣服的原因。
不过,看到杨晨主动解下野鸡递给她,王荷花也有些惊讶。
这年头,老百姓家里,谁家也不富裕,杨晨的家境她也清楚,是个孤儿,父母死的早,家里一贫如洗,还有个媳妇要养。
但是他竟然毫不犹豫就将野鸡送给自己,要知道这样一只野鸡,在城里能卖到四五十文钱呢。
“真……真给嫂子吃呀?”
王荷花有些感动,恨不得上去抱着杨晨亲两口。
“不就是一只鸡,多大点事儿,嫂子,你拿去吃吧。”
“谢谢你啊,杨晨,既然如此,嫂子也不客气了,今天嫂子摘了不少果子,给你拿一些……”
杨晨原本是不想要的,但是王荷花硬是塞了几个在自己手里。
回到家里,看着破败不堪的房子,杨晨心里就是叹气。
原主父母在的时候,他家境还不错,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是也是衣食无忧,不过后来他被同村的混子李渔骗到赌坊,染上了赌瘾,然后家产都输光了,还欠了一屁股债。
在现在的杨晨看来,原主明显就是被李渔和赌坊联合做局给坑了。
因为,为了还赌债,杨家的二十亩田地,以超低价格卖给了李家。
“婉君,我回来了,你看我带回来了什么?”
院子里,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女子,正举着斧头劈柴。
她叫何婉君,十五六岁,身材消瘦,肌肤如玉,个子高挑,圆润的脸蛋仿佛画中的仙子。
穿越过来,唯一能让杨晨聊以欣慰的,恐怕就是有个如花似乎的妻子了。
何婉君本是下原村人氏,地主家出身,按道理出生尊贵,长的又漂亮,怎么着也不可能嫁给杨晨这个破落户。
可惜何婉君命不好。
封建社会很迷信,何婉君的母亲因为生何婉君难产而死。
十里八乡就开始流传,何婉君是天煞孤星,跟谁亲近谁倒霉。
从此何家人都开始冷落何婉君,继母也不待见她,好不容易熬到十四岁笄礼嫁人,结果还没来得及成婚,男方就死了。
这更坐实了何婉君天煞孤星的命格,再也没人敢说媒。
不得已,为了送走这个天煞孤星,何家不但不要彩礼,还倒贴一笔不菲的嫁妆,不过但凡正常一点的人,虽然贪婪彩礼,但是都不为所动,都怕有命拿没命花。
那时候原主杨晨,正好输了钱,欠了债,被寨主逼的没办法,也是觊觎何家的彩礼,这才鼓起勇气娶了何婉君。
不过原主也害怕何婉君天煞孤星的命格克了自己,虽然娶了何婉君,但是从来都没有与她同房。
只当是养在家里的女仆一样,稍有不顺心就拿何婉君出气,晚上也只让她睡柴房。
何婉君也从来都没想过离开,毕竟这个社会,女子要三从四德,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何婉君听到杨晨的声音,条件反射的娇躯一颤,脸色露出害怕的神色。
“夫……夫君,饿了吧,奴家这就去做饭。”
何婉君放下斧头,低着头不敢看杨晨,连忙站起来就往厨房跑,生怕杨晨生气了拿自己出气。
对此,杨晨也已经见怪不怪了,穿越过来这几天,虽然杨晨尽量用和善的口气和她说话,并且保证改过自新,再也不打她,可是何婉君根本就不信。
杨晨也是无奈,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等等……”
何婉君脚步一顿,她以为杨晨又生气,连忙哀求道:“夫……夫君,奴家不是故意的,奴家不知道夫君这么早就回来了……”
“不是,我是想说,我今天打了不少猎物,你拿去炖了,咱家开开荤。”
说着杨晨走到何婉君的面前,接下腰间的野兔和野鸡递给何婉君。
这几天,天天煮野菜,啃野果,嘴里都淡出鸟来了,说句不好听的,这放在后世,猪都比这吃得好。
何婉君看着杨晨塞到她手里的猎物,表情一怔,难以置信的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才想起,杨晨这几天一直在鼓捣个玩意儿,说很快就能吃上肉,原本她不信,现在看着猎物,她不得不信。
“愣着干什么呀?”
杨晨看着发呆的何婉君,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何婉君这才回过神来,立刻就转身跑到了厨房去。
“杨老弟,这几天怎么不见你来赌坊啊,还以为你欠钱不还,跑路了呢,筹到钱了没,今天要么还钱,要么让我把你媳妇带走过一夜,哈哈……”
就在这个时候,院子里响起一阵脚步声,接着一个粗狂的声音传来。
杨晨的脸色一沉,他自然知道来人是谁,正是赌坊的老板梁龙,早年间好勇斗狠被人在脸上砍了一刀,因此也得了个诨号,人称疤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