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氏和孟文月都被吓得不轻,孟怀月这才停了下来。
她冷笑一声,眸光锐利地凝视着对面两人,徐徐开口道:“我还没死,让你们失望了。”
闻言,两人这才终于确信了孟怀月是真的没死,愈发大惊失色。
“姑母……”
孟文月不由得抓紧了赵氏的手,肩膀不住地颤抖。
赵氏这才回过神来,先稳住孟文月,旋即咽了咽口水,挺直腰板骂道:“你这个小贱蹄子还有脸回来?”
村民们都等着看热闹,听到赵氏这话,赞同地点了点头。
“要说孟家那新夫婿也真够倒霉的,才成亲多久啊,就被克死了!”
“就是,要我是孟怀月啊,早就没脸活了!”
……
赵氏挑了挑眉,眸底悄然闪过一丝得意。
“我又没干伤天害理的事儿,为什么没脸回来?”孟怀月语中带刺,反问道。
说着,她还故意睨了赵氏一眼。
赵氏莫名地感到一阵心虚,但还是若无其事地扬声道:“想当初,你们都已经定了亲,你却不知检点,成天在外干些苟且之事!现在还克死了夫婿,你、你真是把我们家的脸都丢尽了啊!”
说着,赵氏还故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捂着胸口,像是对孟怀月失望至极。
“姑母,姑母您没事吧?”孟文月连忙扶住赵氏,紧张地关切道,旋即又转向孟怀月,声泪俱下道,“姐姐,是你对不起表哥在先的,怪不得我们啊!”
“啧啧,看着人模人样的,没想到背地里居然这么不要脸!”
“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就应该丢去浸猪笼!”
……
“你个不要脸的小娼妇还敢回来,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赵氏嘴里不干净地骂着,猛然抄起地上的破扫帚朝着孟怀月打去,“我打死你这不要脸的东西!”
眼见着扫帚就要挥到孟怀月头上,孰料,竟被她倏地一把抓住。
“哎哟!小贱人还敢还手?”赵氏被猝不及防地掣住,腰狠狠地闪了一下,疼得龇牙咧嘴的。
孟怀月冷笑一声,夺过扫帚重重地摔在地上,冷眼回视赵氏,“凡事都要讲究证据,姑母说我同人‘苟且’,敢问有证据吗?!”
赵氏被孟怀月的举动吓了一跳,心下慌乱了 几分,但还是强自镇定,一口咬定道:“你个小贱人居然还想狡辩!我都亲眼看见了,还要什么证据?!”
“姐姐你就别狡辩了,姑母待我们视如己出。你难道真的要把她气死才甘心吗?”孟文月揪着帕子,柔柔弱弱地控诉道。
“就算眼见也未必为实。”孟怀月冷笑一声,目光陡然转向孟文月,不疾不徐道,“文月是我的亲妹妹,我们长得有七分像。该不会是天太黑,姑母看错人了吧?”
这一招祸水东引,将赵氏和孟文月杀了个措手不及。
孟文月的眼眸闪烁了一下,顿时脸色惨白道:“姐姐,我可是你的亲妹妹啊,你怎么能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地污蔑我呢?”
说着,孟文月还挤出几滴泪来,楚楚可怜。
“污蔑?”孟怀月满脸无辜,语气十分引人联想,“我上回路过村头的那片小树林撞见妹妹和张秀才两个人神神秘秘的,该不会……”
孟文月那点儿破事,早就被她撞破了,还真当别人都是傻子不成?
“含血喷人!”
孟文月楚楚可怜的模样差点伪装不下去,强行压下怒气,揪着帕子哭得梨花带泪道:“姐姐,你先害死了表哥不说,又冲撞姑母,现在还这样公然污蔑我……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乡亲们,我孟文月一向光明磊落,从未做苟且之事,可我的亲姐姐,她、她竟然……这件事,还请乡亲们为我做个主啊!”
村民们看孟文月说得有鼻子有眼的,瞬间信了她的话,纷纷点头:“这孟怀月也太过分了,连自己的亲妹妹也不放过!”
“要我说,像她这种不要脸的灾星,就该赶出村子!”
“赶出去!赶出去!”
……
孟怀月凛了凛眉,冷笑一声,扬起手,重重地扇了孟文月一记耳光,发出清脆的一声“啪”。
只见孟文月的脸上瞬间浮现出清晰的五指印,她登时愣在原地,眸中透出一丝不敢置信。
“表哥的死与我何干?空口白牙地污蔑自家嫡姐,这就是你不懂规矩的教训!”孟怀月气场全开,眸光逼视,充满了压迫意味。
她还以为自己是之前的孟怀月,会任由她们欺凌吗?
“你个没心没肝的小贱人!自己做出这么些个丢人的事,现在还敢打你的亲妹妹?!”赵氏气得胸脯不断上下起伏,指着孟怀月鼻子骂道:“给老娘滚,休想再进家门!”
“如果你们拿不出证据来,我是不会离开的。”孟怀月扬了扬下巴,冷声回道。
如果自己就这么走了,岂不遂了她们俩的愿?她偏不!
赵氏被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色憋得像猪肝一样难看。
见她们迟迟不说话,孟怀月勾唇,大步走回家,背影中都透着几分高傲。
“姑母,这可如何是好……”孟文月跟在身后忍不住跺了跺脚,嘟唇抱怨道。
赵氏重重地喘了几口粗气,这才缓过神来,望着孟怀月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低声安抚道:“放心,我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这个贱人的!”
随后,赵氏便快步追上孟怀月,颐指气使道:“既然回来了,该干的活儿一样都不能少!先去把后院的柴劈了,水挑满,再把衣服洗了,干不完不准吃饭!”
“凭什么都让我干?”孟怀月皱起眉,不悦地反问道。
“难不成还让我来吗?”赵氏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你别忘了,我可是你的姑母!我让你干什么,你就给我乖乖照做!小贱人还想在这里白吃白喝不成?”
看来这是刚输了阵,如今想在别处找回场子。
孟怀月也懒得再和赵氏啰嗦,径直转身去了后院,动作利落地开始劈柴。
不就是干活吗?难不倒她孟怀月!
直到所有的活儿都干完,孟怀月的手都被磨破了,渗出丝丝血迹,精疲力竭地回房准备歇息。
“啊……讨厌,不要啦!”
“哎哟,你弄疼人家了……”
夜色渐深,孟怀月却突然听到隔壁房的动静,蹙了蹙眉。
呻吟声还在断断续续地传来,孟怀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起身披了件外裳轻手轻脚地推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