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姐姐,眠姐姐,你瞧,那里好多人围着呢,咋们去看看是在做什么的嘛?”秦照瞧着不远处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不少人,有些好奇,于是拉了拉秦月眠的衣袖,语气欢脱,大大的眼睛一时看会儿前方,一时看会儿秦月眠,眨呀眨的,可爱极了。
秦月眠禁不住秦照请求,不带犹豫地应了,“走,咋们去看看就知道了。”说着,便牵着秦照朝那里走去。
秦月眠牵着秦照走到街道中间,就在快要到达对面的时候,不料,
突然一声惊呼,“快闪开,闪开,马惊了!”
滚滚的马蹄声,还有嘶吼声,人的担忧声。
随着声落,街道周围以及中间的人群动乱的厉害,原本看戏的人群,也都因为这一声“闪开,马惊了”而作鸟兽散。
惊慌失措之下,人们只顾着自己逃命,皆互相推攘着,惊叫着,打乱惊呼声打断了原本的和谐。
来往的行人,擦着秦月眠的身影来来回回,秦月眠无奈,只得将秦照拉到自己怀里,以免被来往冲动的人伤到。
秦月眠护着秦照,因此顾不得自己,被行人撞得脚步不稳。
“闪开!不一会儿,待秦月眠面前的人散开,留出一小段的空白,秦月眠只看到有一匹马车,马受了惊,驾马的马车惊慌,冲她吼道。
秦月眠发现时,马车距离她和秦照已然很近了,近到,秦月眠能明明白白地瞧见车夫使劲拉着马,但不起丝毫作用,眼看着要撞伤人,却只能闭眼的恐惧。”
秦月眠慌乱中,靠着一股气猛地将怀里的秦照推开,
“眠姐姐,”秦照被推得没想到,反应过来,已经站在安全地带了,忙唤秦月眠,眼里充满了担心。
秦月眠看着即将撞上她的马,吓得腿软,动弹不得。
慢慢的,秦月眠闭上双眼,“若是就这样撞死,我会不会就可以回到我原来的地方了。”秦月眠心想,这般想着,心里好像没那么害怕了,秦月眠面对疾驰而来的马车,嘴角带着笑意。
一分钟后,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死亡似乎也没搭理自己,秦月眠的额头微微皱了皱,睁开眼来,看向四周。
第一眼便是裴牧那张惊艳绝伦的脸,他眼里闪过一丝烦躁,在秦月眠看向他的时候,又恢复成漠不关心的神色,让秦月眠只觉得是自己眼花。
“你是傻子吗,看到马车惊了也不知道躲。”裴牧打量了秦月眠一眼,见她无事,便将她放开。
裴牧绝不承认,刚刚见秦月眠面对受惊的马车,豪不避让,甚至眼神决绝,仿佛就要顺势随这马车一起,消亡在这个世界一样,她脸上的期待远比害怕多得多,那一刻,裴牧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但肯定一点,他不想让秦月眠此时此刻以这样的方式死去,“她以后对我还有利用价值”裴牧心里这样对自己解释道。
秦月眠站稳了身子,见是裴牧救得自己,原本感激的心正要拜谢,刚刚是她冲动了,这么草率,万一马车的冲击过后,不是回去,是再一次的死亡呢。既来之,则安之,秦月眠暗暗记住,以后万不可如此冲动。
只是见裴牧如此嫌弃她,秦月眠漂亮的感激之言,也好像说不出口了,“裴牧这个人,干嘛总是如此别扭。”秦月眠心里腹诽,面上还是意思了一下,冲裴牧说了一句,“多谢。”
“哼,走吧”裴牧听到女子绵密细软的声音,心里的烦躁消了大半,但面上不显,转身欲要离开。
“眠姐姐眠姐姐,你没事儿吧”秦照钻过人群,来到秦月眠身边,稚嫩的声音透露着浓浓的担忧。
秦月眠摸了摸秦照的小脑袋,知道小照儿是被吓到了,忙温柔安慰,“照儿别担心,眠姐姐无事,你瞧”说着,原地转了一圈。
见小家伙脸色转愉,便牵着小家伙也正准备离开
不料,一声呜咽,就让秦月眠欲离开的脚步骤停。
“疼,好疼,救命,救……”人群中传来一声声凄厉绝望的呼救。
秦月眠听声音,在瞧旁边众人遮挡不住的,翻到的马车,判断因是有人受伤了,医者仁心,秦月眠无法坐视不管,转头就想过去。秦照跟上。
“喂,你干嘛?”秦月眠被裴牧拦住。
“我去瞧瞧,好像有人受伤了。”
“刚刚撞你的马车侧翻,受伤是肯定的,马速那么快,没死都是幸运。”裴牧心无波澜,语气冷漠。
“那我去看看,”秦月眠欲绕过裴牧的阻拦。
“别人是死是活,关你何事,管那些做什么?”裴牧不解,冲秦月眠身后喊。
秦月眠脚步微顿,而后径直朝人群走去,不再对裴牧作任何解释。
秦月眠有自己的为人处世原则,尽管这套原则在现今崇尚明哲保身的古代,有那么些傻气,可秦月眠的灵魂来自21世纪,从小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教她,助人为乐即助己之乐,况且她是医者。
裴牧瞧着秦月眠果决的背影,纤细无力,暗骂了一声,追上前去。
秦月眠走到人群,看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过不去,有些着急。
突然,“让开!”熟悉有力的声音让秦月眠的心定了定,转头看向自己后方,是裴牧。
人群都是些贩夫走卒、妇女乡亲,见裴牧这浑身冰凉的气势,胆小的都被吓得连连后退,不自觉便让出一条空旷的道路来。
秦月眠正想感谢,裴牧目不斜视,掠过秦月眠直接朝人群中心走去。
秦月眠收起莫名其妙的心思,赶紧跟在裴牧进去。
马车侧翻,惊马跑走,车夫被甩了出去,受了外伤,现抱着双腿痛的动弹不得。不远处,一丫鬟打扮的年轻女子,正跪在一个身着墨蓝色锦绣衣裙的妇女身边,着急慌乱。
秦月眠瞧了车夫一眼,最多是骨折,倒是那躺着的妇人,情况不明,应当是不大好,便走向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