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清漓抱了一堆衣服出来,打算挂到咸鱼当二手货处理。
郁清婉叫住她,“迟小姐,能给我几分钟时间么,我想跟你聊一聊。”
迟清漓没有拒绝。
她想看看,背着裴京白,面前的女人会有怎样的变化。
郁清婉递了一张银行卡给她,“这张卡里有二十万,密码六个一,是我个人的一点心意,迟小姐,收下吧。”
清冷的眸光落过去,迟清漓巴掌大的小脸丝毫没有情绪变化,“无功不受禄。”
“收下吧,”郁清婉只笑了笑,漆黑瞳仁里,难掩轻蔑,“就当是我对你照顾京白这么多年的补偿,更何况。”
她顿了顿,“我已经找人调查过了,你还有个弟弟,正是要花钱的时候。”
迟清漓不为所动。
她已经痛了一整晚,这会儿早已刀枪不入。
“说完了?”眼睛轻眨了眨,迟清漓面无表情,“说完,你可以滚了。”
郁清婉拧着细眉。
这女人似乎与调查中的不一样。
迟清漓曾在裴京白的公司当过两年秘书,接触过的人,对她只有四个字的评价。
温温吞吞。
可如今看来,不是这样。
她只是惯会伪装而已。
郁清婉在心里盘算着,下一秒,计上心头。
她站起身,强行把银行卡塞进了对方手里,“迟小姐,你就收下吧。”
推搡间,她突然用力。
迟清漓被惯性推了出去,下意识护住腹部,手背撞击到茶几边缘,疼地她当场倒抽一口冷气。
迟清漓站起身,稳住身形,抬手便给了对方一耳光。
迟清漓铆足了劲,郁清婉的脸被打到偏向一边,修地尖锐的指甲划出几道血痕。
“迟清漓,你在做什么?”裴京白黑眸微愠,三步并作两步走近,“泼妇行为,你什么时候染上这种习性的?”
“京白,我没事,”郁清婉捂着脸抽抽搭搭,“是我说错了话,惹到迟小姐了。”
裴京白眉头紧锁,声音一沉,“清漓,向婉婉道歉。”
不容置疑的语气。
“你知不知道她刚刚差点……”迟清漓停了下来,许是受了惊吓,只觉腹部隐隐作痛,深吸一口气,继续开口,“我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要道歉?”
光洁白皙的额头沁出一层薄薄汗珠,迟清漓指着大门的方向,咬牙切齿,“裴京白,带上你的姘头,滚出我家。”
裴京白想要说些什么,郁清婉小心翼翼拽了拽他的衣角,“京白,我不疼的,她是受害者,心里有气是应该的。”
“我们先走吧,让迟小姐冷静冷静。”
“等等,”郁清婉转身的一瞬间,迟清漓叫住她,视线扫过遗落在地上的银行卡,“把你的垃圾带走。”
裴京白欲言又止。
但他最终还是选择了白月光。
裴京白一走,迟清漓开车去了医院。
蔷薇色的唇瓣失了血色,她只觉得身下黏糊糊的。
摊开手掌一看,掌心尽是猩红色的液体。
车停稳,迟清漓踉踉跄跄下了车。
没走几步,她只觉得两眼一黑,双腿发软,瘫倒在地。
迟清漓是被刺鼻的消毒水味呛醒的。
睁开眼,入目是一望无际的白。
“迟小姐,你醒啦,”护士一边调整着点滴速度,一边开口,“你放心,孩子还在,医生说你这瓶水挂完,再观察一下,没什么事的话,就可以出院了。”
迟清漓唇瓣颤了颤,声音哑地厉害,像是被火熏过一般,说了一句,“谢谢。”
迟清漓抚摸着自己的小腹。
小家伙求生欲似乎很强。
她想了想,那便留下好了。
毕竟,裴京白虽然人品不行,容貌却是数一数二的。
去父留子,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