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哪?”
张建峰浑浑噩噩的睁开双眼,望着四周有些破败的墙壁,陷入深深的沉思。
他从那张可以被称做是床的木板上爬起,站在一架漆花衣柜前。
镜子中出现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五官端正,头发杂乱,因为面黄肌瘦,看起来有些弱不禁风,大概二十来岁,身上穿着几件已经洗的有些发白的衣服。
“这,这是我?”张建峰不敢置信的对着镜子挥了挥手,镜中的人和他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这是什么情况?”一旁挂着的日历告诉了他答案。
一九九五年五月十二日!
张建峰的瞳孔瞬间收缩。
难道他重生了?
就在他思考之际,大脑突然传来一阵强烈的刺痛,让他忍不住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起粗气,同时,无数杂乱的记忆更是不断的涌入脑海。
他,或者说这具身体的主人名字也叫做张建峰,今年二十三岁,老婆名叫李月萍,两人还有个女儿,只不过这个女儿不是他们亲生的。
而他这个灵魂今年已经三十八岁,世界知名学府毕业,数家上市集团的幕后掌控者,更是福布斯榜单上排在前列的男人。
张建峰很快就冷静下来,并接受了这个事实。
将杂乱的记忆整理完毕,他坐在屋内唯一一张算是完好的板凳上。
饶是他前世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见惯了三教九流,也不得不说上一句,这幅身体的主人真是个混蛋。
不仅没工作,成天游手好闲,还经常出去喝酒赌钱。
没钱赌,就打老婆!
靠着他老婆那点微薄的薪水,一家人勉强没被饿死。
当然,原主能娶到李月萍这种国色天香的女人当老婆,全靠有个好爹。
前些年,原主父母还在时,家里过的还算不错,李月萍举家逃难到西坝村,原主的父亲伸手帮过他们一家。
当时李月萍的父母已经离世,她的大伯为了报答张建峰父亲的救命之恩,便撮合她嫁给了张建峰。
那时的张建峰勉强算个正常人,李月萍无依无靠,以为遇见了好人家,也没有过多的考虑,就答应下来。
哪知婚后张建峰直接暴露出了混蛋本性,不仅脾气暴躁,整天也是浑浑噩噩不思进取。
看着张建峰这个样子,李月萍心灰意冷以没有感情为由,拒绝与其同房,并以此来逼迫张建峰去城里打工。
打算等他工作稳定后,再将身子交给他,可是,混蛋就是混蛋。
一开始,张建峰还算认真,可只坚持了几天,这货便开始不思进取,偷鸡摸狗,还在城里认识了几个狐朋狗友,跟着他们学会了喝酒赌博。
打那之后他再也没有工作过,成天拿着家里的钱去赌。
赢了就继续,输了就回家找父母要,不给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尤其李月萍,因为不给同房这事,遭至张建峰的记恨,被打的最狠。
张建峰染上赌瘾后,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败光了家产。
张父被活活气死,张母也因为要补贴家用,到纺织厂工作,可因为一场大火,永远的留在了那里。
张建峰这混蛋不仅没有觉着是自己害了父母,反而拿着张母的抚恤金继续挥霍。
看到这样的张建峰,李月萍更不敢把自己交给他了。
后来不知她从哪里听说,男人有了孩子就会变好。
于是在城里偷偷领养了个三岁大的女孩回来,想以此来唤醒张建峰的责任心。
可她还是过于天真,家中的粮食本就不够,又领回来一个只会花钱的拖油瓶,张建峰对她更加厌恶,甚至中间好几次差点将女孩给卖掉换钱。
李月萍想过离婚,可在这个年代,离婚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只存在于想象当中的事情。
昨天,原主在赌完钱后喝的醉醺醺的回家,倒在床上就睡了。
哪成想一觉睡醒,让张建峰来了这里。
“混蛋!”张建峰忍不住骂了一句,随后就想出门,搞清如今的情况。
可房门却突然响了,张建峰抬头朝门口看去。
门缝处,走进一个浑身白净,长相犹如瓷娃娃般的小女孩,对方扎着两根马尾辫,长长的睫毛不断眨动,一对乌黑的眸子怯生生的打量着张建峰,好奇中带着丝微微的惧怕。
女孩身上的衣服虽然有些破烂,但却穿戴的十分整齐,足以看出照顾之人的用心程度。
在看到已经坐在凳子上的张建峰时,她朝身后喊道,“妈妈,他醒了!”
门在片刻后被推开,一道纤细的身影走了进来,正是张建峰的老婆,李月萍。
不愧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女,李月萍的出现让张建峰眼前一亮,倒不是说她有多么的漂亮,而是因为那股子独一无二的气质。
一米七几的个头,随意束在脑后的秀发,虽然脸上有些营养不良的痕迹,但却恰到好处的给她增添了几分扶风弱柳的美感。
乌黑的眼睛,高跷的琼鼻,微微勾起的嘴角,娇媚中透露着一丝尊贵,典雅中又带着几丝俏皮。
又纯又欲,比张建峰前世见过的那些千篇一律的网红明星的科技脸要好看太多太多。
而刚刚那个小家伙,正是李月萍之前收养的女孩,名叫张朵朵,如今已有五岁,此刻她正噘着小嘴,偷猫的躲在李月萍身后,时不时朝张建峰张望几眼。
这么好看的老婆,这么可爱的女儿,但凡是个男人,心中恐怕都会升起照顾他们的想法。
也不知道原主是怎么舍得下得去手打她们的。
真是个傻x!
张建峰起身来到李月萍跟前,伸手正想说些什么,哪知李月萍犹如受惊的小鸟般护着朵朵迅速后退,眼中也是挂起一抹浓浓的惧怕。
可她身后就是墙壁,根本退无可退,她抬头对着张建峰绝望道。
“家里的钱全都被你拿去赌了,能卖的也都已经卖光了!你现在就算打死我们娘俩,也没有一分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