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这事儿由他闹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只得改日再想了。
“也好。”凤老夫人轻叹一声点了头放人走。
出了斎芳院的门凤南烟带着怡翠头也不回走了,等出了后院的大门,怡翠就有些忍不住了。
“小姐,方才奴婢听的真真的,这二小姐太过分了!从前在府中就喜欢让小姐吃亏。”
看着怡翠愤懑的模样凤南烟也只笑着安抚,对于凤瑾萱两人她只当是个笑话看,左右也翻腾不起什么水花。
两人说着话,老远的就瞧见院门口的凉亭处有人,凑近才瞧真切。
“小姐,是姥爷!”怡翠凑到凤南烟耳畔颇为激动道。
凤南烟几步到了凉亭处:“久等了?”
宋云峥微微摇头:“才来一会,处理好了?”
“算是吧,你和爹谈的如何了。”凤南烟主动接过轮椅,主仆前后走着。
“家常罢了,这便回府?”宋云峥随意道。
凤朗朝和他的话不多,不过梁含璋只说了一半就借口内急走了,之后的动向……
“回呢,在这边待久了也没事做。”她也有些乏累,这几日都在看医书,睡前想着反倒是清醒了些。
若是不出意外的话,治脚的事也很快能提上进度,只是差了一味药材,她好像是有些印象的。
“小姐。”怡翠不知什么时候上了前来,低声说:“夫人请您过去。”
娘?也是,女儿回门匆匆去了后院见祖母,还未曾好好见过娘亲,是自己疏忽了。
不等凤南烟说话,宋云峥就主动让她先去,自己在门口候着。
凤南烟没过多解说,带着怡翠去就冯氏的院子。
这才到冯氏就欢喜的拉着凤南烟说了好些体己话,如今女儿出嫁为人妻,她是整宿的睡不好觉。
“娘,女儿自当是能照顾好自己的。”
“娘只是担心,虽说是个嫡子,但那脚……”冯氏叹了口气,到底是自己没些个手腕,让女儿吃了亏,都现在了也只能宽慰宽慰女儿。
“这些话留到以后说罢,对了娘,女儿有一件事相求。”凤南烟露出一个皎洁笑容,此时的冯氏还不知自己珍藏的宝贝被惦记上了。
另一头,宋云峥原打算去马车上等,才走过回廊的时候就见有小厮匆匆来叫住他,说是有人请他一叙。
吴松本是担心,他们主子在凤府可没什么认识的人,别是下套。
但宋云峥有主意他也索性也不插嘴,到了回廊后的小院,才进去就瞧见女子迎风站在树下,清风拂起裙边。
那人听见声响回头,面上露出欣喜的表情,几步上前去:“宋姥爷,你来了,我本以为你恼我不会来呢。”
这人正是凤瑾萱。
“梁夫人这话说的,你我本无瓜葛,何来恼你一说。”宋云峥不冷不热道:“这叫了我来,可是有事?要是没事在下就先走了。”
凤瑾萱面上有些尴尬,往后撤了两步故作苦恼道:“确实是瑾萱考虑不周,但今日邀了宋姥爷前来是实诚的想要致歉的。”
凤瑾萱说着做了一个自以为可怜的表情:“瑾萱此番作为让宋姥爷难堪,也是让姐姐难做,瑾萱来给宋姥爷赔个不是,姐姐前几日出嫁前还为此大闹一场,想来也是真不愿嫁……”
说到这儿凤瑾萱就识相的停了,剩下的给宋云峥自己想,嘴角微微上翘道:“姐姐自打在府中自由惯了的,幼时又不愿跟娘亲学礼数,若是做了什么不周到的还请宋姥爷多为包含。”
几句话说的体面又嘘寒问暖,凤瑾萱心里乐,再没人做的比她好了吧。
“凤二小姐的话在下听的不是很懂,至于她如何想那是她的事。”宋云峥冷不丁开口道。
凤瑾萱心下一惊,抬头就对上宋云峥冷冰冰的表情。
只见他板着脸继续说:“且不说礼教如何,她凤南烟以前在时是府中的嫡女,现如今是我宋家的嫡夫人。”
“一个庶女罢,在外胆敢如此议论长姐,这就是你凤家教出来的女儿?!”
一通说辞把凤瑾萱说懵了,她原以为他会跟一般男人一样心疼自己懂事,却不想来了这遭。
“要是没别的说的在下就先走了,另外,她时好时坏都是我夫人,容不得他人诟病,你还是过好自己吧。”宋云峥留给凤瑾萱一个背影后就走了。
他不愿意和这个女人多说什么,原本他也不打算娶她,和她比起来,凤南烟简直好太多。
凤南烟和冯氏没说几句话就回了,两人正好在马车前碰面,也就一道回了宋家。
凤南烟先回了院子,宋云峥则是在书房中看书。
吴松安排了马车等回书房伺候,憋了一路了忍不住说:“方才姥爷和那个梁夫人说话,奴才听的真真的,这梁夫人真不是个好人。”
宋云峥平日里不喜背后说人长短,但这一次没多说什么,也没搭话。
自家主子不说,吴松停不下来嘴:“这人和人比真是看出个好坏来,咱们小姐温柔贤惠又不爱来事,对谁都是好的,就这小姐话里藏着刀子的。”
“是非好坏你心里有数,何必此时说?”宋云峥将书放在一边,他不知一个小小的庶女竟然有这份胆子,看来凤南烟以前在凤家的日子也不舒坦。
“奴才就是气不过!她这时约了姥爷你出去,说劳什子道歉,说白了就是想求了姥爷的好!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这女人可万万要不得。”
“看来你很喜欢小姐?”宋云峥抬头看他。
吴松跟他久了,也不爱来事,今日说了这么多为凤南烟打抱不平,可见得心里也是极向着她的。
吴松此时回过神来也知自己言语有失,挠挠头说:“也不是,现在是姥爷的夫人,咱们宋家的夫人,哪里容的他人说好坏?”
宋云峥没再说话,吴松也住了嘴。
另一边,正和医术较近的凤南烟不知两人为了自己的事打抱不平。
小小的院子里充斥着浓浓的药味,味道熏的丫鬟都捂着口鼻。
“小姐,你是做什么呢?”怡翠帮忙倒着热水一边问,这味道真是霸道,院门口都闻见了,还是掺了水的呢。
“看不出来?配药。”凤南烟摘下掩着口鼻的帕子,这味道比想象中重许多,难道是品质和用量的问题?
“在做什么?”温润的男声从身背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