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医院回到家中,沈薇薇好好给自己的房间装点了一番。
为晚上的计划做好充足的准备。
一直到了傍晚,她终于有时间穿着丝滑的真丝睡衣靠在公寓的沙发上。
轻轻拈起手机,快速拨通了贺深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那边的男人才接通。
“什么事?”
贺深的语气平平,他反手打开另一份文件夹。
“贺深...我的胸口好难受...”
沈薇薇语气断断续续的,俨然一副马上就要上不来气的模样。
“我觉得我回到这个城市,一切都是陌生的…我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还不如结束这一切算了。”
双向情感障碍,贺深第一反应就是沈薇薇的病。
医生说过,双向的病症就是会反反复复,发作的时间并没有规律可言。
“不要想的这么消极。”
可是贺深轻描淡写的话根本不足以让沈薇薇有所缓和。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带着让人心疼的哭腔,在电话里求着贺深。
“天又黑了...贺深,我一个人在家里觉得好孤独,我好难过,你能来陪陪我吗?”
这个时间?
贺深看了一眼手表,又想到沈薇薇的病。
思虑之下,他还是答应下来。
当贺深来到沈薇薇所在的公寓,一开门满地散落的都是酒瓶。
他站着门口,皱起眉思索沈薇薇为什么喝了这么多酒的时候,房间里的沈薇薇突然跑了过来。
她一把抱住了贺深,满脸泪水,边哭边诉说自己的孤独难过。
“贺深,你总算是来了,我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真的很害怕。”
贺深的手停在半空中,犹豫了一下,他扶着沈薇薇坐在沙发上。
这种刻意保持的距离感让沈薇薇心下一顿,没想到贺深看到她这个样子,竟然一点别的想法都没有。
她暗暗攥着拳,从茶几上端过一杯红酒递给贺深。
“既然来了,就陪我喝一杯吧。”
酒举到贺深的嘴边,他下意识的想推开,可是经常应酬的他酒量并不差。
现在沈薇薇发病,要是拒绝,恐怕场面会更加难以收拾。
沈薇薇的身体越来越靠近。
“我在这个城市一个朋友都没有,贺深,除了你,没有人再能陪我喝酒了。”
贺深往后坐了坐,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沈薇薇看着贺深喝下那杯早就已经被她下过药的酒,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已经晚上八点了。
姜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双眼空洞的对着门口的方向。
她在等贺深回家。
这么多年,这似乎成为了姜若的习惯,她现在已经清楚贺深对她的感情不过尔尔,可是现在他们还是夫妻,即便这段关系已经穷途末路,她也希望可以好好走完最后这段路。
叮叮——
手机智能助手报时,正巧八点过十分。
姜若再也按捺不住,她摸索着在屏幕上点击着,根据智能助手的提醒,蹑手蹑脚的拨了一个微信电话给贺深。
悠扬的电话铃声此起彼伏,每一个节奏点都敲击在了姜若的心头。
终于,伴随着一声嘟,电话被接通。
姜若轻轻舒了一口气,满心欢喜的张口想问贺深在哪。
对面却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女声。
“姜若?你找贺深有什么事吗?”
姜若和沈薇薇如此熟悉,这个声音她怎么会听不出来?
姜若握着手机的手开始颤抖起来,她长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稳下来。
“贺深在哪?”
“他啊——”
沈薇薇在电话那边笑的娇羞,带着几分似有似无无法言说的意味。
“他已经在我这里睡下了,你要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啪——
沈薇薇干脆挂掉了电话。
果然还是到了今天这个样子。
姜若无力的把手机丢在沙发上,一个人晃晃悠悠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段路并不长,可是她却觉得自己已经走了好久。
回到房间里,她合上门,靠在门的背后,慢慢的滑坐在地上。
眼泪是无声的,她一阵一阵的抽泣着,扶着自己的心口,没有人知道她现在有多么的心如刀绞。
小腹这个时候忽然一阵抽痛,她急忙起身躺在床上,生怕腹中的孩子有什么闪失。
上次医生说过,怀孕期间切忌伤心,要保持良好的作息,保持良好的心情。
她攥着拳,指甲几乎都要嵌进皮肉里。
为了宝宝,她必须得让自己睡觉。
暂时忘记这些不开心的事情。
将身躯置身于柔软的床上,可她翻来覆去的怎么也无法入睡。
只要一闭上眼睛,姜若就能听到沈薇薇之前说的话,似乎都能看到贺深和沈薇薇相处的模样。
可是女人,一向是最会找借口的生物。
即便到了今天,姜若还是不愿意相信贺深会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
或许...是有什么误会呢?
姜若在心里不停的为贺深找借口开脱,一直到了后半夜,才进入梦乡。
这一晚,姜若孤枕难眠,贺深一醉不醒,只有沈薇薇乐得自在。
一晃到了第二天清晨。
伴随着一阵强烈的头痛,贺深在陌生的房间里睁开双眼。
他打量了一下房间里的装潢,想起这是沈薇薇的卧室。
他一下子坐起来,就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沈薇薇在被子里假装被吵醒的模样,抱怨着拿被子捂着脑袋。
“再睡一会儿…”
“沈薇薇?”
“我怎么会在这?”
贺深看到身旁的女人,脸色变得有些深沉。
他怎么会和她躺在一张床上?
沈薇薇听到自己的名字,撑着从床上坐起来,她身上的吊带睡衣顺其自然的滑落下来,露出极其好看白皙的左边香肩。
“你都忘了吗?”
忘了什么?
贺深只能想起来昨天他接到沈薇薇发病的电话来到她家,并且接过了一杯红酒。
别的,贺深实在是想不起来。
看着贺深一脸疑惑的表情,沈薇薇调动情绪,一滴眼泪滑落下来。
她一脸无辜委屈,小声抱怨着。
“贺深,昨天晚上你喝多了酒,抓着我不放,你对我…难道你都忘了吗?”